穿到武侠世界做皇帝 第5章

作者:西门不吹雪

等他收回视线的时候无意间掠过站在百官之首的傅宗书,忽然心下一动,这里既然是武侠世界,或许这个人也不是陌生人了,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人时系统提到他名字后的熟悉之感,他似乎有些记忆了。

颜景白身子略略前倾,不着痕迹的挪了挪坐得发疼的屁股,然后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念道:“傅卿何在?”

一直作壁上观,将自己当聋哑人的傅宗书微一怔愣,然后赶紧站了出来,“臣在。”

颜景白敲着龙椅上的扶柄,道:“听闻傅卿有一个女儿,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堪称绝代佳人。”

就算傅宗书再老奸巨猾,此刻也不禁愣住了,不懂皇帝的话题怎么突然扯到了自己女儿身上,明明刚刚下面还在为如花楼的头牌该归王尚书家的儿子还是该归李指挥使家的弟弟而争论不休的不是吗?!

不说他了,几乎所有的文武大臣都被皇帝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得云里雾里,不明白官家为何会提到傅相国的女儿,难道是看上她了?

然后,每个看向颜景白的人都带上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虽说官家并非好色之人,但也恰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傅相国的千金素有才名,会被官家瞧上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其他人想到的,傅宗书未必想不到,只是他却不知官家到底什么时候见过晚晴,与皇家结亲与他的计划是有利的,但他感情上却舍不得,他年过半百只有晚晴这么一个闺女,他还指望着能招个女婿回来,好让傅家的香火得以延续下去的。

内心的纠结只在一瞬间,傅宗书嘴上谦逊道:“官家过奖,小女性子顽劣,资质粗鄙,哪能称得上是佳人。”

颜景白摇手说道:“相国过谦了,相府千金之名谁人不知,朕虽在宫内却也有所耳闻。对了,令千金的名讳是什么来着?”

傅宗书嘴角直抽,在朝堂上毫不避讳的问我家女儿的闺名,官家你这样做真的好么?!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小女闺名晚晴。”

果然!颜景白暗暗叹了口气,而后笑道:“好名字!想来也是人如其名!就是不知可曾许了人家。”

来了来了,文武百官眼睛发亮,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诸葛正我默默摇头,看来铁手是要失恋了。

傅宗书道:“尚未。”

闻言,颜景白的眼睛也亮了,尚未许人,也就是说顾惜朝还未投靠相府,逆水寒的剧情还未上演,他还有机会拉拢他了?!

颜景白喜滋滋的搓了搓手,然后笑道:“想来定是相国过于挑剔,谁都瞧不上眼,这样吧,科举之日就在近前,到时朕定为傅卿挑一个好女婿。”只要不是顾惜朝,就是给你挑上十个八个也都没问题啊!

这句话说完,他就一挥衣袖退朝了,完全不给下面的人反应过来的机会,他可不想再听一些鸡毛蒜皮,你掐我我掐你的闹剧了。

群臣沉默,这就完了?没有下文了?官家你确定不是在耍人玩吗?

无数道同情的目光齐齐射向傅宗书,傅宗书呼吸一滞,瞬间甩袖子走人!

☆、冷血

经过这次早朝,颜景白总算是明白现在的大宋朝廷有多腐烂了,改革几乎是迫在眉睫的事。

他让人取来纸笔,趴在桌案上写写画画,这具身体虽然没有留给他多少记忆,但一些身体本能还是在的,比如说这一手在他父皇的熏陶下练起来的毛笔字。

这也避免了一些被别人识的可能。

首先要整顿的就是朝堂上那群良莠不济,只知道敛财混日子的文武大臣,有本事的当然要重用起来,而没本事的还是早早清理回家的好,老实说,他真不想每天都要面对一次下面吵吵囔囔的闹剧,吵得他脑袋都泛疼。

这件事说来简单,但执行起来却很困难。

有系统在,每个人的才能品性都牢牢的刻在他的脑子里,所以不需要为留下谁清理谁而担忧,这几乎是那个只会颁布任务的系统留给他的唯一的金手指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执行。

朝堂上的大臣都是小伙小伙的抱在一起的,他这一清理可是要捅马蜂窝的,不用想都知道,以赵桓现在的威信,绝不可能镇压得住。而且,他也没忘记,深宫之中可还住着一位太上皇呢,到时候一旦闹到了他面前,又是一场天大的麻烦。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优势的。

纤细的笔杆在几个名字下面轻轻点过,这里是武侠世界,并非历史正剧,靠着那些被温老塑造出来的惊采绝艳的角色,也不是不可能扭转乾坤。

一切的一切,端看他能否演好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王——在没有任何剧本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一种身为影帝面对自己的专业时所特有的自信与从容。

内部问题虽然麻烦却还有望解决,至于外部问题,他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靖康之难就在一年之后,以他现在的身份是绝不可能妥协的,可他也没忘记,以前的赵桓可是谈金色变的,是个标准的软骨头,不说一旦打起来宋朝是否是金人的对手,就是他现在对金的态度,落在有心人士眼中也是一件麻烦事。

想要改变人们心中对赵桓的既定形象,也是重中之重的一件事,可能比撤换官员,对抗金人更加的重要,要知道,古代皇帝可是一个国家的精神象征。

主强则国强,主弱则国弱。

而改变形象要有一个契机,一个最最恰当的契机。

花了一下午的功夫,终于将未来的大略方针定好,颜景白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福全儿赶紧上前,为他揉捏着酸疼的肩膀。

颜景白再次诽谤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这具弱鸡一样的身子,然后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官家,已经是酉时了。”

颜景白讶然,“这么晚了?!”

“是。”福全儿顿了顿又道:“刚刚郑娘子来过,送来了她亲手做的糕点,官家可要去她那儿坐坐?”

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的瞟了他一眼,颜景白轻声道:“你收了她多少好处?”

福全儿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双膝一弯,跪倒在地,整个人已经抖成了筛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有、没有......老奴不敢......”

颜景白沉默良久,凝滞的空气让跪着的人胆战心惊,然后等待他的既不是呵斥,也不是责罚,而是不轻不重的一句,“没有下次!”

福全儿狠狠点头,眼中满是惊惧。

颜景白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衣袖,道:“回福宁宫吧。”

“是、是......”福全儿不敢怠慢,赶紧吩咐了下去。在回福宁宫的路上,惶恐的双眼时不时的瞟过不远处的那顶銮驾,清风吹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是一片湿冷。

到底是天子,一旦发起威来,那气势,绝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官家往日里或许看起来性子柔软了一些,却并非好糊弄的主儿,说不定连自己这个离他最近的人都看走眼了。

想到这里,他低头,再次抹去额角溢出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