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门不吹雪
两个馒头下肚,他总算舒坦了,全身上下因为刚刚那碗热茶而暖了起来。
吃饱喝足,唯一让他不适的就剩下身上那套湿淋淋的衣服了,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可惜,现在的情景,湿透的包裹,注定让他无法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的。
只能勉强将就一晚了。
夜渐渐变深。
那群人休息的休息,守夜的守夜,除了屋外的雷雨之外,悄无声息。
颜景白已经打起了瞌睡,这一天把他累得够呛,就算是湿哒哒的衣服,冷冰冰的地面,也无法阻止他飞快的进入梦乡。
石之轩闭着眼睛,盘膝坐地,整个人一丝气息也无,就像一个木雕的佛像。
突然,他的肩膀上歪了一个头颅,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
那样的温度陌生而又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久的在他已经彻底遗忘的记忆中似乎曾经出现过,一样的地方,同样的热度,让他的心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他猛地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一直一直的看着熟睡之人,几乎要狠狠地刮下他的一层皮,良久良久,他终于慢慢的闭上眼睛。
黑色的夜中,他的脸如大理石一般坚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夏末的深夜泛起凉意,熟睡之人打了个寒颤,怕冷似的缩了缩身子,仿佛过了很久,一只带着暖意的手覆上他的背脊,内力微吐,那身湿衣转眼间便已干透......
☆、第84章 生病
天色将明的时候,暴风雨终于停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空气清新,碧绿的树叶经过洗涤,更加郁郁葱葱,充满光泽。
偏僻的荒野明亮干净,一片生机盎然。
一阵轻微的,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让石之轩瞬间睁开了眼睛,无波无澜,仿佛能够吸走人的灵魂的眼睛让走近的人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心下发紧。
屋外马声嘶鸣,昨晚的那群人牵马的牵马,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显然是打算出发了。
轻手轻脚靠过来的小丫头被石之轩的威势所摄,带着颤意的将手中的食盒放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迅速转身跑开了。
石之轩亲眼目送小丫鬟一溜烟的跑到已经披上披风,戴上帷帽的小姐身边,只见她低头对那位小姐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帷帽微微晃动,一身鹅黄衣衫的女子便朝这边望了过来。
只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对方看的绝对不是自己,而是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人。
石之轩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而黄衣的女子貌似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很快的又低下头去,然后就在几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庙门外走去,准备离开。
几人刚走到门边,甚至还没有踏出门槛,就听一声大喝:“护住小姐!”
再然后兵器的撞击声,马嘶长鸣之声,各种打斗之声就传了过来。
几个家丁护着那位小姐再次退回庙中,几个女子除了那位小姐带着帷帽看不清楚神色之外,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吓白了一张脸。
这样的情况就是个死人也得吵醒过来,颜景白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倚在墙角的弓箭。
“怎么回事?”他问道。
石之轩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谁知道呢?不是冲着这群人,就是冲着你来的,出去一看便知。”
说着,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袖,言行之间从容优雅,连玄黑的衣袍之上都没有一点褶皱。
他的态度虽然狂傲,却不会令人讨厌,毕竟他有这个资本。而颜景白见他如此,一直紧绷的心不由得微微放松下来。
两人一起走到门边,门外的情景让颜景白皱起了眉头。
两队人马斗得正烈,其中一队是昨夜见过的那群劲装护卫,他们在锦衣的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奋力厮杀。
只是他们拼命,另一队黑衣蒙面之人却比他们更拼,而且人数在他们之上,武功更是比他们高了不止一筹,护卫们渐渐落了下风。
随着时间流逝,双方也开始出现伤亡。
护卫中唯有中年男子武功最高,双手成抓,比最任何刀剑都要锋利,无比精准而又迅速连续夺走三个敌人的性命。
但是,他即使武功再高,杀得了三人,杀得了四人,却杀不了七八个人的。
慢慢的,他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伤口。
颜景白在看到那群黑衣人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了,和上次刺杀他的是同一批人。
他皱眉,望着已经要落败的护卫,对身边的人道:“石师不去帮忙?”
石之轩气定神闲的倚在门边,闻言挑眉道:“我为何要帮忙?”
颜景白语塞,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而已,若是石师出手,那些刺杀之人定然讨不了好,而那些护卫也定会感激不已。”
石之轩轻笑:“会有这一场灾劫也是他们倒霉而已,而我也不需要别人的感激,比起感激我更喜欢看戏。”
这样的结果并不在颜景白预料之外,他就知道这人不是个慈悲心肠的大善人,否则也就不是石之轩了。
对方既然不肯帮忙,只靠他一个人的话,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握着弓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眼底深处满是挣扎和犹豫。
若是在十几年前的话,他或许真的想都不会想的就冲上去了,毕竟这些人是受他连累,只是现在的他却没有那样的冲动和不顾一切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到底还是变了的,就是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就在这时,颜景白忽然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他转身望去,一眼就看到黑衣的蒙面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拿着剑与略通武艺的家丁斗成一团。
对上那双带着杀意的眸子,颜景白知道对方肯定是想来杀他的,只是却被庙里的其他人认为是冲着他们来的,因此就被缠住了。
但是这也是暂时的,几个家丁的武功很粗糙,对付一些街头混混还可以,面对这些杀手就只有挨宰的份。
一剑劈下,其中一个家丁尸首分家,鲜红的血洒了一地,引来更加惊恐的尖叫,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妈子已经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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