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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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他妈没有任何异常。”
楚难直接瘫倒在黑石地面上，仰望着那片阴沉沉的天空。
黑云压城，他现在心情更不好了。
不过既然客服都这么说了，很可能他其实并没有遇到问题——换句话来说，只是他还没想明白到底要怎么打而已，并不是真的就没有解决办法。
“总之还是得先找点……谁！”
刚刚爬起来的楚难吓得一哆嗦。
只因为，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背后伸出，摸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你是……卧槽！”
回过头的楚难直接被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吓了一跳。
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但却有一个巨大的豁口正面劈开了那张不失英俊的脸，露出了血肉，还有颤抖着的脑浆。
“杜……迁？”
楚难努力回忆着面前这个身影的名字。
“应该是叫这个对吧……”
“楚……难……”
伴随着嘶吼声，有满是鲜血的大手卡住了楚难的脖子。
“还我命来。”
第九百一十一章 神鬼怕恶人
血，鲜红的血。
入目之内满是刺目的鲜血，还有夹杂着腐烂气息的尸臭味——不止是眼前的杜迁，还有更多的手从楚难的背后伸了出来。那是曾经被他杀死的妖怪们，士兵们，还有数不清间接死在他手中的亡灵们，现在他们重新回来了，重新回到了楚难的面前，撕扯着楚难的衣服，掐着楚难的脖子。
只为了让这个仇人为他们陪葬。
“我想活，我想活啊……”
有被砍掉了半个脑袋的妖怪正撕扯着楚难的衣衫。
“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是谁啊！”
大惊失色的楚难连忙推搡着这些亡灵们，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些怪物到底是谁。
“滚啊！都给我滚……”
“你连我也忘了吗，你连我也忘了吗……”
刚刚推开妖怪的亡灵，脑壳被劈开的杜迁亡灵却又挤了过来。
“你怎么能忘了我，你凭什么杀我……你凭什么杀我！”
“你脑残吗？我不砍你你就把我砍死了！”
楚难又是一脚直接把杜迁的亡灵踹开，却又有生着虎头的妖怪直接抱住了楚难的大腿。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那场战争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虎头妖怪抬起了头，露出了脖颈之上的巨大豁口。
“那场战争本来跟你无关，那是我信玄上洛的战争……为什么你会出现？为什么你会杀我？”
“神他妈这也能赖在我身上。”
楚难已经被噎得说不出话了，像这种久远的事情他根本就没印象了。
不过哪怕他再怎么不记得，那些嘶嚎着的亡灵们还是如同潮水一般向着他涌来。
“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亡灵们一边撕扯着楚难的身躯，一边哀嚎嘶吼着——但大多都不是为了自己。有的是为了家里的亲人，有的是为了膝下的孩子，有的是至交好友……每一个人的死亡所影响到的都不止是他们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我想活，我家里还有个五岁的女儿。”
有士兵亡灵抓住了楚难的手腕。
“我要回去，我要见她……她妈妈性子不好，只知道打孩子，我才能把她养大成人……”
“那他妈关我屁事！”
楚难使劲甩开亡灵士兵的纠缠，但却有更多的亡灵爬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要回去见我的母亲，她年纪大了……”
“我想要回去带着那群老虎们上洛。”
“我想要回去再看她一眼……”
……
越来越多的嘶吼声在楚难的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让楚难头痛欲裂——他甚至自己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亡灵来纠缠他。
是，对于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已，可是在这个极度拟真的游戏当中，那些NPC也确实都有各自的生活。换句话来说，他每杀掉一个敌人就是毁掉了一个家庭，每干掉一个对手就连带着让更多的人妻离子散……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儿女们失去了父亲，这就是他所做下的一切。
“为什么要杀我……”
嘶吼声仍旧徘徊在楚难的耳边，就连楚难自己的心里也隐隐有了些负罪感。
但马上，这股负罪感便消失无踪。
“你说你马呢，栽种？”
喀嚓
抄起红中斧头，楚难抬手就把离自己最近的亡灵开了瓢。
“老子买游戏可是花了钱的，还用得着你们这帮弱智嘴臭？现在不想死了，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死，让我活……”
亡灵们依旧在无意义的嘶吼着，但是这次，楚难不会手下留情了。
喀嚓
又是一斧挥下，残肢断臂在半空中飞扬。
“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眼看着这些亡灵仍旧没有退去的意思，楚难的脸色黑了下来。
本来他还想看看能不能用这群亡灵强退来着，结果这群弱智好像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楚难不是很明白，明明这群废物活着的时候都打不过他，死了之后到底哪来的自信过来找他的茬？
“既然你们觉得没死够……”
面对着山海一般的亡灵大军，楚难扬起了斧头。
“那你们可以再死一次。”
“吼——”
虽然有一些亡灵终究还是退开了，但是更多的亡灵却对着楚难冲了上来——而楚难也不客气，本来就有点火气的他一斧头一个，稳定而高效地清理着一个又一个的亡灵。
劈开脑壳不死就剁掉四肢，只剩下头颅都还能动那就把头颅也碾碎，哪怕冲上来的亡灵再多，对于楚难来说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他的斧头上还有着可以引燃敌人的火，这可是毁尸灭迹的好帮手。
“来啊！继续！”
满是残肢断臂的尸山血海之中，拎着斧头的楚难四下扫视着。
“还有吗！出来！继续啊！”
……
然而不管楚难再怎么叫嚣，也没有任何声音能回应他了。
那些亡灵，早就被他砍光了。
“没意思……”
感觉有些累了的楚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惊恐。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害怕。是，那些亡灵的确都是他杀的没错，可是那些亡灵在活着的时候也是想要弄死他的——既然想要弄死别人，那么也要清楚自己也可能被弄死，不然像这些亡灵一样，赢了过日子，输了就索命，是不是输不起？
这是那群死鬼自己选择的道路，楚难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义务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但是那群死鬼好像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还我命来……”
有声音在楚难的肩头响起了。
“我还要去见白雪……”
“回家见你马吧。”
扑哧
楚难这次连头都没回，只是挥了挥斧头便把背后的亡灵剖成两半。
而在他的视线之中，那些被他杀死的亡灵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样的嘶吼，一样地扑了过来。
“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喜欢找死……”
拎着红中斧头，楚难对着猛扑而来的亡灵大潮迎了上去。
“你们能死几次？”
第九百一十二章 带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