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看到黑袍男人凭空拔出来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刀，魔鬼惊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他们……”
“你有完没完。”
噗哧
左手长刀劈在魔鬼的双手之上，黑袍男人右手的长剑直接贯穿了魔鬼的胸腹。
事实证明，他使用两柄武器的技术，确实比魔鬼要好得多。
“本来还打算留你说遗言的，现在我觉得你话太多了。”
嗤
锋锐的长剑猛地上挑，魔鬼的身躯整个被这一剑切成两半。
“我讨厌废话。”
收剑还鞘，黑袍剑士转身向着白雪的方向走去。
他还要把这个女孩赶快带去医治一下才行，她刚刚被打的那一下并算轻。
“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好过吗？”
没等黑袍男人走出几步，魔鬼那嘶哑而尖锐的声音却又在他的背后响起了。
“你以为我死了之后你们就能成功吗？你以为你们凭自己就能变成邪神吗？”
“……没死透？”
黑袍男人皱着眉回过头，却发现魔鬼那被切成两半的尸体正在静静地燃烧着。
而魔鬼的视线，也渐渐凝固。
“你们都活不了，你们谁都活不了……只有我才能变成邪神……你们谁都活不了……”
“别废话了，谁一辈子不是活到死。”
摇了摇头，黑袍男人抱起白雪，转身离开。
而在他的身后，被劈成两半的魔鬼尸体依旧在凝望着干涸的河床。
像是在注视着传说中的不老泉。
第八百九十一章 祂们
喝下几滴不老泉就可以延续生命，喝下一瓶不老泉就能掌控魔力。
如果喝下所有不老泉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
楚难并不知道，也不想试验，虽然他吞下了所有的不老泉，但他从没想过尝试消化掉那些溪水——虽然他曾经分出很多不老泉去给那些士兵们医治伤口，又或者把普通士兵转化成魔男，但那对于一整条小溪来说仍旧太少了。
让三王子他们留几缸不老泉不过是为了作为后备手段，真正的不老泉一直都藏在楚难的肚子里。
事实上对于这种连属性介绍都没有的水会不会有用，楚难的心里也在打鼓——毕竟他可是要用这些溪水去西游世界救孙悟空的，而孙悟空身上的伤势明显是需要系统出品的玩意才能治好。现在他弄着一堆水过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行不行。
但是没办法，眼下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更何况他已经验证了，这些泉水既能给人赋予魔力，又能救治伤口让人恢复如初，明显是真正的不老泉，带回去试试也没什么。
但前提是他要带得回去才行。
“我听说，你已经死了两次了。”
楚难的面前，身披灰袍的女子挥舞着镰刀，兜帽盖住了半张脸孔，看不清表情。
只能看到露出的那下半张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你可以再死一次吗？只要一次就好。”
“你妈的！”
看着灰袍女子露出的那下半张脸，楚难直接吓得一个哆嗦。
并不是因为这女子长得丑，那精致的下巴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志的美人才会拥有的——但楚难可是记得的，在那兜帽的掩盖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上半张脸，那恐怖的形态简直是污染精神的毒药，他哪怕仅仅只是回想一下都觉得头皮发麻。
但是眼下他可不敢让自己出现任何走神。
只因为面前的女子，委实太过恐怖了。
先不说那柄几乎可以斩切任何东西的镰刀，单是女子自己的战斗水平就已经是顶尖——仅仅只是刚才那一个走神，楚难就险些被当场开膛破肚，而他手中的消防斧更是快要被切成一团废铁了。
女子说的没错，他确实是挂掉了两次，但那是在魔女面前挂掉，可他眼前的可是丢失了不老泉的苦主——谁能保证这女人没有手段把他好不容易抢到的不老泉抽回去？真全抽走了那他不是白打了？他还拿什么去救孙悟空？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挂在这里的。
“嗷呜——”
闪身擦过劈斩而来的镰刃，化为野狼的楚难猛地扑出，随后凭空化为饕餮，血盆大口对着灰袍女子当头罩下。
这个时机，镰刀没办法回防！
“无形无相，千变万化……”
明明死亡近在咫尺，灰袍女子却浑然不觉，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务，抬头打量起化身饕餮的楚难来。
“以心驭身，万物只是表象……果然！果然你是祂们的一员！”
“……祂们？”
半空中的楚难被这句话搞得走神了一下。
作为一个靠码字写故事吃饭的人，楚难当然知道“祂”和“他”可不是一个字——和通常被用来做第三人称的“他”不同，“祂”更多的时候只会被用来形容宗教中的神祗，这并不是常用词汇，能被说出来的情况极其罕见。
女子的发音并不是汉语，可在被系统翻译之后，那意思却的确是“祂”无疑。
为什么这女人会突然这么说？难道他的饕餮形态被误认成了某种神明？好吧，饕餮的确是古代传说中的神兽，被当成神明来崇拜也无可厚非，可是前面那句话的话……
“铮——”
就在楚难走神的时候，锋利的镰刃已经抵在了他腹部的鳞片上。
“什……”
吓了一跳的楚难连忙凌空旋身，哪怕处在无可借力的半空，也硬是靠着镰刃上带着的那点压力让自己偏过了身子，仅仅只是被镰刀划开一层鳞片。
仅仅只是一层鳞片，但不致命。
“消力？”
眼看楚难逃出生天，灰袍女子却愣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这个？”
“你为什么知道这个？”
化为饕餮的楚难谨慎的退开两步，但紧皱的眉头却从未松开。
不对劲，他的打架方式虽然有些是自己总结出来的，但大部分还是学的现实世界里传承的武学——像是“克苏鲁形意拳”之类的，而“消力”这种技巧更是核心中的核心，需要顶尖的感觉和虽自己身体的绝对熟悉和把控。愿意去受累不讨好了解这东西的，在现实世界里都凤毛麟角，可是……
为什么一个任务世界里的NPC，会知道这种东西？
门之钥制作组的程序员会脑瘫到在角色里面输入一堆毫无意义的代码吗？显然是不会的，而这也就意味着眼前的女子是真的知道这门技术，并且也真的会用就是了——就像现在这样，女子凭空踩在海面上如履平地，这不是“消力”又是什么？
原本楚难还以为，灰袍女子能做到这一切靠的都是魔法，可现在看来的话……
这分明就是登峰造极的武艺！
“你到底是谁？”
楚难伏低了身子，女子给他的感觉让他愈发地不安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
“居然真的是‘消力’，你居然连这个也知道……”
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又显得有些兴奋。
“果然你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对吧！你认识祂对不对！你肯定知道祂在哪对不对！你……”
“你说你妈呢？”
轰
没等女子说完，硕大的兽爪便轰然拍下。
他自己就是擅长聊天流的，自然不会中了别人聊天流的奸计——都已经打起来了又哪来那么多废话可说，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正理。
至于信息……尸体也是能带来信息的，没必要给自己制造危险非得留活口。
“你……不打算说？”
闪过利爪的拍击，灰袍女子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
“去你妈的。”
感受着面前犹如实质的压力，楚难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但是他却没有退缩的意思。
只因为现在他为的，并不是只有自己。
还有峨眉山，还有孙悟空。
第八百九十二章 鏖战
毛发飞扬，鲜血四溅。
几十条运兵船组成的船队之前，一人一兽正在海面上疯狂厮杀着，利爪割开了遮身的灰袍，镰刃切开了厚实的皮肉，但哪怕被镰刀劈开臂膀，被斧刃劈开筋肉，厮杀着的双方仍旧一声未吭。
战斗的理由是什么？那种事情早就不重要了，楚难很清楚，他们两个今天只能活一个，而对面的灰袍女子明显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哪怕以伤换命也要置他于死地。只可惜楚难并不是刚开始学打架的雏，而是有着丰富打架经验的老油子，那点伎俩对他来说还不够看。
但是接下来他看到的东西却让他惊得瞪大了眼睛。
“果然，这种本能一样的战斗方式……”
灰袍女子抬手轻轻拂过，身上那些被利爪划出的伤口便已经消失无踪，就连那一袭灰袍都完好如初，哪里看得到半点受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