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碗杜康
可始皇帝不是已经死了吗？连葬礼都办了很久了，怎么可能再次活过来？
更何况……始皇帝不是人吗？怎么可能变成龙？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也没有人对那条巨龙的身份产生任何质疑——只因为那股磅礴的气势实在是太过熟悉，无论他们有没有见过始皇帝的身影，但他们都体会过始皇帝当年镇压天下的滔天气焰。
除了一个没有体验过这种场面的人之外。
“始皇帝？”
楚难惊愕地指着那条翱翔于天际的巨龙。
“你们管那个东西叫始皇帝？”
“陛下慎言！”
听到皇帝居然说出这种话，楚难身边的校尉连忙低声提醒着。
“那……是陛下，绝对错不了，那绝对是陛下。”
所以你刚才是想说那是你爸爸对吧？
校尉刚刚一停顿，楚难就知道这小子想要说什么了——可他现在也没心思追究这点事情，他只疑惑一个问题。
“那个，不可能是始皇帝啊。”
“怎么可能！那就是始皇帝……陛下万岁！”
校尉刚刚还想辩解下去，却发现空中那条巨龙的视线转了过来，连忙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一时间，所有秦军都跪了下来，甚至连乱军中也有很多人就这么跪了下来，面对着始皇帝散发的威压，想起祖龙曾经的功绩，几乎所有人都拜倒在地，几乎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起来。
除了楚难，项藉，还有刘季。
自视甚高的项藉仍旧用大戟拄着地面，在排山倒海的威压之下死撑着，刘季……刘季操控的巨大金人还躺在地上，就算想跪也跪不下去。
楚难的话，则是根本没感觉。
“吼——”
翱翔于天际的巨龙发出震天的怒吼，吼声震散了满天云朵，地面上的人群俯首帖耳，再也没了什么厮杀的威势。
乱军已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而秦军则不必再有什么动作，他们相信着始皇帝，他们相信这位曾经带领着他们横扫六国的君主绝不会放过那些叛逆的。
但是楚难却不相信。
“你们抬头看看！你们看不到吗？”
望着那些跪拜着的人们，楚难大声嘶吼着。
“那个东西根本不是始皇帝！那个东西已经……”
“死！”
铮
有锐利的剑锋从背后划出，险险地擦过楚难的脖颈。
“谁！”
惊愕的楚难下意识闪过了攻击，随后拔剑转身。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手持双剑的赵高。
“……为什么？”
楚难盯着赵高手中的双剑，面无表情。
干将莫邪，这还是他从宝库里拿给赵高的。
“为了陛下！”
双剑交错，又是一剑砍向楚难的臂膀。
“陛下？哪个陛下？”
铮
太阿剑堪堪架住赵高的砍劈，楚难怒视着赵高。
“你忘了你在建章宫说的话了吗？”
“我……没忘。”
赵高的动作滞了一下，但紧接着赵高的视线便迎上了楚难的目光……
“可是，你是谁？”
“我……”
面对着赵高的目光，楚难莫名地突然一阵心虚。
“我是皇帝！朕是大秦天子！朕是胡亥！怎么……”
“不，你不是胡亥，对吧？”
赵高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从一开始我就该想到的……根本没有什么大病，对吧？你根本就不是胡亥，对吧？”
“放屁！我不是胡亥我能是谁！”
楚难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
“老赵你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你难道没看到天上那个……”
“我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才对。”
赵高惨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该让我去管理异人的，毕竟你们实在是太像了……你根本不是胡亥，对吧？”
双剑交错，剑光成网。
“你是异人，对吧？”
“我……”
楚难说不出话了。
他能说什么？自己鸠占鹊巢占了胡亥的身份？还是说自己比胡亥更能带领大秦走出这个危局？
什么辩解都没有意义了，欺骗就是欺骗。
“我赵高永远效忠于陛下……”
一声长叹，雪亮的剑网对着楚难当头罩下。
“也只效忠于陛下。”
“老赵你他妈的疯了？”
铮
许久不用的恋风剑再次出鞘，双剑在手，楚难艰难地抵挡着赵高的攻击。
“你效忠谁？就天上那个东西？你瞎了吗？自己看不出来吗？”
“管好你的嘴！”
铮
双剑交错，赵高暴怒地大喊着。
“那是陛下……陛下？”
锐利的剑网滞住了。
只因为，云端的巨龙已然降了下来。
向着赵高的方向降去。
“陛下……”
感受着那份熟悉的威压，赵高本能地直接大礼参拜。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起来！”
楚难一把便揪住了赵高的领子。
“你仔细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放开我！”
愤怒的赵高猛地挥动手臂，偌大的力量竟挣脱了楚难的臂膀。
“那是陛下！那是秦王！那是千古……陛下？”
赵高愣住了。
在他的视线中，巨大的龙爪正像他伸了过来。
而后，轰然压下。
“轰隆！”
巨爪拍下，地动山摇。
直到最后，赵高也不明白。
他明明忠心耿耿，为什么始皇帝要杀他呢？
他明明诛杀了封印始皇帝的叛逆，明明将始皇帝从封印中解放了出来，为什么皇帝要杀他呢？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就要……
“因为这东西他妈的已经死了啊……”
有低沉的龙吼在赵高的耳边响起。
是龙吼。
不是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