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大神 第227章

作者:一碗杜康

更何况秦军阵营的任务奖励确实比黄巾这边好不少,就连她也偷偷跑去刷过几回建设类的任务。

竹简并不是她主动要买的,而是她那个便宜师傅开口要她买的——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随手用秦军贡献点中剩下的那点零头换了一卷《道经》而已。女孩子嘛,有些时候买东西并不是因为会有用,有些时候会是因为好看,甚至有些时候单纯只是想买。可当这卷竹简被张角看到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捡了什么样的大漏。

“此书竟与原本一般无二!终日研习可窥大道!”

这是张角对那卷《道经》的评价。

当然,这是属于NPC的说辞,换算成玩家的说法就是“这玩意虽然是抄本,但是不是残篇,可以当成全本来看,每天都看有几率领悟技能”。

于是正卡在自创技能之上的她干脆买了一车竹简过来,闲的时候挨个看。

正好最近她每天都很闲。

函谷关攻防战已经进入了一个停滞期,而她也终于明白历史上那些描述古代战争时动不动就“围城几年”是因为什么了——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在最短的时间内破城,那么时间越长,守城的人就越会习惯进攻方的攻击节奏和攻击方式。而当守城方彻底习惯了进攻方是所有攻击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时间了。

她拿不下函谷关,秦军也没打算从函谷关里打出来。所以如果想获得这场任务的胜利,仅仅只局限于函谷关是没有用了,她必须找点盘外招。

比如学个新技能,然后把函谷关直接轰开。

玩家的思路一向都是这样的,简单粗暴直来直去,能打赢是因为技能够强,打不赢就是因为技能威力不够大。至于带兵打仗或者战略布局……对不起,那真不是玩家擅长的事情。所以与其花费大量时间来补齐短板,玩家们更习惯于用相对较短的时间来不断增加自己的优势,然后将这份优势发挥到极致。

毕竟玩家们又不是真的除了打游戏就没别的事情可干了,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工作学习和生活。

现在出现在她手里的已经是第十八卷竹简了,是一卷《墨经》,她已经翻了足足大半个钟头了——可就像之前那些竹简一样,不管那一卷竹简都没办法让她领悟技能,这些玩意除了让她看得头晕脑胀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效果。

“啊……”

感觉头又在痛了的女子艰难地伸了个懒腰,稍微展现了一下自己的优美身段,随后便一头栽在榻上,将头埋在了枕头里。

别人打游戏就是放松,她打游戏就是跑来读书?那她还打个什么劲?

“你看《墨经》干什么?”

有苍老的声音在帅帐内响起,带着些许的疑惑。

“这东西对你没用。”

“师傅你回来了?”

女子惊喜地抬起了头,看着眼前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对老者的回归感到什么兴奋——一个NPC而已,跑去哪里关她什么事。不过她现在正需要这个便宜师傅的帮忙,她急需知道那些竹简里到底有那些是对启发技能有帮助的。

“人形分拣器”,这就是她现在对于便宜师傅的身份定位。

毕竟能学到的技能她都已经学完了,张角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别的用处了。

“师傅你帮忙看看那些书……”

“不急。”

须发皆白的老者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函谷关的方向。

“这场考试,你拖太久了……”

“啊?”

女子愣了一下,随后尴尬地将头撇向一边。

直到现在她才想起来,她这个便宜师傅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

职业晋升的主考官,她能不能晋升到【大贤良师】全看对方会不会为她在这次任务中的作为打高分了。

虽然前面一路做得都很顺利,但眼看着在函谷关前拖了这么久,她感觉自己的任务完成度绝对原地跳水了。

“明天开始,继续攻城吧,别停了。”

老者忍不住叹了口气。

“再这么停下去,是打算在这里过年吗……”

“好好好,明天就打,明天就开始打。”

女子嘴上连连应和着,但她的头却又开始疼了。

明天打,拿什么打?最后还不是互相做一下才艺展示然后各自鸣金收兵回营吃饭。要是能打她早就打进去了,又怎么可能闷在帅帐里看闲书发霉?

“莫慌,为师明日也会出手。”

“你出手有什么用,函谷关那么……等等?您是说您会出手?”

女子被老者突如其来的态度改变搞得愣了一下。

“师傅您不是说……您不能出手吗?为什么现在您又能出手了?”

“不能出手那是以前……唉。”

像是想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的话没有这一说了,早点打完这场仗早点回去……总不能真在这里过年吧?”

“呃,师傅,这种话别乱说。”

女子的表情有些尴尬。

“回老家过年跟回老家结婚也差不多,这种话说出来一般都要出事的……”

“啊?这样吗?”

老者愣了一下,随后摇头失笑。

“好吧,那就不……”

“报!!”

有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帐,直接打断了老者的话。

“不好了!大贤良师!不好了!”

“……怎么回事?”

看着传令兵那副惊惶的样子,女子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快说。”

“后面!打,打过来了!”

深呼吸了几次,传令兵终于说出了紧急的军情。

“项藉!打过来了!”

第三百章 笼中燕雀(三)

曾经飞上过天空的鸿鹄,是不会甘愿再成为笼中的鸟雀的。

作为能够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人,陈胜自然是不会将自己当成什么啄食米粒的鸟雀的。哪怕是在尚未发迹的时候,陈胜也一直以翱翔天际的鸿鹄自居——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当年会对那些同乡们说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原因。

只有鸿鹄才能被鸿鹄放在眼里,燕雀又怎么可能知道九天之高。

所以陈胜才会更愤怒。

区区燕雀,又怎么能骑在鸿鹄头上作威作福。

输给那个太平道的女人,陈胜并不觉得有什么冤枉——毕竟那个女人很强,非常强,道法高绝手段狠辣,就连一身厮杀本事都远高于他。面对这种程度对手,就算输了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哪怕对方是一个女人。

但这不代表他看得起那支所谓的“黄巾军”。

一群刚刚放下锄头的泥腿子而已,甚至连黔首都算不得。就这些连燕雀都不如的东西,居然成了天下屈指可数的强军?居然把暴秦打得龟缩在函谷关内不敢出头?居然隐隐有称霸天下的趋势?怎么可能?

第一个打出义旗的是他,第一个揭竿而起的是他,第一个自立为王的也是他。这一切荣耀都是属于他的,这些本都是属于他的东西——但现在却被那支“黄巾军”偷得一干二净。

就连这支“黄巾军”原本也是属于他的军队。

一切原本都该是他的。

但是他这个所有者却被架空,被软禁,被关在了那座精致华丽的王府里。

那个女人取走了他翱翔天际的翅膀,把他关进了那座精致的鸟笼。之后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将那些只能跟随在他身后的燕雀带上了高空。

所以他才会更愤怒。

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要重新飞到高空——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管会造成什么后果,他都要让那些人知道,燕雀就是燕雀,自己才是九天之上的鸿鹄。

很巧,他的老朋友吴广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们才会来到这里,带着那些六国遗老,带着那些地方豪强,带着这支属于他们的新队伍,来拿回那些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来报复那些所有敢于背叛他们的人,来将那个偷走了他们一切的女人打倒在地,来让她尝尝他们所经受过的那种屈辱。

或许应该让那个女人也尝尝被关在王府的滋味,或许会很有意思。

要知道如今他的手下可不是那些只知道抱团取暖的燕雀。虽然已经落魄,但那些六国遗民和各路豪强却都是一方人物,都是翱翔于天际的鸿鹄。如今鸿鹄尽出,又焉有不胜之理?

陈胜感觉自己优势很大,陈胜直接打到了函谷关外。

陈胜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为什么敌人都说是项藉打过来了?”

联军的帅帐之中,陈胜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联军的主帅难道不是我吗?为什么他们都在喊项藉?”

“呃……”

面对着陈胜的疑问,一旁的吴广也是一阵头痛。

原本在陈县的时候大家都计划得很完美,刚刚一同经历了一场刺杀的他们两个与六国遗老和各路豪强们也算是有了一些暂时的情谊,于是在互相大骂了一通黄巾军之后,大大小小的势力们一拍即合,很快便组成了所谓的“倒黄联盟”,并且推举作为“反秦首义”的陈胜为主帅。

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惊叹于黄巾军的势大,那在黄巾军发展起来之后已经没有人愿意继续看着这支势力活下去了——和如狼似虎的秦军相比,黄巾军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更恐怖一些。

至少秦军想要的仅仅只是他们的命,而黄巾军却是真正的在掘他们的根。

就像陈胜所说的那样,“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鸿鹄就算落魄了也是鸿鹄,又怎么可能允许这些泥腿子骑到自己的脑袋上来?

于是这些六国遗民和各路豪强在面对黄巾军的时候爆发出了远比面对秦军时更为高昂的士气和悍勇,一时间竟将黄巾军打的节节败退。

其中以旧楚项氏的项藉最为凶悍,一手大戟在两军阵前简直是举世无双。

“某家都是万人敌了啊,当然要打一万个才行。”

陈胜还记得,当自己第一次发下军令让项藉去押运粮草的时候,项藉是这样说的。

然后项藉便很干脆地违反了军令,带着麾下的士兵就上前线了。

项藉麾下的士兵都是项氏子弟,陈胜的号令对他们完全没有用处——事实上陈胜的号令对这支联军大多都没什么用。那些士兵们各自都有家主,他们只听家主的号令。至于陈胜……谁管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