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第524章

作者:关关公子

  可就和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离开师父一样。看着眼前的面容,她哪怕再古怪再恼火,心里都没有半点讨厌或者疏远,毕竟,她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喜欢上眼前人了,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步步退让妥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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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舫外大雨瓢泼,身着白色长裙的宁玉合,侧耳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显出了几分欣慰,只是听着听着,又蹙起了眉头。

  这个令儿,怎么……怎么直接就亲上了?

  难不成真准备在这里圆房?

  宁玉合温润脸颊上稍显古怪,觉得站在门口听房好像不对,可转身准备走远些,又发现站在湖中央的船上,根本无处可去,总不能冒着大雨游回去。

  房间里面是相公和徒弟,自己却只能站在外面听房,宁玉合忽然就明白钟离楚楚那天晚上蹲在房顶上的感受了,还真有点难受……

  宁玉合攥着裙角,在门口站了会儿,想找根笛子吹凤求凰都找不到,进去吧又怕打扰了清夜和令儿,只能咬着下唇等待,脸儿从欣慰慢慢变成了不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才传出了宁清夜的呼喊:

  “师父,进来吧。”

  宁玉合回过神来,压下脸色的红晕,做出端庄娴静的模样,轻轻推开房门。抬眼看去,宁清夜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脸儿微红,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抵触了。

  宁玉合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反正都到这一步了,为了防止以后相处尴尬,她还是直接走到了跟前,在许不令怀里坐着,拉起清夜的手:

  “清夜,想通了?”

  宁清夜瞄了眼,又稍稍偏开目光,轻声道:

  “师父,我……我以后和满枝一起进门,你别逼我了,今天事发突然,太急了些,不可能就这么拜堂成亲。”

  宁玉合点了点头,笑容温婉:“想通就好,那以后我们私底下就是姐妹了,许不令是我相公,也是你未婚夫,对吧?”

  “……”

  宁清夜也不知自己温柔体贴的师父,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纠结许久,还是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宁玉合见此,又得寸进尺的勾住的许不令的脖子,当着清夜的面,一口啃了上去。

  许不令被堵住嘴,手都不知道放谁身上,面对这么主动的大白,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宁清夜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听着奇奇怪怪的响声,不动声色的坐远了些,又站起身:

  “师父,我先回去吧,你……你忙。”

  宁玉合脸颊微红,松开许不令,厚着脸皮,回过头又把宁清夜拉到了跟前:

  “清夜,今晚上就在这里陪着我,你又不是没亲过他,有什么好躲的?”

  ?!

  宁清夜少有的显出焦急和局促,忍不住拉了拉宁玉合:

  “师父,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再者,我和许不令,怎么能婚前……,我做不来。”

  宁玉合是铁了心想把三人间的窗户纸捅破,成了一张床上的蚂蚱,后面相处自然就简单了,此时自然不放弃,她柔声劝道:

  “令儿有分寸,你们又不是没一起同床共枕的,他不会动你的,就一起歇一晚上,你走了我一个人无聊。”

  无聊?

  你这尾巴怪那天都快笑开花了……

  宁清夜摇了摇头,哪里肯在旁边旁观,还是起身想走。只可惜还没动弹,宁玉合就动手了,起身直接抱着清夜到在了榻上:

  “清夜,你难不成连师父都不亲近了?又不是外人,许不令不会乱来的,是吧令儿?”

  许不令能说什么?

  “天色太晚,别闹了,睡觉睡觉。”

  许不令摇头轻笑了下,便抬手撩起了玉合的裙子。

  宁清夜脸色涨红,眸子里又急又羞,被师父抱住动弹不得,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许不令堵住了嘴,用尽力气,才含含糊糊说出一句:

  “不许对我来真的!我陪你们就是了……”

  “清夜乖,为师帮你解裙子……”

  “哎呀~……你们俩真是……”

  “呵呵……”

  秋雨缠缠绵绵,湖面烟波缭绕。

  飘荡在湖心的小画舫浮浮沉沉,风雨飘摇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天明……

第十六章 回营

  暴雨在凌晨时分停了下来,红日从东方升起,山野间的树木花草上依旧挂着点点露珠。

  岳阳城外,偌大军营之中,不时有民夫推着粮车军械进出。

  如今楚地的局势基本上稳定下来,大将军屠千楚正带着兵马在鄂州与‘东玥’兵马对峙,因为炮船等军械还在大力建造,短时间没法送到楚地,算是僵持状态,军营中除开粮草调度,并没有太多的事儿。

  帅帐附近的小帐篷里,钟离玖玖早早起床,来到工作台前,调配着各种药物。

  一场秋雨下来,天气凉快了不少,细寒惧暑的小甲虫也被放了出来,在帐篷里面撒欢似的到处乱窜;小麻雀可能是看着心烦,时不时飞起来,把小甲虫叼着塞回瓶子里,还用爪爪摁住瓶口,被钟离玖玖凶一眼才悻悻然松开。

  忙碌闲暇,钟离玖玖偶尔看会下帐篷外面,见许不令和宁玉合师徒还没回来,眸子里显然有点羡慕嫉妒。

  两女一男跑出去玩一晚上,钟离玖玖不用想都知道去做什么了。心中既羡慕那臭道姑,可以和相公一起过夜;又吃惊那臭道姑竟然敢带着徒弟一起和男人在外面过夜。

  要是她身无寸缕和楚楚并排排趴在一起,带着尾巴自己动……

  钟离玖玖暗暗打了个寒颤,这种伤风败俗、胆大包天的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无地自容,真不知那没脸没皮的臭道姑,是怎么说服清夜的……

  要是楚楚也这么好忽悠就好了……

  钟离玖玖偷偷瞄了旁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

  钟离楚楚在旁边捣药,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好几次把药材都拿错了。

  钟离玖玖起初以为楚楚也在想许不令和大小宁的事儿,可打量几次后,又觉得楚楚神色有点太反常,犹豫了下,起身坐在了楚楚旁边,询问道:

  “楚楚,你怎么今天老走神儿?许不令本就气血旺盛,滋补调养要用性温的药材,你加这么多山参虫草,是想让他流着鼻血打仗不成?”

  “哦……”

  钟离楚楚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捣药罐,连忙把加多了药材挑出来,轻声道:

  “没什么……嗯……”

  支吾两句,欲言又止。

  钟离玖玖察觉不对,坐近了几分,关切道:

  “楚楚,我是你师父,有事你还瞒着我不成?是不是昨晚和许不令出去,他对你做什么了?亲你了还是动手动脚?你告诉师父,我去收拾他。”

  钟离楚楚摇了摇头,也不知该怎么说。

  南越和中原不一样,山寨就是一个小族群,在贫瘠险峻的千重山岭之间抱团取暖,关系远比中原的寻常村落亲近,再者即便是中原寻常村落,对外也是同气连枝。

  楚楚和玖玖都是在南越山寨里长大,玖玖的奶奶就是老寨主的闺女,爷爷则是打仗的时候从中原逃过去的郎中;父母一辈子在山寨里行医问药,最后去山中采药出了事儿,年幼的玖玖也是由寨子照顾的。

  年幼受了寨子长辈的恩惠,如今师徒俩出来行走江湖,在外也算是发达了,总不能就和寨子断绝关系,连往日长辈的生死都不顾。

  钟离楚楚犹豫了下,还是轻声道:

  “没有。昨天……昨天和许不令出去,遇上了几个南越过来的人,说是咱们那边抓壮丁,闹得很大。”

  钟离玖玖坐直了几分,稍微回想了下:

  “现在在打仗,我们那边估计是要抓壮丁。我记得每个寨子都要出人,我爹是郎中,当年桂姨还专门让我爹去山里躲着,免得被官府拉走了……怎么,这次朝廷要的人很多?”

  钟离楚楚只是听了些市井传闻,不好直说,只是摇头:

  “我也不清楚,许不令让人打探消息去了,等他回来,你问他吧。”

  钟离玖玖隐隐感觉不太对,不过楚楚好像确实不清楚内情,便也没有多问,起身走出了营帐……

  ————

  晨曦初露。

  许不令带着师徒俩下了画舫,驱马返回军营驻地。

  宁玉合和宁清夜共乘一马,宁玉合坐在前面,脸上带着几分笑容。

  宁清夜则蹙着眉梢,此时脸儿依旧是红的,时不时地便抬手在师父腰上拧一下,明显还没消气。

  不过师徒间的关系,明显更亲密了些。

  想起昨晚上的场景,许不令此时还觉得有些飘。

  昨晚在小画舫上,清夜被拉着不让走,他自然就顺水推舟了。

  虽然没真的把清夜怎么样,但是抱着脸皮儿薄成纸的清夜欺负玉合,清夜不敢看又避不开羞恼模样,说不出的动人。

  特别是最后,清夜也被弄得晕乎乎的,在玉合的教唆下,自己捧着给他那什么,其中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一起干了荒唐事,就和江湖上交了投名状一样,就此成了一张床上的蚂蚱。宁玉合心里的些许压力自然烟消云散,对男女之事也不避讳了。

  宁清夜也差不多,都大被同眠了,还能古怪个什么?都开始直接拿床榻上的事儿奚落师父了。

  出去放松了一波,三个人连月来的精神疲惫都缓解不少。

  许不令回到军营后,便让师徒俩去营帐休息,独自前往帅帐,处理军营中繁琐的事务。

  只是刚走到帅帐附近,便瞧见钟离玖玖在帅帐来回踱步,双手叠在腰间,脸蛋儿上挂着些许担忧。夜莺也站在跟前,正在等待。

  许不令稍微整理衣衫,快步走到近前:

  “玖玖?夜莺,怎么了?”

  钟离玖玖抬起头来,见许不令回来了,连忙拉着许不令的袖子进入了帅帐,眼神稍显委屈:

  “相公,南越那边是不是出事儿了?我方才听夜莺说山寨被官府剿了。我们寨子又不是匪寨,即便打仗,每个寨子出多少人都是有规矩的,官府平白无故的,凭什么派兵剿了寨子?……”

  许不令不清楚具体情况,自然没法回答,转眼看向夜莺:

  “夜莺,打听到消息了?”

  夜莺站在跟前,点了点头:“昨晚连夜派人去城中,向三教九流打探。近些日子从南越逃过来的百姓不少,在岳阳龙头陈汉的指引下,找到了飞水岭一个寨子里面的人。据其所说,飞水岭十八寨现在的当家詹豹,和南越官府走得近,给官府通消息,说是老寨子窝藏江湖匪患,致使老寨子被官府围剿,除开在外走动的,留在寨子里的人基本上都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