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第438章

作者:关关公子

  宁玉合能说什么,在这世道,情侣和夫妻有个啥区别?不过她知道清夜脸皮薄,也不好催婚太紧,含笑道:

  “也行,反正都住在一起,慢慢来也不影响。嗯……清夜,你奔波了好几天,先下去休息吧,我和令儿叮嘱几句。”

  “哦,好。”

  宁清夜被师父一顿忽悠,脑壳都是懵的,还没捋清楚思绪,当下便站起身来,瞄了许不令一眼后,快步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

  宁玉合待清夜脚步声消失后,轻轻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分析方才的对话,便发觉身体一轻,被徒弟抱了起来,坐在了男人怀里,两只大手也开始齐头并进乱摸。

  宁玉合温润脸颊猛地一红,还没从为人师表的角色扮演中恢复过来,严肃道:

  “令儿,你做什么?清夜还没走远……”

  许不令抱着宁玉合,抬手就在熟美动人的脸蛋儿上捏了下:

  “想师父了,叫声相公听听。”

  宁玉合抿了抿嘴,也无可奈何,确定清夜回屋后,才放松身体,靠近了几分:

  “相公,现在怎么办?清夜和你都这样了,我总不能和夜九娘一样,明着抢徒弟的人。要不到了肃州,你还是给我弄一间道观,我一个人待着就行了,还是当你师父……”

  许不令怎么舍得,摇了摇头:“这也不是长远的法子,在君山岛,师父非要硬推我,我都从了,自然要负责……”

  “哎呀~”

  宁玉合听到这个就羞怯了几分,毕竟若不是她失心疯,主动把许不令吃了,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看许不令的意思,是想‘我全都要’,还不肯让她躲在背后。

  宁玉合眼神略显纠结:“令儿,我……我真心喜欢你,也喜欢清夜,一个都不想亏待了,你不让我躲在后面,那能怎么办嘛?”

  许不令抱紧了几分,想了想:

  “要不我和清夜坦白?”

  “清夜性格单纯率直,知道我们的事儿,肯定离家出走给我腾地方,不行……”

  宁玉合靠在许不令胸口,手指转着一缕发丝,认真琢磨:

  “这些日子,我和清夜提前打了不少招呼,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我肯定不能在清夜前面,不然她会愧疚的,要不……要不你和清夜先培养感情,等她离不开你的时候,我再出来,大哭一场、寻死腻活,就和方才说的一样,说有缘分甩不掉,我也没办法,对不起她。清夜心肠软的很,肯定就原谅我了……”

  果然是师父,把徒弟安排的明明白白。

  许不令点了点头:“这注意不错……”

  “不错个什么呀,弄得我和那些满肚子坏水的女人一样,连自己徒弟都坑……要不是为了我们师徒三个日后和和睦睦,为师才不会做这些事情……”

  宁玉合说完后,在许不令脸上蜻蜓点水般的啃了一口,便推开了许不令的手,站起身来:

  “好了,你去休息吧。清夜肯定一时半会想不通,我今晚好好劝劝她。”

  许不令满眼欣慰,起身跟着师父出了门……

第四十章 三姐妹

  天色渐暗,自楼船二层婚房的窗口,可以瞧见黄河沿岸的郊野上,四个姑娘骑着马小跑,松玉芙不会骑马,坐在夜莺的后面,不停的惊叫着“慢些个,呀呀呀……”,看起来和一群贪玩的小孩似得。

  萧绮靠在窗口,看的愣愣出神,可能也是回想起了小时候,和妹妹一起在淮南的萧家庄里打闹的场景。两个人玩竹马、放纸鸢,不用去想那些权谋算计的烦心事,心里只有天真和童趣。

  只可惜童年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长大,妹妹远嫁长安,她则就此扑在了家族事业上;十年离别,原本该就此各奔东西,最后却很梦幻的又凑在了一起,还嫁给了同一个男人。

  当前的处境没什么不好,反而很幸福,不过彼此明显都和幼年不同了。萧绮之所以会站在窗口,怀念姐妹俩童年的时光,完全是因为,当年天真无邪的妹妹,已经变成了……

  “姐,快过来,我给你做的狐狸尾巴,你试试大小如何……”

  “我呸——”

  萧绮杏眸中又气又恼,回身走到软塌旁坐下,抬手就在妹妹腰上掐了下:

  “死丫头,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身着艳丽红裙的萧湘儿,斜靠在软塌上,尾巴毛在手上扫来扫去,满不在意:

  “咱们可是同胞姐妹,在我面前你装个什么?也不知在闺房里的时候,是谁叫的最欢,什么‘郎君轻个些……该我了该我了……’,咦~……是把红鸾?”

  陆红鸾端端正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叠在腰间,脸色时而红时而白,显然是想骂萧湘儿几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上次在婚房里,她给许不令端茶倒水擦汗,擦着擦着上衣也没了,自己捧着喂什么的,都被萧绮和湘儿看在眼里,她哪好意思再做出端庄模样训萧湘儿。

  萧绮向来心智过硬,面对妹妹的调笑半点不脸红,抬手把尾巴抢过来,丢进了茶几下的盒子里:

  “给姐坐好,待会许不令来了,你再煽风点火的怂恿,以后就别想再出门半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让你继续胡来,还不得把整个后宅的姑娘都给带偏了。”

  萧湘儿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姐姐的,淡淡哼了一声,拿起腰间的红木小牌把玩,也不说话了。

  三人稍微坐了片刻,房门便推开,许不令走了进来。

  陆红鸾这些天都担心死了,急忙站起身,走到跟前,抬手摸着许不令的衣襟:

  “令儿,你伤怎么样了?没事吧?”

  许不令拉着姨的手,走到软塌旁坐下:

  “皮外伤,早没事了。”

  萧湘儿见陆红鸾也放开了,满眼爱慕思念都不避讳着她,心里觉得好笑,像模像样的凑到许不令肩头,闻了闻:

  “红鸾,许不令身上怎么有香粉味?好几个女人,你没闻到嘛?”

  许不令表情微僵,斜了宝宝一眼。

  陆红鸾连五个人在面前那啥都看过,醋坛子早就打烂了,对此只是轻哼了声:

  “闻到了又如何?我是他姨,你是他夫人,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你还‘姨’,有当姨的,自己捧着喂……”

  “行了!”

  萧绮越听越不对劲,脸儿微微一沉,制止了闺蜜俩的阴阳怪气,抬手指向对面的椅子:

  “许不令,你坐那边去,凑这里作甚?不嫌挤?”

  许不令也怕姨和宝宝的战火波及到他,老实起身在茶案对面正襟危坐。

  眼神扫向茶案,却见上面摆着一个酒坛,酒坛是孙家铺子的造型,喝了一整年,一眼就认出来了。

  孙掌柜常说,说喝了断玉烧的人,再喝其他酒便没了味儿。这个说法明显是真的,许不令自从离开长安后,就没再碰过断玉烧,以前还随身带着酒葫芦,现在基本上就很少带了。并非戒了酒,而是喝什么都和喝水一样,没滋没味。

  再次瞧见断玉烧,许不令肚子里都快饿死的酒虫就开始作祟了,拿起打开塞子闻了闻,烈酒的味道直冲肺腑,只觉心旷神怡。

  萧绮坐在湘儿旁边,开口道:

  “红鸾说你喜欢这个,专门派人去长安城买的。那个老掌柜脾气倔,谁都不肯多卖,也就买了两壶。”

  许不令小抿一口,微微点头:“娘子有心了,宝宝要不要来一口?”

  萧湘儿手肘撑在软塌上,托着侧脸:

  “我不要,让我姐喝,她喝醉了放得开,可会玩儿了……”

  “萧湘儿!”

  萧绮声音一冷,柳眉倒竖,直至萧湘儿悻悻然的坐好不说话了,才表情严肃的道:

  “今天商量正事儿,谁再插科打诨,带着尾巴去旁边跳舞,什么时候谈完什么时候停下。包括红鸾你!”

  陆红鸾轻轻咳了一声,坐直些许,低着头不说话。

  萧湘儿不喜欢被姐姐管着,忍不住嘀咕道:

  “姐,要是许不令插科打诨,也要带着尾巴跳舞?”

  ??

  萧绮揉了揉额头,附身把尾巴取出来,丢给许不令:

  “相公,让湘儿去旁边跳舞。”

  许不令心中有些好笑,表情则是颇为认真,拿起尾巴起身,走向宝宝。

  萧湘儿脸色骤变,急忙往后缩了些:“呀——好哥哥,好姐姐,宝宝错了……说正事说正事!”

  萧绮这才满意,坐直了几分,认真道:

  “今天主要有两件事。一个是回肃州的大婚,一个是当前的局势。这两件事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关联,但彼此还是有所影响……”

  许不令靠回椅子上,看着三个并排排坐的风韵美人,倒也没胡思乱想,认真聆听。

  “北方袭边,吴王趁机列出‘四大罪’,弹劾当今圣上,其原因我就不多说了,目的肯定是想把宋暨拉下马,换成一个没有削藩之意的皇帝,顺便警告后世君主,不要妄想触碰宗室藩王的利益。

  吴、魏、豫三王已经表态,岭南的越王没什么话语权,肯定是当墙头草,不会随便开口。剩下的楚、肃、蜀三王,蜀王肯定站在朝廷这边,但刚遭灾又没兵权,连后勤都没法保证,作用不大。所以楚王和我们肃王一脉如何站队,意义很重要。”

  许不令早就分析过这些,轻声道:

  “楚王在双方之间,近水楼台又姓宋,朝廷肯定会先拉拢楚王,我们短时间内,恐怕下不了场。”

  萧绮点了点头:“牵一发而动全身,战乱已起,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可能。这次‘废帝立新’的谋划,背后肯定有不少门阀世家支撑。各大世家如何站队也很重要,目前,五大姓都站在朝廷这边,我二哥入朝为相,话语权极大。你和我订下姻亲,本就有些犯忌讳,等朝廷需要用西凉军的时候,萧相肯定会避嫌加以劝阻,不然圣上肯定会怀疑萧、许两家合伙谋国。”

  陆红鸾对于世家政治,自幼耳闻目染,还是了解些的,当下好奇看向萧绮:

  “大小姐,那你有没有和令儿一起谋国的意思?宋家对令儿下死手,若是能以肃代玥……”

第四十一章 要嫁人了(233/543)

  许不令抬了抬手:“姨,虽说是一家人,但这话也太过火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萧绮也是略显无奈:“国哪有那么好谋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让西凉占据主导地位,待在西域荒芜之地,永远受制于人。目前考虑的,应该是趁着这次机会,让西凉军入驻关中,最好驻扎在长安城附近,只要站稳了就死赖着不走,为以后的布局做基础。上来就想着谋国,六位宋氏藩王肯定先和圣上联手,把许家灭了再说。”

  陆红鸾微微点头,知道有点异想天开,便也不插话了。

  萧绮继续道:“要让当今圣上用西凉军,首要前提就是‘北齐打不回去、楚王倒向东部三王,圣上孤立无援’。但孤立无援,圣上哪怕妥协退位让贤,也不可能放有篡国之意的西凉军入关中。所以我们还得克制些,不能让圣上太多忌惮。”

  许不令想了想:“怎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