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第191章

作者:关关公子

  宁玉合又不是去偷东西,自然问心无愧,稍微思索了下,便从庭院角落拿了个鸡毛毯子,走进了许不令的睡房。

  许不令的睡房陈设很简单,除开必要的几样家具,就只剩下柜子里的衣服,满满当当全是陆姨亲手缝制的。

  宁玉合拿着鸡毛毯子到处清扫,稍微找了两圈儿,柜子里放着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没有肚兜的踪影。

  瞧见一大堆胭脂水粉,宁玉合也不奇怪,她经常瞧见许不令送陆夫人和满枝胭脂水粉,还送过她,只是小礼物罢了,没什么可在意的。

  睡房没找到,宁玉合便来到了隔壁的书房,书房陈设更加简单,就两个兵器架和一张书桌,一目了然。

  宁玉合前后打量了一圈儿,书桌的笔筒上靠着个布娃娃,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咦~?”

  宁玉合有点疑惑,按理说应该放在她很容易发现的地方才对,怎么可能藏得找不到,也没见令儿扔了,莫非偷偷扔了或者带在身上?

  念及此处,宁玉合温婉的脸颊便红了下,暗暗啐了一口,心想:怎么可能,令儿随身带着她的肚兜作甚,当手帕也不合适呀……

  漫无目的清扫了几次后,宁玉合思索了下,忽然想起祝满枝还在家里,会不会是怕满枝看到了误会?

  满枝武艺差劲的很,不想让她看到,那……

  宁玉合抬眼望向了房梁,房梁高两丈左右,满枝肯定够不着,搭梯子也没处靠的。

  飒——

  衣袍破风声响起。

  宁玉合踩在墙上接力,身体轻盈如风拔地而起,单手扣住了房梁抬眼一瞧。

  果不其然!

  房梁上面放着个木匣子,看形状是放玉佩、玉簪之类物件的,不是很大,上面没有灰尘,应该是最近才动过。

  宁玉合把匣子拿起来落回地面,走到书桌前打开,却见匣子里面装的东西挺多——一根玉簪,她送的平安无事牌,一张纸条,一张宣纸,还有……几块五颜六色的布料?

  宁玉合有些莫名其妙,总感觉几块叠在一起的布料很眼熟,像是女子的肚兜。

  !

  宁玉合眸子里显出异样神色,睫毛轻颤,犹豫稍许,先拿起了那张小纸条:

  ‘许公子,离开的仓促,忘记和你说了一件事,若是解毒的法子有用,你欠钟离楚楚一条命,以后记得找她道个谢。

  这些酒扔了可惜,便宜你了。

  最后,祝满枝是我的知己,若是敢欺负她,你我不死不休。

  永别。’

  宁清夜的笔迹。

  宁玉合眨了眨眼睛,这短短的几句话看起来,清夜好像很生气,似乎要和令儿绝交,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稍微沉默片刻,宁玉合放下纸条,拿起了一块布料,打开一看——是一块白手帕。

  宁玉合悄悄松了口气,可马上又发现,白手帕上面有几点梅花,好像是血迹。

  !!

  宁玉合顿时回过神来,急忙把手帕丢进了匣子里,呼吸起伏,脸色涨红。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什么了,肯定是太后的……

  稍微缓了片刻,宁玉合抿着嘴,拿起另一块布团看了看——金灿灿的两条鲤鱼。

  “荷花藏鲤……”

  瞧见了方才的手帕,再看到这件肚兜,宁玉合反倒不奇怪了,打量几眼后便放下,拿起了另一件——还是肚兜,不过上面绣的是牡丹花。

  宁玉合轻轻蹙眉,仔细想了下,好像在陆夫人身上见过类似的……

  !!!

  宁玉合满眼错愕,有些难以置信!

  令儿竟然和陆夫人也……

  不过震惊了片刻,宁玉合又微微蹙眉——她其实从陆夫人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陆夫人喜欢令儿,令儿对陆夫人更是无微不至。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又没有什么血缘,只是口头叫一声‘姨’。其实真要改嫁,也算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儿,不该奇怪的……

  稍微吸了口气,宁玉合拿起最后一块小布团儿,心里无数次祈求‘不要不要……’,可残酷的现实,还是把她的梦境击碎了。

  看着白色肚兜上面的莲花图案,宁玉合眼神再也压抑不住,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失望和痛心。许不令守正君子的形象,在心目中一瞬间崩碎。

  宁玉合呼吸急促,死死捏着自己的肚兜,疯狂的寻找着借口,哪怕很牵强……

  不好还给她,又没地方放,所以和心爱女子的物件放在了一起……

  无事牌不也在这里吗,只是存放私人物件的地方罢了……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的……

  宁玉合抿了抿嘴,稍稍放松了些,放下肚兜,把目光移向了最后一张宣纸。

  “……”

  房屋里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响起了纸张展开的声响。

  之后便彻底寂静下来,连呼吸似乎都没有了……

第八十二章 你对为师做了什么?(盟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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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半夜,满城已经寂寂无声。

  许不令回到王府后宅,脑子依旧思索着方才的事儿。

  按照他的推算,现在幕后之人已经松开了弓弦,下一次便是搅动整个天下的滔天巨浪。

  这种关键时刻,一丝一毫的误判都会改变整个大局,让无数人丧生与浩劫之下,其中便包括他、肃王、他身边所有人,乃至于整个天下。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把剑,忽然出现在了许不令的喉头。

  后宅庭院里没有灯火,安静的仿佛无人居住。

  许不令刚刚进屋关上房门,便发现房门的旁边站着个人,手持青锋长剑,指在他的喉咙上。

  他听到了呼吸声,知道宁玉合在屋里,以为宁玉合有事等他,对宁玉合没有防备,所以此时还有点措不及防。

  “师父,你……”

  “别叫我师父!”

  屋子里没有灯火,只有朦胧星光带来微弱的光芒。

  宁玉合泪如雨下,原本挑不出丝毫瑕疵的动人脸颊,此时只有心痛和失望,睫毛和嘴角忍不住的颤抖,握住剑的手也在颤抖,那双原本温润如水的双眸,满是难以置信。

  许不令顿时僵住,微微抬手,宁玉合便把剑离近了几分:

  “你不许动!”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露出几分笑容,坦然站在剑刃前,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父,怎么了?”

  “不许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宁玉合声音吐字不清,死死捏着剑柄,几乎歇斯底里。

  许不令有些慌,看了看脖子上的剑尖:

  “呃……到底怎么了?”

  宁玉合呼吸急促:“你……你就是个败类,我看错你了,你就不是正人君子,你眼里没有半点王法,你……”说道最后,实在说不出话来了。

  许不令有些茫然:“我没说自己是正人君子,我是肃王世子,定王法的人……到底怎么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宁玉合强行压抑泪水,却压不住眼中的失望和羞愤。

  许不令思索了下,轻声道:“救了师父两次……好像也没做什么其他的。”

  宁玉合见他还要抵赖,从怀里把肚兜掏出来,丢在许不令脸上:

  “你怎么解释?”

  许不令接住肚兜,打量一眼,微微挑眉:

  “你给我的,我收起来,有什么问题?”

  “……”

  宁玉合呼吸了几口气,抿了抿嘴,又从怀里拿出宣纸,展开宣纸,露出上面画着的飞凤展翼图案:

  “这个?你从哪儿知晓的这个?”

  许不令无言以对。他初见宁玉合,确实是抱着救人的目的,并没有亵渎宁玉合,甚至连乱动都没有,只是下意识扫了几眼。可这话说出去,宁玉合显然不会相信。

  宁玉合见许不令不说话,把剑尖抵近了几分,声音颤抖:

  “你从哪儿看到的?”

  许不令张了张嘴,抬手想把剑夺下了。

  “你不许动!”

  宁玉合眼神带着深深的悲戚,声音沙哑:“我那么相信你,觉得你是个好人,是个真君子,收你当徒弟……你……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

  许不令微微蹙眉,他连方才那个猎户都没杀,一直以来也没亏待过别人,最多就是占了女孩子一点小便宜,大部分还是对方主动的,又没说始乱终弃,怎么说的他和人渣一样。

  “我怎么了?”

  “你……”

  宁玉合见他还死不承认,情绪再也支撑不住,泪如雨下见,直接把剑丢了,抬手拉开轻薄道袍的系带,露出雪白脖颈,似乎是想把衣服脱下来。

  许不令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捉住了她的双手:

  “师父,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