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云鸟
“不，你已经经受过了。”
山本淡然打断人类陆元的说辞，眼神扫过了一众正副队长，缓缓道：“而且是晋升队长最正统的方式，在三位队长的见证下通过考核。”
三位队长的考核！？
陆元完全不知所以，就在这时，卯之花烈和京乐春水分别向前一步。
卯之花烈淡淡点头，开口道：“陆元君确实已经通过了我的考核。”
卯之花烈的资历和能耐除了山本之外恐怕无人胆敢质疑，哪怕有人疑虑这是否是因为陆元原先四番队队士身份开的小灶也不会在此开口。
而陆元的脑海中却不禁浮现出了那个月夜二人持刀相对的画面。
陆元情不自禁地出声问道：“可那不是离队考核吗！？”
“哎呀~”卯之花烈微笑着歪了歪头，道：“我不是这么说的吗——‘你要这么理解，当然没有问题’。”
陆元一时语塞，他想起那时那充满感动的回忆，结果，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落到坑里了吗！？
这么想着，他猛地转头看向了京乐春水。
京乐春水无奈地摊了摊手，并且眨了眨眼睛，道：“奉命行事，奉命行事，陆元君，我本人对你可是十分欣赏的哦~”
陆元一口气没上来，迅速别过头不看春水的脸，嘴角抽搐了一下，对山本问道：“那这不是还差了一个人嘛？”
山本默默地注视着陆元。
第10章 五番队新任队长陆元
山本元柳斋重国迎着陆元的目光，缓缓开口道：“原本，这最后一项考核已经没有进行的必要了。”
这句话如同公然推翻自己设下的规则，但其余队士们却没有一人对此表达异议。
“但既然我们的新任队长的行为举止似乎还存在一些问题，嗯，尤其是无法遵守时间按时参加会议这一点——”
只见山本挺直了背脊站了起来，而后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朝地面砸下发出刺耳的音爆声，一时间这宽敞的会议室中涌起了气浪。
那仅仅是起身站立便让人有些无法抵挡的魄力和威势让这些名为队长的强者们纷纷色变。
山本却如同丝毫没有注意到下属们恐怖的表情一般，悠悠开口：“我觉得，这最后一项考核还是执行为好。”
“敢问……”陆元的脚趾不自禁用力抓紧了地面，他咽了口唾沫，嘴角似是颤抖般扯动：“这最后一项考核的内容是？”
呲——。
山本蓦然站定，拐杖被他横起，而后如同枯木般的拐杖的外皮顷刻间如同气泡般破碎开来，紫色刀柄被山本紧握手中。
“接下老夫一剑，你就是五番队新任队长了。”
“什——”
陆元眼睛瞪圆。
而一旁老神在在的京乐春水则面色一垮，慌忙伸手作劝阻状：“喂喂，山老头，对一个新人不至于——”
嗪的一声，刀已出鞘。
这一瞬，感受到那一刀之威的副队长们瞳孔缩小，身躯发颤，如坠深渊，队长们则纷纷提起了万分的精神方才能安然站定，更有如剑八这样狂放的野兽露出了如同欢欣雀跃而又无法按捺住恐怖的神情。
无论如何，这一刀已经结束了。
轰——！
没有几人能看清那过程，陆元已经直接撞破了会议室的大门，身躯在大门之外的长廊上经过了快而密集的碰撞，通过无数次的卸力并留下了无比狼藉的长廊之后，终于在长廊尽头停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元崭新的死霸装已经残破不堪，尤其是握着木刀的右手的衣物一点不剩，整只大臂完全暴露在外，其上遍布着如同被铁纸摩擦过一般的鲜血淋漓的伤痕。
只是一刀之威便落得如此下场，然而在场中人却没有一人因此轻视陆元，反而透过这一刀清楚地认识到了现在的陆元的实力。
“能够接下老夫一剑，你的实力毋庸置疑，担任队长一职已无问题。”
山本的斩魄刀不知何时再次变回了拐杖的模样，对于这样的评价，陆元只能露出苦笑，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回应道：“总队长大人，现在我可以高兴一下了是吗？”
山本不置可否，反倒看向了一旁依旧发颤的雏森桃，道：“关于先前会议的内容，就由你转告给这位新任队长了。”
“现在，继续之前的话题。”
山本扫视了一圈众人，道：“让数量众多的虚对现世进军毫无疑问是蓝染拖延时间的策略。一味地防守是必败无疑，但是光靠现世的队士们，光是缓解虚的进攻就已经疲乏。我们必须加派人手，否则在拿下叛逆的首级之前，世界的平衡就将崩溃。”
山本的面色渐渐严肃，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蓝染这一记阳谋的出色和棘手。他们不可能真地破罐子破摔去和蓝染死战，那时候就算将蓝染击败，现世估计也要被吞噬殆尽，而失去了领头者的虚们并不会回撤，已经降临现世的他们会继续捕食人类直到自身毁灭为止。
山本扫视着众人，目光在几个面孔上分别停留了片刻，而后说道：“但这同样是我们的机会。蓝染将大军派出，意味着虚圈现在的空档！二番队队长、六番队队长、十一番队队长听令，由你们作为突袭部队，进攻虚圈，拿下蓝染的首级——最不济，也要将其从那名为虚夜宫的乌龟壳中引出！”
紧接着，他看向了卯之花烈：“卯之花队长，这之后需要你将四番队分成两部分，由你所在的分队进入虚圈驰援上述三个番队的队士，另外由副队长带领一半分队驰援现世。”
众队长得令之后纷纷应是，山本点了点头，看向了剩余的五番队、八番队、九番队、十番队的几人，道：“剩余的队士，都加入现世进行支援，务求以最快速度稳定局势！具体驰援的地点将会在会后又我的副官向你们传达。”
说完，他看向了众人，单方面宣布道：“散会！”
离去的众人，或是因为山本所言的局势面色凝重，或是回忆起陆元接下山本一剑的那一幕，泛起各自的心绪。
“虽然已经获取到了关于‘破面’的情报，但没想到形势竟然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了吗？”
冬狮郎只是想象了一下现世中无数破面横行的画面便握紧了拳头：“蓝染，你终于是堕落到了这一步，连一般的人类都毫不吝啬下手了！？”
“进入虚圈，拿下蓝染……吗？”
白哉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气，瞳孔放大了两倍，脑海中回忆起他使出卍解后被蓝染三两下击败的画面，心情无比沉重，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他的实力，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京乐春水目光深沉，作为为数不多看清了那一瞬间碰撞的强者之一，对比着前段时间监视陆元时对方的实力，他无比确信自己的判断。
在山老头拔刀出鞘的瞬间，陆元也第一时间进入了战斗姿态，虽是仓促之间，但陆元状态的切换有如浑然天成，那如同完全浸入了手中斩魄刀的状态就算是他也自叹不如，至少，他还没达到那如同呼吸喝水一般的程度。
“现在的后生真是可怕啊，再给个十年八年的，真不知道会成长到什么程度。”
单从战斗方面的天赋和潜力来看，陆元已经完全甩了冬狮郎两条……算了，给点面子，一条街吧。
“那就是陆元吗？”
二番队队长碎蜂迅速离开了一番队队舍，但先前震撼的一幕依然无法完全从脑海中挥去。
正面接下了总队长的一击，哪怕自身也无比狼狈，但依然值得钦佩：“不愧是夜一大人也要我注意的角色，的确有不凡之处。”
而陆元则皱了皱眉，似乎是没想到山本会进行这样的安排。
第11章 山本的打算
“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或许这次会让剩下的这么多人一同进攻虚圈吧。”
山本元柳斋重国看着窗外，露出回忆的神色。
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护庭十三队是为了确立尸魂界的秩序而建立的杀戮部队，现在的护庭十三队却是为了维护尸魂界的历史和新的秩序存在的。
过去的他可以为了目的甚至牺牲部下都不皱眉头一下，现在的他却会为了保持现世灵魂数目不至于失衡而暂时放下那不可饶恕的叛逆者。
哪怕是他自己也很清楚，派出三个半的部队就试图拿下虚圈有些天方夜谭，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不展露出“反击”的意图，人心便会更加浮动。
但现在的重心，果然还是在于将现世的态势安定下来。
只是两天的时间，灵魂的数量就出现巨大的偏移，现在的情况还勉强能够维持，但若是再不加以补救，就不得不将流魂街的数个街区完全覆灭了。
不到万不得已，山本不想走到那一步。千年的时光中，他的心稍微变软了一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在于维护统治的稳定。如果那些流魂街的局面知道自己不过是为了三界平衡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轻易便能预想到将会发生的暴乱。
为了稳定，他不得不从血腥的刽子手转变为老辣的政治家。
“总队长大人，虽然我也十分欣赏陆元，但这个时节将他提拔为队长，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对于身后雀部长次郎的疑问，山本没有避嫌的意思，轻易就回答道：“长次郎，在你看来，陆元这段时间的作为，对尸魂界而言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这问题一时间问倒了雀部长次郎，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眉头逐渐拧起，而后抬头回答道：“由我来看，陆元的出现，或许能给尸魂界带来好的方向的变革。”
“你会这么想并不奇怪，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
山本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什么情绪，就连肢体的细微动作都控制地很好，但他通常聚而不凝的目光此时却炯炯有神：“我们终究无法确定，他带来的变化到底能将尸魂界带往何处。一旦步子迈得太大，需要撤回需要花费的恐怕就不只是一点力气了。”
“所以……您才将他提拔为队长吗？”雀部长次郎明悟了山本的意思，眉毛稍微挑起，道：“将他放在最近的地方，这样就能更好地监控他的变化，一旦出现了恶化的态势，也能第一时间遏制。而且，五番队的队士们不可能不会注意这位新队长的一言一行，他们也将成为最好的抑制力和眼线！”
山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此时默默不言也就等同于承认。
“你几乎等同于尸魂界的历史。”这是蓝染对山本的评价。
一手建立了护庭十三队和真央灵术院，几乎覆灭了灭却师的山本可以说贯穿了尸魂界现有的历史。
如果说他是传统和既定秩序的象征，那么掀起叛逆旗帜的蓝染便是动乱的象征，而现在的陆元依稀已有了成为变革象征的征兆。
前有蓝染的反叛，山本不可能轻易让陆元完成变革，打破现有的完全由贵族和护庭十三队共同治理世界的秩序。
某种意义上看，这或许是比蓝染的反叛更甚的威胁。一者来自外部，一者却试图从内部发起攻势。
和回应雀部长次郎所说的不同，山本并不认为陆元的出现能给尸魂界带来好的变化，他仅仅是看重陆元“武力”上的才能而已。
就像过去用护庭十三队的暴力将护庭十三队打造成尸魂界的一言堂那般，笃信武装力量控制政权是山本刻入骨髓的政治作风。
若是能顺利解决蓝染的事件，接下来就是将种花家商会这个不安分的火种熄灭，让它变回一开始那个纯粹的商会。而陆元那所谓的“行政区长”身份也将变成一个花瓶，真正的事业重心也将回归死神的本职工作。
而一边的雀部长次郎抛出了另一个疑惑：“不过，我还有一事不大明白。总队长大人，为什么您没有派遣陆元加入虚圈突袭队呢？这和您月前同他的协议似乎有所冲突。他是目前唯一不受镜花水月影响的队长，若是对上蓝染，一定能起到最大的作用才是。”
这个疑问更是想也不用想，山本直接回答道：“正是因为他是唯一不受蓝染能力影响的人，才更要作为保存战力留下。”
山本沉声说道：“一旦出现我也没能处置蓝染的情况，陆元就是最后的底牌。”
那话语中透露出抛却生死的觉悟，让雀部长次郎呼吸一窒，他面色难看，迅速单膝跪在山本身后：“有我长次郎在，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正是煽情时刻，却有一只飘飘地狱蝶飘入了此间。
山本和雀部长次郎同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什么！？”雀部长次郎不知这是今日第几次惊愕：“已经确认涅队长身亡！？”
和雀部长次郎的反应不同，山本的面色徒然凝重起来。
他想起了今早陆元出现时那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而此时，早前他下令查询的关于陆元行踪的情报也随之送到。
“叫京乐那小子速速滚来！”
会议刚结束就离开，此时刚刚走到酒馆的京乐春水听着身旁隐秘机动成员的来报，脸上露出了苦笑。
“山老头这么使唤我，就没考虑给我加点薪水吗？唉，薪水也不用，来几罐美酒犒劳一下可怜的弟子总要的吧？你说是吧，小七绪？”
下一篇：诸天万界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