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凰羽
她看到方杰侧了侧头，就像是没理解她的意思。
这种样子倒是表现得像是真正的NPC了……但这是装的。
亚丝娜半张了张唇，‘难道对于生命、死亡这样的现象，并没有被设定出来？’
“他们……会，会死哟。”她尝试着道。
“嗯，所以你来选一边吧。”方杰再度催促。
亚丝娜也只能这么想了……但这样时，她心底隐隐地有股自己也难以说清的遗憾。
将这股遗憾迅速地以气势驱除！
‘养狗狗的话，狗狗也不懂我在说什么不是吗？但也会很不舍吧。’
眼前我跟他，肯定就是这样的关系！
“好！”是回答他，更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的声音显得很是高亢，“那我就选择黑精灵这边了……因为，我不想跟男生一起去砍女生。”
重要的不是知道他们是怎样的，而是我怎么以为。
亚丝娜拔出腰间的细剑，指向了森之精灵。
那成为了敌对的讯号！战斗在简单的对话之后展开，然后持续了二十分钟。
亚丝娜看着倒在地上、血槽变成了零的敌人，‘呼地——’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好险啊。”
自己的血槽虽然基本还是满血的绿色状态，但这并非代表了战斗的轻松……实际上一次持续二十分钟的战斗，还是她从两个星期前开始战斗至今的第一次。
要不是有他，将几乎所有她无法闪避的攻击都防御住了，她恐怕在头三分钟内就会死一次。
那些避过了的攻击也都是险之又险。当时还没觉得，过后回想能吓出冷汗的程度。
而且，她确实在战斗完结的现在，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
但，也很是开心！
有他的帮助，她也确实努力了……然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打倒那名森之精灵的经验值直接把她送上了12级，并且还有大量的金钱与几个稀有道具。
“这样的话，今天只要能洗浴一次，就完美了！”认为任务到这里就是完结，亚丝娜对方杰说道。
方杰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有点惊讶地在看着女性黑精灵。
他的眼睛上又是蓝色的光。
“怎么了？”亚丝娜也朝着黑精灵看了眼。
结束战斗后，黑精灵就一直站在稍远的地方沉默着。擅于分辨人物表情含义的亚丝娜，从黑精灵充满美感的五官中读出了充满惊异与疑惑。尤其对方那双玛瑙般的眼睛里，还有着‘那个，我，到底该怎么办啊？’类似这样的迟疑。
亚丝娜也不禁觉得奇怪……NPC是会做出这样的表情……不，他们会啊。
她又瞥了眼身边的他！
“所以，说点什么啊。”她小声地问他为什么那么看。
“刚才，”方杰酝酿着词汇，犹豫了一下后，突然看向了亚丝娜，“亚丝娜，你的体内有着与一般的住民不一样的，我判断是精神体的东西。”
亚丝娜一呆，‘精神体……难道是？’
虚拟体并不存在心脏，她却隐隐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好快。
方杰又继续道：“我来的时候以蓝光的双眼看了她一次，那时候还没在她身体内发现类似精神体的东西的。但现在，她身体内好像突然出现了微弱的精神体的反应。”
亚丝娜樱红色的嘴唇张开，心想：‘如果说那种精神体，代表着我们作为人类被困在这个世界的意识的话。黑精灵有了精神体，就是说她在变为人类吗？’
忽然地就很想知道，“精神体，你也有吗？”
“有哟。”方杰自豪地一笑，“我的比她要完善，可丝毫不弱于你！”
亚丝娜的嘴唇张大到一半后，以手抚住了额头。
‘不要……让我知道奇怪的事啊。’
明明是自己要问的，却又去埋怨他，这种没道理的行为也许才是复杂的少女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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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成长的可能性
亚丝娜很快地接受了精神体的设定……以理性的思维！
因为她还记得以前就听说过的一种叫做‘人工智能’的东西。虽然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还没听说有谁制造成功。但这里可是那个茅场晶彦构筑的世界啊。
即使不想承认，茅场晶彦却肯定是个天才！
既然能把一万个人封闭在这里，让我们如同真的人类那样地战斗、生活。那么，制造出人工智能似乎也不奇怪吧。
带着如此的想法，姑且把他当作是这样的‘人工智能’。
至于那个被他认为是才产生了微弱精神体的黑精灵，亚丝娜想到的是——对方是以帮忙打倒了森林精灵的时点为起点，获得了更高服务器的支持。
至于这样的目的，她就一下猜不到了。
并认为，在那个目的显现出来之前，该小心一点。
所以本来在结束战斗后要收入剑鞘的细剑，依旧被她握在手中。亮榛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一动不动的黑精灵。
将黑精灵从呆滞中唤醒的，是森林精灵的尸体破碎时发出的轻微效果音。黑精灵眨巴了那双漂亮的漆黑眸子后，望向了在尸体消失的位置……那里出现了一个叶子制的巾着袋。
她弯下腰，像是很小心地用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双手把袋子捡了起来。呵护珍宝一般地将之轻轻地抱在心口，终于安下心地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这样暂时就守住圣堂了。”
亚丝娜没去关047心‘圣堂’这个陌生的词汇，而是利用自己能识别别人表情变化所蕴藏的心理的绝技，观察着黑精灵。
她看到黑精灵眼中的迷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战士一般的历练、坚毅。
黑精灵以堪称认真的眼神望了过来。
亚丝娜也绷紧了神经。
但，“不道谢可不行呢。”黑精灵把黑与紫的铠甲呷地弄响行了一礼，“多亏你们的协力，第一条秘钥守住了。感谢你们的帮助！这样，我们也能从司令官那里得到奖赏，直到野营地的路就请和我同行吧。”
在黑精灵头顶上方的黄色NPC标示，又刷啦一下变成了‘？’。
亚丝娜看着那个符号放松下来，‘什么啊，原来是为了支持后续任务啊。要与我们同行的话，果然还是希望能有个能听得到我说什么的NPC比较好呢。’
这里就赞许茅场晶彦的安排恰如其分吧。
亚丝娜只在这个点上给予些微正面评价，先看了眼方杰，“跟她一起去，没问题吧。”
方杰从刚才开始，为了避免自己漏看什么，眼底深处的蓝光就没消失。
听到亚丝娜的问话，他以手摸住了下巴。
以这样富含深度也好智慧也罢的姿态，望了眼黑精灵，“野营地能洗浴吗？”
“啊嘞？”亚丝娜心想，还有这个选项啊。
要是答案是‘肯定’，那自己就不用花钱向阿尔戈买情报了。
对于洗浴充满执着的她，也连忙再度紧盯黑精灵。这时她注意到，黑精灵的脸上又出现了像是刚才那样的沉默表情。
是过了数秒，“有的。”她才又微笑着道：“欢迎你们去使用。”
‘看来对她的支持系统，真的没有这边这个高明呢。’亚丝娜在愉快地笑了起来时，心里这么想。
而方杰，确认到黑精灵体内的精神体有了微弱的成长。
‘如果这个趋势能继续下去的话，她早晚也会具备人类一般的思维……那么，就会注意到她自己是什么，这个世界是什么了吧。’
那时候的她，会怎样呢？
一瞬稍有点担心，但很快就想，距离那还很遥远呢……他现阶段对于‘故意说些她不能很快回答的内容，促进她的精神体的成长’，充满了兴趣。
所以一路之上，亚丝娜就看到他跟自称是吉斯梅尔的黑精灵骑士肩并着肩……把她，这个接了他任务的亲切好心的女孩子，一个人丢在了后面。
‘什么嘛，男人这种动物果然是看到美丽的女人，不，是稀有的精灵就走不动路了吧。’
她瞪着那个人的后脑勺，在心底腹诽着。
从后也不难听到那一男一女正在说的话，比如他就问着‘你有没有男朋友啊’、‘希望什么样的男性作为对象啊’之类的话。
到底是一个世界的居民啊，那家伙摆明是打算追求人家了吗？
当听到吉斯梅尔一本正经地说：“那种事不得到女王陛下表示允许的恩赐是不行的，所以不在平时的考虑范围内。”
亚丝娜幸灾乐祸地翘起了唇角。
这时前方又出现了一只野怪，吉斯梅尔拔出军刀迎了上去。
方杰停住了脚步，亚丝娜则走到了他的身边。
她用手肘捣了下他的侧腰，“喂，这种时候不是该由男性上前战斗吗？”
虽然知道作为任务NPC的吉斯梅尔，不可能死于带着玩家前往领取奖励的途中。也就是，那些怪物对吉斯梅尔来说是能轻易解决的。她还是觉得他的做法有点异样。想要追求女性的话，怎么想都该在女性面前多多表现吧。
会这样子跟他说，某种意义上，亚丝娜这个女孩子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但方杰并不知道她提出建议的初衷。
他只是就事论事，“由我上去打的话，你就得不到经验了吧？”还指了指她的左上方。
亚丝娜朝那里一看，在理应是他看不到的、独属于她的视野的那个角落里，有着与吉斯梅尔组队的标识……在刚才，她答应与吉斯梅尔一同前往野营地时，队伍就自动组成。
组队状态下，队友打倒的野怪，金钱与经验值会平均配给，道具是随机掉落到某个玩家的道具栏内。考虑到吉斯梅尔是NPC并不是玩家，这里就是亚丝娜一个人独享打倒野怪的所得。
等于是吉斯梅尔在为她战斗。
‘原来是……为了我吗？’察觉到这个真相后，亚丝娜有那么一点点地觉得开心。想着，什么嘛，这家伙并没有被原始的冲动所支配啊。
她的唇角往上翘了起来。
但，“不对！”她突然地瞪向他，“怎么你跟我没有组队？”
同样是任务NPC，模式却不一样，这点太反常了！
吉斯梅尔利落地打倒了野怪……就方杰来看，她的实力绝对比起这个楼层高了不少……看到亚丝娜与方杰的状态，她便暂时等在前方没有动。
“现在说这个做什么啊。”方杰失笑着道：“我可是带着你，在没有打败楼层BOSS的情况下，来到了这个第三层哟。”
“这……”亚丝娜只说出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随即，她鼓起了唇，像是闹别扭那样地，“别说得我好像很迟钝，我其实早就想过，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