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凰羽
等她走后，“呐，生驹，”方杰问他道：“你……有被无名检查过吗？”
“没有啊。”生驹几乎是速答，并且有点迷惑，“怎么了吗？”
他旁边的微胖者听着这对话，有点紧张地看着方杰。
“没什么……”方杰却微微笑了笑，往人群的方向看了眼……车库的大门已经打开，人群正如潮涌入，争先恐后尽显嘈杂。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进行细致的检阅……有卡巴内作为威胁，也没有那样的时间。
方杰心想，若是与这些人拥挤在一起，根本不能保证身边的人不会突然变成卡巴内。这样的威胁可说是防不胜防……在未确定自己的自愈能力对卡巴内病毒是否有效前，要尽量避免被卡巴内咬伤。
这样的话，他就比较倾向于前部车厢与后部车厢……首先可以肯定，这两节车厢的人员最少。前者是因为首脑会在那里，后者是因为最接近卡巴内……最危险的地方肯定没人愿意去。
不过，这种看得到的危险，对于能使卡巴内静止的方杰来说，反而比较小。
“我打算去最后的那节车厢，你们呢？”他问道。
微胖者有点惊讶，生驹则道：“真巧，我也要去那里。”
“什么？”微胖者向生驹道：“为什么要去那里啊？”
“那里有锅炉！”生驹答道。
有锅炉的话就能为蒸汽机关充气吗？方杰意会到这里，又瞥了眼生驹拿着的‘铆钉枪’。
三人开始往车库走时，“说起来，”方杰向生驹问道：“你拿着的那是什么？”
如此简单的问题，似乎是一下子挑起了生驹的讲述欲……甚至到刚才为止都面无表情的生驹，表现出了兴奋。
“我把它取名为贯通，是我与逞生一直在研制的武器……能打倒卡巴内的武器！今天终于成功了。”
“就是说，有确实打倒吗？”方杰用的是疑问语气，心里面却是肯定的。同时，他从生驹的话里还得到一个信息——生驹在刚才，有遭遇过卡巴内。
“当然有打倒！就像这样。”生驹为方杰做出示范道。
他端着那机械摆出的姿态，有点像是端着机枪射击。
但，‘铆钉机’的样式决定了这东西并非是远程武器……也就是说，必须零距离将铆钉枪的前部，顶在作为卡巴内弱点的心脏处，扣动扳机！
武器的威力也许不容置疑，可是，敢于这样使用的，应该没有多少人。
零距离就表示要与卡巴内接触……接触，就等于是增大了被咬的几率。
实际上，方杰在注意看生驹的一双手臂……生驹的面部，额头的部分有刘海，下面又是眼镜，脖颈处则是被斗篷笼罩着，能看得到皮肤的部分比较少……现在，从斗篷下伸`出的一双前臂是赤着的，显现出来的皮肤，没有血色。
方杰的眼睛眯了一下。
正在‘表演’的生驹没有注意到……旁边被称作是逞生的微胖者却在心里较糟。
“好了好了……”他一边将斗篷拉上覆盖生驹的手臂，一边推着生驹催促，“快点走吧，别的人都在上车，我们在这边耽搁，说不定会被丢下。”
靠近生驹的时候，他还避过方杰的眼睛，小声对生驹说了句什么……当然方杰并没有听到看到，他是从生驹的反应判断的。
生驹反问了句‘为什么？’
方杰心头一笑，望了眼逞生的后背，心道：‘你这样不是等于在向我证实猜测吗？不过，即使知道生驹被咬过了，却没有丢下生驹不管……这种朋友真不错呢！’
目的地一样，他就跟在了他们的背后默默地走着。脑海里仍旧没有停止思绪。
‘只是，无名为什么能肯定，生驹不是卡巴内呢？或者，是说他现在还不是吗？’
不能得出准确答案……方杰决定暂时稍微警戒下生驹。
进入车库后，看到的灰白色涂层的车厢有近十节。它们要比起方杰记忆里的火车车厢宽阔很多。铁轨的宽阔度，也有普通火车的两倍以上。
由于这些车厢也是要从车库大门的方向开出，可说，车头应该在这边才对……从这里经过的方杰却没有看到能作为车头的部分。
他向前方问道：“生驹，你知道车头在哪里吗？”
生驹边走边左右看了看，说道：“车头也在车库里，不过，需要特别的钥匙才能发动……那钥匙只有领主或者他的女儿菖蒲大小姐才有。那位大小姐不在这里，应该是去发动车头了吧。”
“是这样啊……”方杰点了点头。
三人在这半分钟后抵达的车厢，外置着横放的锅炉。通过梯子爬到锅炉上方，这里铺着米宽的路径。往前有一扇铁门，从这里，三人进入了车厢内。
果然是因为锅炉的关系吧，这车厢内空置的空间也就如普通的火车般宽度，没有座位。除此外，则是均匀排布在两侧的管线……管线的下方都有可以给蒸汽机关充气的气阀装置。
靠近门这边的位置已经被先进入的人所占据。
生驹在前，打算找个空处，好给他的贯通充满气。逞生跟着他……方杰则是不想跟其他人挤在一起，也在随着他们往前走。
这时，外部警戒着的武士大喊，“卡巴内来了——！”
靠近车门边的人赶紧把车门关闭……车厢也在轻微地震动后，缓缓向前移动。
这说明机车已经在行驶了。但是，速度在短时内还没发提上去。
车厢内的民众在议论着‘卡巴内来了’的这件事，他们充满了担心。
嗵！
突然的巨响后，车厢不自然地剧烈抖动了一下。
方杰刚想着，‘是轨道上有什么突起物吗？’看到了一跟竖向的管道因为这次的抖动而脱开了链接。由于内部蒸汽的喷动，反向快速地砸了下去。
在它能砸中的方向上，坐着一名少女与四个孩子……少女发现那异状后，搂住了孩子们，试图以身阻挡。
‘完全静止！’方杰的眼神一凝，盯着那管子默念道。
这是使用的连环境也能干涉的静止力……他心想，即使管子突然停下，别人也顶多会以为它本来就只能移动到那里，而不会想到是有人促成的。
超出他意料之外的是，竟然有人在他‘发力’的同时以手臂阻挡住了那管子。
是生驹！
第15章 真‘挺身而出’
方杰半张开了嘴，眼珠子移动，看了眼正在冒着蒸汽的管口，心道：‘他不觉得烫吗？’
事实证明，生驹完全没感觉到方杰所想的。不仅如此，他还看似不费力地就将管子又推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地、或者说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异常地，蹲在了不远处的空地处，开始给蒸汽机关充气。
跟着生驹的逞生在走过去时不小心碰到了那管子，当即被烫了一下……这就不需要方杰自己去试一试了。
他停在原地，望着生驹，‘被咬后的潜伏期的话，应该还是人类……不至于表现出如此的异常性吧。’
他对于生驹目前所处的状态有所怀疑……这个次元的人类，除了文明发展方向的不同外，应该与方杰所处次元的人类没什么不同。
即是，没有超常的力量。
否则他们不可能还会畏惧于卡巴内这种食人怪物。
然而，生驹已经表现出了人类绝不会有的抗热性与力气。
想到这里时，‘说起来，无名的速度也在人类之上啊……’方杰又联想到了无名。
他不打算再沉默下去。已经知道了这么多，觉得应该与生驹好好谈一谈了。
不仅仅是要满足好奇，还想要确定生驹是否有害。
跟着生驹的逞生，在生驹那份异常的耐热性暴露后，已经在注意方杰了。他看到方杰向前踏出脚步，直在心底叫糟，并打定主意要替生驹敷衍过去……可是，要怎么敷衍，饶是他绞尽脑汁，也一时想不到个好方法。
方杰一步步地接近。
就在逞生打算硬着头皮先挡住方杰时，车厢后部咔地一响。原本关闭的车门，被向外掰开了一角……一头卡巴内的脸在缝隙中露了出来。用发光的眼睛看到内部人们惊愕的脸后，他兴奋地使劲地往里伸手。
方杰看着这卡巴内那鲜血淋漓的手，心道：‘将自己的手损害到这种地步也不惜要打开门，你也真是拼了。’就想要对它使用静止力……静止力发动后，无法抓住车厢的卡巴内会因为车厢的前进被甩出去。
在他发动能力之前，“看我的！”大家都往后跑，有人却冲了上去。
方杰犹豫了一下，没有使用能力……并非是想要看看生驹如何战斗，而是他突然想到，假如生驹已经确实不是人类了，可是，如果他还能帮助人类方战斗……他是什么，似乎也不是那么要紧吧。
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生驹转开了阀门开关，拉开了铁门。
使劲向内的卡巴内失去了支撑后，身不由己地扑入门内。它被生驹用一只胳膊挡住，生驹的另一只手将贯通顶在了卡巴内的心脏上。
啾！
一声贯穿金属的声音，伴随着蓝色的闪光。贯通强大的贯穿力不仅将卡巴内的心脏击穿，惯性还将卡巴内带出了车门外。
这一击完成得简单粗暴，令方杰看得在心底赞了一声。
然而，与他不同……车厢内的其他人，安静、吃惊地，望着生驹。
这份吃惊，在之后很快就转为了震惊……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转过身来，喜悦地想要诉说自己这件武器的威力以寻求认可的生驹，胸口是一颗发出黄光的心脏……与卡巴内的心脏无异！
早有些猜测的方杰，真看到时眉头也不由一跳。其他人、甚至是逞生的动摇就可想而知。
被逞生提醒，发现了自己那心脏的异状后，生驹自己也吓了一跳。他难以置信地捶打心口，自言自语道：
“怎么会，病毒应该被停下来了啊……”
他惊慌失措地想要向逞生寻求安慰，“逞生，只要病毒不流进大脑，就没事的，对吧？我们不是已经研究过卡巴内的尸体了吗……”
他从敞开的门边的楼梯上往下走。
只走到一半时，逞生退后了。
这行为不是不可以理解，只是，此时却给了生驹‘致命一击’。
“哎……？”生驹目注着这样的逞生，傻在了楼梯上。
车厢内依旧维持着安静。
打破这份诡异的安静的，是从前一节车厢进入这边的武士。
“都退下！”
“卡巴内在哪？”
“有被咬到的家伙吗？”
三个不同的喝问声……第一个是方杰有点耳熟的。
意识到那是谁时，方杰在心底叫了声‘糟糕’！
通道上聚集的人们让到了两边，为武士们留下通过的路径，也将生驹显露出来。
来栖看到生驹后，露出厌弃的表情。
“又是你这家伙吗？”他走到了生驹所处的楼梯下，近距离地将枪举了起来，瞄准生驹的心脏，“果然，刚才就应该杀了你！”
方杰看到他不听生驹的辩解，竟然想要立刻开枪，在心底不禁骂了声，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