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第23章

作者:嗷世巅锋

怕是最多也就见过几面,晓得这么个人罢了。

胖管事如此说话,一来是继续淡化方才的冲突,二来却是想与孙绍宗攀上关系。

孙绍宗多精明一人?

用黛玉的话说,那叫熊皮狐心!

当即便悟出了那胖管事的用意,忙也‘哎呀’一声,上前见礼道:“原来管事大人竟是我家哥哥的好友,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若是早知彼此的关系,我是说什么也不敢胡乱动手的!”

两人一来二去的胡扯了几句,竟当真攀上了些交情。

至此,那胖管事也终于通了名姓,却是姓周名金贵,乃是王府三个外事管事之一。

而这几船盐其实也算不得正儿八经的私盐,只是因为正赶上林如海病逝,盐引一时间没能办下来,京城那边儿又催的急,吴金贵仗着忠顺王府的势力,便干脆决定来个先上车后补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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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黛玉房中,众女眼见得一天云彩已经烟消云散,双方把臂言欢再不见分毫敌意,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黛玉吩咐紫鹃、雪雁把窗户关好,抿着小嘴儿颇有些不忿的道:“真是便宜了那死胖子!原该让孙家哥哥把他也扫到河里,洗一洗那喷粪的脏嘴!”

雪雁也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紫鹃却是满眼的星光,捧着胸口赞不绝口:“孙二爷方才真是威风的紧,站在船头,对面百余人愣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我看咱们府里那些男……那些奴才们,加在一块也不够孙二爷提鞋的!”

她一时口快,差点把几个主子也给扫进去。

黛玉虽然不会计较她的‘口误’,但把今日之孙绍宗,与自家那爱吃胭脂的宝哥哥一比,却是不自觉的生出些酸意来。

这时一只胳膊忽然揽住她的纤腰,不由分说便扯进了自己怀里。

黛玉初时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不是干姐姐阮蓉还能是谁?

“哼、哼!”

阮蓉故意绷着小脸,‘阴测测’的问:“方才也不知是哪个刁民口口声声的,污蔑孙大哥是驴粪蛋表面光来着?如此刁民,若是不重重责罚一下,岂不是没有天理王法了?!”

说着,便要向黛玉腋下、腰间乱挠。

“孙夫人饶命啊!”

黛玉忙不迭的服了软,嘴里直叫道:“孙大哥神勇无敌、鬼神再世!方才是小女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请孙夫人看在往日情分上,饶小女子一死!“

听她喊出‘孙夫人’三字,阮蓉是又羞又喜,便连骨头都轻了二两,却更不好就这般放过黛玉,嘴里娇嗔一声‘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便要上下其手。

谁知黛玉却又突然扬起小脸,满是希冀的问道:“姐姐,你说让宝玉跟着孙大哥习武怎么样?反正他也不喜读书,正好可以继承祖上的赫赫武功!”

阮蓉听得此言,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虽然未曾见过贾宝玉,可这些时日和林黛玉朝夕相处,也早将这位脂粉公子的事迹灌了满耳朵——贾宝玉连读书都没个长性,却哪里能受得了习武的辛苦?

只是心中再怎么不以为然,见黛玉满脸认真的小模样,倒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便含含糊糊的道:“孙大哥哪里倒是问题不大,但你那宝玉哥哥金枝玉叶一般,家里能舍得让他习武?”

“不试试怎知成不成?”

黛玉原本只是偶发奇想,但想到宝玉对读书上进全无兴趣,对读书人更是以‘禄蠹’称之,倒是对古往今来的名将侠士颇多赞赏,说不定还真是个习武的材料。

她倒不是想让宝玉如何上进,只是瞧着孙绍宗这威风凛凛的样子,又想起‘携美战群贼’的事情,便情不自禁生出些期许来。

因此便执意道:“宝玉也不用练到孙大哥这般地步,只要有孙大哥三成……不、五成……不、七成的本事,也便足够了!”

眼见她要强的性子发作,将标准一再提高,旁边紫鹃、雪雁却是听的直翻白眼,心中暗道莫说是七成,宝玉能有孙绍宗一分的豪气,都算是荣国府祖上积德!

第22章 昂然而入

盐枭劫船的插曲过后,北上之路便再无波折。

腊月二十三,东便门外千帆竞秀,大通桥畔游船如织。

贾府豪奴们一早便打出了世袭荣国府的敕旗,在下饺子似的河面上横冲直撞,真是好不猖狂。

孙绍宗与贾雨村虽然都觉得在皇城根下如此招摇,实在不妥的很,但无奈贾琏阔别京城将近一年,这好不容易回来,却那还晓得‘低调’二字怎么写?

两人旁敲侧击的劝了几句,见他恍若未闻一般,只顾在船头摆造型,便也懒得去管了。

不多时,客船靠在码头之上,还不等船工们搭好跳板,便听那岸上有人跳着脚的乱喊:“二爷、二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贾琏在船上探头扫了一眼,便哈哈笑道:“鲍二,原来是你这狗才!”

说着,眼见跳板已经搭好,当仁不让的走在了前头。

孙绍宗与贾雨村互相推托了几句,便排在第三个下了船,原本正琢磨着是蹭贾府的马车进城,还是干脆在这里与其分手,另行想辙回府。

“二爷!”

忽有一人扑倒近前,攥住他的胳膊老泪纵横:“你怎得也不应老奴一声?老奴在这里等了半个多月,总算是把二爷您盼回来了!”

孙绍宗这才晓得,感情那几声‘二爷’里竟还有自己的份。

他忙定睛细看,却见这自称‘老奴’之人约莫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虽然已经斑白,但身量却颇为雄壮魁梧,只堪堪比自己矮了半头而已。

在脑海里一踅摸,孙绍宗立刻记起了来人的身份——孙府的老管家魏立才。

当初孙家落魄时,一家子下人也都散了个干净,只这冯魏立才不离不弃,硬是与孙家兄弟一起过了七、八年的苦日子,因此名为主仆,实与家人无异。

“魏伯!”

记起此节,孙绍宗自然不敢怠慢,忙反手扶住了魏立才,佯怒道:“大冷的天气,怎么好让您老在这里候着我?家里那些小猴崽子们呢,难道一个个的都造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