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后账本
费如山顿时眼睛一亮,大喜道:“我们也去抢刀?”
费如海碰了碰他,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费如山因为“屠龙刀”的事情,显得极其地亢奋,一时间并没有明白费如海的意思。他道:“你碰我干什么?前辈说要去武当,自是为了抢刀,如果屠龙刀到了咱们华山派之手,定然能壮大本派声威,到时候少林武当也可以不放在眼里。”
费如海白了他一眼:这货没救了,我不认识你。
费如山满脸堆笑,兀自沉静在美好的梦境之中,见王阳瞪眼看着他,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笑容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
王阳倒也并没有打算责怪费如山,毕竟,这家伙太急于想要振兴华山派。
“这次前往武当,我们华山派不是为了抢刀,而是为了……护刀。”王阳郑重其事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护刀?”华山二老均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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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风风光光上武当
刻不容缓,即日动身。
王阳,宁书凡以及十二名华山弟子浩浩荡荡向武当的方向出发。
临行之前,王阳让宁书凡精心打扮,弄得有气势,有派头一点,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又令人扯了一面旗帜,书写上“华山派”三个鎏金大字。
总之,要越高调越好,让整个武林中人都知道,华山派的人来了。
相比较华山派的奢华高调,王阳却显得低调许多。他默默地跟着宁书凡的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小跟班。
不多日,终于到了武当山。
由于获取消息的时间晚了点,此刻,各大帮派,各大山头水路的大佬,以及一些武林上的小鱼小虾们都已齐聚武当,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王阳心想:但愿没有来晚才好。
“华山派掌门宁书凡驾到!”十二名华山弟子异口同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他们都因为嗓门高,中气足,才被特意选拔参加这次的武当之行。
然后,鼓锣喧天,鞭炮齐鸣。
这些吹鼓手们,放鞭炮的都是在山下临时雇来的,为了就是两个字——拉风。
果然,听见如此声势浩大的动静,人群中那些吵杂的声音立即被压下去。众人纷纷侧目望来。华山派毕竟是六大门派之一,在武林中享有一定的威望。现在又这么威风八面地而来,外围那些小虾米们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宁书凡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忐忑不安,但有老师在身后,这才镇定住心神。
在一双双异样的目光下,宁书凡率领着华山派一众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场地的前排。论资排辈,坐在前头的都是如少林、峨嵋、昆仑、崆峒等名门正派中人。
王阳扫视了一圈,并未看见张三丰以及武当七侠等人的身影。
各大门派的人也都安静地各自坐在一边,并不开口说话。看见此场景,王阳已然知晓事情发生到了什么阶段,看来来的还不算太晚,稍稍放下心来。
今天,乃是张三丰的百岁寿诞。
来的这些人皆是以祝寿为名,其实个个心怀鬼胎,贺礼全都是在山下随便买的寿桃,寿面之类。不仅与张三丰的身份不符,与这些江湖大佬的地位也不符。显然都是仓促间,随便筹备的。唯独也就峨眉派花了心思送来的重礼,自然是因为两派的交情不同。
华山派更加仓促,自是也没有备下什么寿礼。
不过,这不算事儿。说起来,张三丰是他的弟子,哪有弟子寿诞,做师父的还用送礼?再说,他这次来要给张三丰送一份金钱买不来的重礼。
由于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武林人物,桌子板凳根本不够用,唯有一些有身份地位的才能有个地方坐。幸好王阳早有准备,当即便有两名华山弟子抬过来一把太师椅,让宁书凡舒服地坐下来。
人家毕竟是华山派的掌门人,要是只能站着,那多掉价,之前的面子工程不都白费了?
宁书凡见王阳站着他坐着,心里大为不安,但一切只好按照这位老师的指示坐。往那太师椅上一坐,要多气势有多气势。
少林方丈也仅仅只弄个石凳坐着,衬托一下,显得寒酸了许多。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冷冷地道:“这位宁掌门好大的架子,我只知道华山派的掌门是鲜于通,你这个宁掌门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话之人约莫三十来岁,身着黄杉,外貌俊朗,正是昆仑派掌门何太冲。
在他的身后站着八名男女弟子。
“本派掌门是什么人,自是本派的内务,难道还由你昆仑派的人定夺不成?”宁书凡本不善言辞,好在王阳在身后以传音入迷之法,教他如何应对。
何太冲顿时脸色一变,道:“你们将西华子怎么了?”
当初,西华子遇上岳卓尔欲里应外合,掌控华山的计划以飞鸽传书禀告了何太冲。何太冲欣然同意。原以为有西华子出手,此事自是能成功。然而,此刻见新任掌门非岳卓尔,而是宁书凡,马上想到计划失败,西华子处境堪忧。
宁书凡道:“西华子?就那么矮矮胖胖的道士?已经被我杀了。”
何太冲虽有不祥的预兆,但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隐瞒,公然承认杀人,令他勃然大怒,道:“你们华山派竟敢杀我昆仑派的人,未免也太嚣张了。”
宁书凡道:“对了,除了那个什么西华子,跟去的那群男女道士一个不留的全杀了。”
“你……”
何太冲今日到来只为“屠龙刀”一事,本不想节外生枝,只是见宁书凡等人那么出风头,提起“西华子”想要敲打一下对方,让他们收敛一点,别太喧宾夺主了,这笔账等事了之后再慢慢算。
万万没想到对方杀了他昆仑派的人,一点不心虚,公然承认出来,让他反而骑虎难下。
如果他一点表示都没有,昆仑派以后也别在武林上混了。
他霍然而起,满脸愤怒。
谁知宁书凡比他更激动。他慷慨激扬地道:“这个西华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本派的叛逆岳卓尔意图做出对我华山不利的事情。这种干涉他派内政的行为,乃是武林大忌,必然受到万人唾弃,死不足惜,我相信这件事应该与何掌门没有什么关系吧?”
何太冲一怔,哑口无言。
武林有武林的规矩。像西华子这种行为,如果成功了倒也罢了,可以另有一套说辞,但失败了,事情就变得严重的多。
果然,此言一出,引起人群中一片哗然,许多人对此指指点点。
何太冲万万没想到这个新上任的华山派掌门如此伶牙俐齿,简直将自己处于极为尴尬的境地。好在他身为一派掌门,历经大风大浪的人,反应能力还是可以的。
“什么?西华子竟做出这等事情?我……不知道啊。”
当着这么多武林中人的面,他说什么也不能承认此事与他有关,不然理亏之下昆仑派也将名声扫地。无奈之下,他只好甩锅,让死鬼西华子去背。
第十二章:张翠山自刎
宁书凡道:“没关系就好,何掌门一代宗师,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相信是干不出来的。”
何太冲心里将宁书凡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现在只能息事宁人,来日再算这笔账。当即,他偃旗息鼓,默默地坐了下来。
另一边,又有一个声音不阴不阳地道:“年纪轻轻,这么残忍好杀,华山派好歹也算是名门正派,让你这种人当掌门,简直是非不分,太过草率了。”说话的乃是崆峒派的二长老宗维侠。
宁书凡瞥了一眼他,道:“那你算什么人?跑来武当干什么?”
宗维侠道:“我们自是来为了给张真人贺寿。”
“贺寿?少来这一套,要不是因为屠龙刀,你们崆峒五老吃饱了撑的,会这么远跑来武当?我信你个邪。”
宗维侠一怔,这小子说话未免也太损了。
“那你们华山派呢?还一样是为了屠龙刀。”宗维侠反驳道、
宁书凡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了个懒腰,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气得宗维侠牙齿痒痒的,想咬人。
少林方丈空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微微摇了摇头。
武林中,六大门派虽然齐名,但也有高低之分。论起来,少林武当地位最尊,峨嵋,昆仑次之,崆峒派与华山派最次之。由于崆峒有五老,人数占优,实际上便是华山派排在末尾。
就算是前任掌门鲜于通见到众位掌门,也都谦卑恭维,礼数有加。
这位新任掌门论资质,论名气无从说起,偏偏大张旗鼓而来,做足了威风,来到这里,与众位掌门连声招呼都不打,都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来,脸也太大了吧。
身为一派掌门如此狂妄傲慢,只怕华山派的名气就此一落千丈。
空闻大师身为得道高僧,自是不能降了身份计较,但从表情来看,对于宁书凡的行为显然极其地不满。
少林四大神僧之一的空智大师忍不住道:“年轻人,别以为当上个掌门,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无规无矩,嚣张跋扈,注定是走不远的。”
堂堂少林神僧说出来的话自是大有分量,言语之间,显带敲打警告之意。
宁书凡双手按在扶手上,忽然扭头看了空智大师一看,道:“要不咱们打一架。”
空智大师一怔。这家伙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向自己挑战?答应吧,感到太掉价了。不答应吧,颜面无光,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听说宁书凡公然挑战空智大师,人群中一片哗然。
要知道,身为少林四大神僧,空智大师的武功卓绝,武林中少有对手。相比这位宁书凡,原是华山派的一名普通弟子,是以当场几乎无人认识他。一个寂寂无名的年轻人要挑战成名已久的得道高僧,这胆子不是一般的肥。
群雄见宁书凡一来就怼天怼地,几乎将各大门派的人怼个遍,也都很期待他的武功如何。
空闻方丈淡淡地道:“年轻人无知者无畏,既然你挑衅在先,本该教训你一顿,不过我等约好与武当七侠比斗,不如以后再说吧。”
宁书凡叹息一声,道:“那看来是永远没有机会了。”
空智大师奇道:“为何?”
宁书凡就等着这一句,道:“这么笨吗?当然是你们会被武当七侠给打死啊。”
空智大师勃然大怒,站出来指着宁书凡厉声喝道:“小子,少逞口舌之争,好,我答应与你比武,不过,前提说好了,是死是伤,各安天命。”
宁书凡道:“看看,这就是所谓的出家人,属炮仗的吗?一点就炸,出家人不是戒嗔戒怒,慈悲为怀吗?口口声声要打要杀,如此残忍好杀,当心崆峒派的人骂你。”
那宗维侠一怔,感到躺着也中枪。
空智大师也有点恍惚,道:“不是你先要挑战我的吗?”
“放心,打不起来的。”宁书凡忽然说出一句令人感到很突兀的话语。说完之后,下意识地用手将嘴捂住。
表面上,他淡定自若,怼天怼地,实际上心里害怕极了。
要不是王阳让他这么说,打死也不敢说出半句。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武林中的大人物,任何一位在江湖上都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若是平时,他想见都见不到一个,可现在不仅平起平坐,还可以和他们针锋相对。
虽然心里感到很恐惧,他也暗暗有点小爽,直到他的老师让他挑战空智大师,吓得他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下来。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怼下去,但内心的恐惧已经严重超负荷。
当初他打一个西华子,都差点要了半条命,对付空智大师……想都不敢想象。正自心里哆嗦,就听见耳朵响起“放心,打不起来”的话语,原本是王阳安慰他,可由于紧张过度,以为是剧本台词,想也不想就从嘴里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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