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推土机
马车奔驰了一段时间,终于抵达了金刚郭的车站,预定好发车的地方。
但是比他们先到达的,是一群金刚郭的居民,他们或许也发现了,卡巴内在城里爆发的话,不管原因是什么,那这座城池一定是守不住了,所以只有搭乘骏城离开这里,才是唯的出路。
但是对于将军来说,这些家伙全都是在碍眼而已。
“把他们给我轰开,不老实的直接就地正法!”将军喊道。
有了前面的经验,这一次开枪就利索多了,其实卫兵们自己也挺着急,现在眼看金刚郭已经立马就要沦陷了,连将军都逃了,自己仗着是他的侍卫说不定能搭个顺风车什么的,至于其他人…--
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人类往往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冷漠无情。
士兵们开枪,枪声不止一阵,陆陆续续地又有一些,这可将这群无助之下前来的平民弄懵了,刚才他们过来,骏城不让上,是因为将军大人还没到,那情有可原,可是现在将军来了,依旧不让上,这是要把他们活生生地往死里逼啊。
一时间恳求的声音有,痛骂的声音也有,但很快几阵枪声过后,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只有断断续续压抑的哭声,不绝于耳。
将军在大臣的搀扶下下了车,发现那些刁民们遭到驱赶却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因为怕发出声音惹怒了将军再挨子弹,于是一个个都把头按在地上跪拜着,甚至当中还有抱着婴儿的母亲,天真的孩童。
但将军对此却撇了撇嘴,扫了一眼后对身边的大臣说: “挺好,就让他们这样跪着,卡巴内来了,先把他们丢出去当饵
这一次,大臣怎么也应不了声了,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将军自然昂首阔步地以第一人的身份搭上了车,但是他依旧没有让乘务员发车: “等他们把东西都装好之后再开,对了,去告诉那帮刁民,将军慈悲,如果那些家伙们帮我们装完了货物,就允许他们上车。”
“将军,可是后面三节车厢用来装货物,前面还有我们自己的侍卫,已经没有地方容纳那些平民了啊。”
“愚蠢l”将军怒道: “这种事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刚才不是说过了么,等卡巴内来了就把那群难民丢出去当饵。”
敢情这就是根本没有把许诺当真的意思。
大臣心里发虚,觉得若不是自己对将军还有用,估计也会被他当做一枚棋子来轻易舍弃的吧。
大臣的久久不应声,让将军感到了恼火: “怎么,哑巴了?”
“是,明白了,属下立即去办。”
他躬身退了出去,叹息一声,但是事已至此,也只有泯灭良心做事了,毕竟,谁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和这座城市一起玩完。有一句话将军没有说错,他如果平安到达下一个城池的话,那里就是另一个金刚郭。
大臣下车后,把将军的话转达给了那群平民,在有了希望之后,那群难民们都迅速地行动了起来,免费的充作了劳力,连小孩都不例外,将军看着车厢外那群全然还不知道自己命运的家伙冷笑: “都是一群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东西。”
他的视线往向其他的臣子,后者也都是赔着笑脸,连声称是。
有了平民的帮忙,这装运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来。
但是将军他们从城堡当中拉出来的货物实在太多,严重推迟了发车的速度,就连乘务人员也来催促了几次,说骏城可能装不了这么多东西,再装就无法装下人了
但将军的答复只有一句: “告诉他们,装完才发车。”
没办法,大家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
一马车装完,又是一马车,如此往复,直至第八辆,眼看就要装填完毕的时候,突然间,车厢外面响起了一片嘶喊声。
将军咚的一下,踢倒了面前的水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大声地质问道: “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你看我我看你,直至听到门外有人高喊——
“卡巴内,卡巴内来了!”
将军这才意识到不妙了,他立即扭头拉住他身边的侍卫,歇斯底里地喊道: “快,让他们立即发车!”
“可是。”那个侍卫支支吾吾,因为现在好多士兵和那些平民们都去搬运货物了,根本都还没上车。
但将军却一字一顿说道: “立即去传我的命令,发~车!!”
“是!”这个侍卫屁滚尿流地跑走了,可是当他跑进驾驶室的一瞬间,看到倒在那里一脸鲜血的驾驶员和观察手。他感到了不妙,正想蹑手蹑脚退出去的时候,突然从门后面窜出一道身影…
感觉迟迟未鸣笛,将军的耐心越来越少,而不安却愈发浓重,他又点名了身边的两名侍卫: “你们两个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不发车!”
他这会也不说要杀人了。
两名侍卫领命,但还没走出这节车厢的门口,就被两柄钢刀斩成了两半,然后一个武士打扮的变异体——技取,从门口走了进来。
将军瞪大了眼睛,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从身体中绽放了出来,一如那个突然熄灭烛火的晚上,他暴起用刀刃捅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哑着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些: “上,你们快上。”
但那些跟他一样,他身边的那些臣子也从来没有面对过卡巴内,一个个蜷缩在角落里惊恐不已,而被推搡出去侍卫,这一刀一枪还没打出去呢,就直接被对方连着武器斩成了两截。
剩下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哪里还敢再多待,立马就扭身丢下将军跑了,而将军似乎没料到对方敢丢下自己,诧异地张大了嘴:“混蛋,回来,你们竟然抛下将军逃跑,我要诛灭你们全族!”
但这种时候,威胁的话已经无足轻重了。
将军不得不独自面向那个向他接近,替代了恐怖这个词语的怪物。
他踉跄着,哆嗦着,目光茫然循望着四周,许诺干金,只要有人能够挡住他眼前的这头卡巴内,他将加官封侯,但是没有人,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将军咆哮了一声,从袖口拔出了暗藏的匕首,朝着面前的技取刺了过去。
锋利的刀刃很快地刺入了对方的肚子,而将军也藉此从它身边逃脱了过去。
将军以为自己已经重创了技取,而对方只是茫然地撇了撇头,看了一眼肚子上插着的匕首,拔了出来,丢在地上,然后重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转身,踏步,跟上将军逃跑的脚步。
而将军这时候一心只注视着车厢的门口,只要从这里逃出去的话——
只要从这里逃出去的话。
在那出口阳光射入的地方,将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直对他马首是鞍的大臣,但他还来不及欣喜,让他去替自己挡住卡巴内的时候,突然发现一直低着脑袋的大臣身上不断地淌落下鲜血,突然抬起了头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