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然的天道
“嗯，小女子一定会留在籍大人身边的。”虞姬点了点头，恬静的笑容在面对这个男人时没有消失过。
毕竟她是因为项羽而生的，一直陪伴着这个仿佛大型犬一般的男人身边便是她的一切。
对于她现在的整个世界，就是这个绿意盎然的小花园，阳光充沛，空气里满是花草清新的味道，以及自己因他而生的项羽——这个凡事都需要自己来告诉他的、但是他也逐渐长大的男人。
一切都太美好，太安逸了。
安逸的她都忘记了什么是残酷，什么是——
她自身还未察觉的使命！
嗯，项羽是被虞姬调、教出来的——很带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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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堕落？成长？还是命运？
在项羽与虞姬的互相攻略的剧情不断进展的情况下，所谓的【记忆的进程】也已经到了让项羽继续前进的时刻了。
定陶之战，项梁战死。
这是在那天当夜，项羽自传信士兵那里得到消息。
在帐篷中，他抱着虞姬的花盆，无声地哭泣着：
“虞姬，叔父……他……死了……”
“籍大人……”虞姬呢喃着项羽的名字，之后便沉默无语，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同样的，作为旁观者的凌言一样可以感觉到项羽的痛苦——
对于项羽，叔父大人项梁等同于他的父亲。她和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看着他们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又严厉又慈祥的叔父大人，对待项羽又当严父又当慈母，等于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那个老是说着要把虞姬铲除掉，却其实一次都没有动过手的老头，甚至于还故意的他照看；那个老是被项羽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头；那个高兴时会扶着胡子大笑的老头；那个在项羽打了胜仗时，会用力拍拍他肩膀鼓励他的老头；那个，老是认为自己还亏欠着项羽什么的老头……
那个有着花白胡子的严肃老头，项羽最重要的家人之一，就这么去了？再也看不到了？
当项羽认识到这个问题时，内心涌上一股无法形容的酸涩。
他的泪水透过土壤，一滴不漏地渗入了虞姬的根系，他的悲伤和不甘心，如数地传导到了她的心中——让她陪着他一起流泪。
“籍大人，叔父大人的愿望是什么？”虞姬突然的问道。
“灭秦！”项羽森然道，眼睛猩红的仿佛要渗出血液：“将嬴政！还有他的一切！彻底毁掉！”
“那就完成他的愿望吧！”残酷的话由她恬静的说出来。
项羽再没有说话，却握紧了拳头。
那一晚，项羽彻底长大了——
他不再会哭泣，从一个不谙世事喜欢种花养草的少年，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西楚霸王。
那一晚，经过项羽泪水浇灌的虞姬变得更加美丽。
两片包裹着花苞的萼片脱落，就像是褪去旧衣裳的少女，露出里面的红装一样花朵。
本来害羞而弯着的身体直立起来，昂起的花瓣薄如蝉翼，艳若红唇，光洁似绸。
素雅与浓艳并存——实在无法想象一棵看起来如同路边草的柔弱花茎上，竟能开出如此华丽美艳的花朵。
这一点，虞姬没有丝毫的在意——对于已经身心全部献给项羽的她而言，花朵的本质早已无所谓了。
看着成长的项羽，凌言沉默无语——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评判什么，他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评判什么。
第二天，凌言看到了传来项梁死讯的那个士兵。
项羽把这个士兵留在了身边，做了持戟侍卫。
那个人说，他叫韩信——为了让项羽定将走向灭亡的存在。
秦二世二年，项羽率军攻占咸阳，至雍丘，与秦三川郡守李由激战，项羽于万军之中斩杀李由，秦军大败。
同年，项羽率兵救赵，破釜沉舟，大破秦军。
同年十二月，项羽率十万楚军在巨鹿大破四十万秦军，史称矩鹿之战。
项羽一战成名。
史书上记载：“楚战士无不以一当十，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揣恐。”
凌言看着项羽一步步成为了历史上的那个西楚霸王，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悲哀——那是仿佛看着自己的兄弟、朋友必须走上【不应该走的道路】的感觉。
幸好他还不忘天天给虞姬浇水，就连最艰苦最缺少水源的时候，他都不曾忘记，但是凌言知道的——
这个家伙，只不过是撒娇罢了。
当真正长大的时刻，他将会离开这个怀抱。
慢慢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都不会再碰她的花盆，总是远远地看着虞姬，用苍茫的眼神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单纯的花。
虞姬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努力保持自己花朵盛开的模样，能让他在不安失落时看上她一眼。
在率军进驻咸阳时，他烧了阿房宫，杀了许多人，同时也见到那个名为嬴政的男人——灵魂。
就是在这一刻，项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有所谓的命运——还有所谓的噬天之兽的存在。
他沉默听完所谓的【前辈】，也就是嬴政的话，直接他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