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咸鱼传说 第21章

作者:千崎真央

夏知刚走了两步,店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来的是咖啡厅的第二店员,前田真由美。

“哟,真由美酱。今天来的真早呢。”店长和她打招呼,她礼貌地回了一句,顺便向夏知问好,“店长好,夏知前辈好。”

夏知还没来得及回她一句,真由美就一堆话糊了上来。

“夏知前辈!未成年人是不可以饮酒的!这是犯法的,就算你是中国的留学生也不行。”

“店长也是!明明知道夏知前辈还未成年居然帮夏知前辈买酒!”

真由美气势汹汹地说着,店长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夏知楞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指了指柜台,说:“真由美,你来晚了。”

真由美看着柜台上还没来得及处理掉的空易拉罐满头黑线。

“而且你们也太死板了,不喝酒可是没法成为合格的大人的哦。”

“才没有那种大人啦!要是全日本都是这种大人的话日本就要完蛋了。”

真由美反驳道。

“安心安心,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夏知安抚着真由美,“而且啤酒很好喝哦,你要不要尝一尝?”

“不用了!”真由美瞪了夏知一眼,“下不为例。”

“真是死板的年轻人呢。”夏知叹了口气。

“你也是年轻人啊。”店长无奈地说道。

“我觉得应该让你们体会一下十五岁喝茅台的中国人的恐怖之处。”

“让十五岁的孩子喝茅台,你们的父母还真是失职呢。”

店长对这种知名酒类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说起来,夏知君,我没有喝过正统的茅台酒呢?能不能请你的父母帮我买两瓶?”

“可以啊。你下次帮我买两瓶清酒就好了。听说清酒是甜的,很早以前就想喝了。”

两人若无其事地谈论着,在一旁的警视长之女嘴角抽搐。

第十四章 明明是我先来的……

愉快的打工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飞快结束,然而有晚班的夏知却还不能走。坐在柜台前的位置上,店长在擦拭着杯子。拿着一杯果汁品尝着的夏知终于想起来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一件事了。

“店长,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里是咖啡厅吧?我怎么一直都觉得你擦杯子的动作像酒保呢?”

店长擦杯子的动作一僵,似乎夏知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其实,这件事是有原因的。”店长以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用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我的理想目标,其实就是当一名调酒师。小时候我就觉得调酒师把酒混进瓶子里摇晃然后把酒液倒出来的样子特别帅……”

“哦,我懂,中二病嘛。”

店长瞪了夏知一眼,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故事。“然后,读初中的时候,我认识了小瑶的妈妈。小瑶的妈妈特别讨厌烟和酒,而我又很喜欢她……”

“真是个令人声泪俱下的故事呢。”夏知用很棒的棒读说道,字正腔圆,毫无感情色彩。

店长撇了撇嘴,“你不懂。比起我的梦想,她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夏知没有再说话,因为继续调侃下去就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了。他听得出来店长说这话的时候那毫无掩盖的心意。美好的东西总是令人向往,夏知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天性内敛的他并不会把这种想法表露在外,那对他而言实在太过羞耻了。

“嘛。不过以前偷偷练习调酒和擦杯子的动作已经改不过来了就是了。”店长无所谓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看起来还挺像样的。”夏知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说着,然后他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那你岂不是一直都没喝过酒?”

“怎么可能。”店长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夏知,“我经常有和高中还有大学的同学一起在外面吃饭,那时候可是能喝酒的,只要喝得不多就没问题。而且,逢年过节小百合都会允许我喝酒的,有时候还会和我一起喝。虽然只喝一杯就会倒下就是了……”

店长极力争辩着什么,但是夏知却从中获得了更加不得了的信息。

“妻管严啊……”

“才没有!”

“你偷偷去看演唱会的照片……”

“我错了!请务必放过我!”

店长双手合十陈恳地对夏知说道。

正当夏知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店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夏知坐直了,对着门口的方向就是一句标准的“欢迎光临”,而回应夏知的,则是一声“夏知哥哥!爸爸!”。跑进来的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而她打招呼的对象则是夏知和店长,所以很明显,这个小女孩就是店长的女儿,小瑶。

小瑶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还有一双黑色的圆头小皮鞋,头发绑成了双马尾,但是并不太长,中等长度偏短的样子。瘦小的身体遗传了来自她母亲的美貌,总是高高兴兴地笑着,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

然而夏知对年幼的小女孩没什么想法,他不是也不想成为整天在窗户前盯着小学操场看,嘴里还念叨着“小学生真是太棒了”的大变态,他对同龄人有更多的共鸣。

“哦,小瑶啊。过来坐,夏知哥哥请你吃蛋糕。”夏知招呼着小瑶,店长在一旁怒视他。

“咖啡店是我的,蛋糕是我做的,小瑶也是我的女儿,怎么变成你请她吃蛋糕了?再怎么说也是我请,你说是吧,小瑶?”店长对小瑶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对此习以为常的小瑶全然不在意,对夏知说“谢谢夏知哥哥,可是我今天已经吃过晚饭了,再吃蛋糕妈妈会生气的”。店长捂着心脏的位置,面如死灰。

“为什么?为什么?咖啡店是我的,蛋糕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明明是我先来的……”

宛如神经病一样坐在椅子上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