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众绅士
潘家?赶紧道：“对，我试过联系基地。但这儿是地下，信号很差，联系不上。我们又不敢去地面上使用……现在已经没电了。”
这个倒在意料之内。程子介微笑道：“嗯……在就好。戴中尉需要它联系基地，所以你们得赶快去和戴中尉会合。”
潘家?和他的部下们脸上又浮现出一丝难以压抑的紧张，倒让程子介觉得他们是不是有些紧张过头了。他们都是特种兵，不该这么紧张才是。潘家?深深地吸了口气：“那……程先生，我们该如何去找戴队长会合？”
程子介想了想，道：“碧星洲你们知道吗？就是凌江江面上那个小岛。我们来找戴中尉的时候是走的水路，先在那个岛上建立了一个小基地，储存了一批弹药给养。根据我们的计划，戴中尉会先撤回那个小基地上补给和休整，然后再撤回双河县城。你们可以先去那儿找他们，如果他们不在，估计是已经离开了，那你们就得想办法去双河县城。我带着一千多个平民在双河中学住着，那儿很安全。”
潘家?回过头，看了几位部下一眼，大家脸上还是都带着过度紧张的神色。程子介明白，他们现在只剩几个人，力量单薄，有些担心是正常的。于是笑道：“你们先走，不用管我。我这伤不是短时间能好得了的，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休息一阵，可以自己回去。你们要是缺乏弹药的话，碧星洲基地有充足的补充，食物也有预备。”
潘家?赶紧道：“弹药我们还有，不缺。我们这支分队负责隐秘突击，所以带的都是消声冲锋枪，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所以这些天没有遇到什么大规模战斗，只在找吃的时候零零碎碎打了些丧尸，没什么消耗，所以弹药还很充足。只是……哎，我们人数实在太少。还有，程先生，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那军医也上前皱着眉头道：“不行，程先生，你这样的伤势……好几处骨折，一个人呆在这儿，没有护理……绝对不行。”
“哦？”程子介笑道：“那就好。不过，你们听我的，还是先走吧，找到戴中尉，尽快把卫星电话交给他，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不要为了我一个人错失了撤离的机会，你们这么少的人，又经不起分兵了。多留些吃喝给我就行，我一个人能逃脱那么多叛军和丧尸的围攻，不会有事的，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你们绝对不能带着我，我行动不便，会严重影响你们的行动，而且占用你们本来就不多的人手来保护我。不用多说了，时间很紧张，快去吧。”
潘家?张着嘴，还想说什么，一个士兵上前一步，低声道：“副队长。”说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潘家?和那位士兵对视了一眼，只得垂下目光，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表情，然后叹息了一声：“哎……行，那就这样吧。大家集合，作撤离准备。争取在碧星洲赶上戴队长，然后再派人来接程先生。”
程子介这才笑道：“恩，这样最好，不用担心我。另外，不必回来接我――叛军可能还在城里搜索，你们绝对不能再回头了，明白吗？到了以后马上离开，回双河后可以给卫星电话充电，然后联系你们的基地。”但是心中却想着，这潘家?虽然分析能力不错，但是决断力却远不如戴啸天，还要一位部下提醒他目前最重要的目标是什么。――大概这就是他为什么只能当副队长的原因吧。
士兵们进行着准备的时候，潘家?独自蹲在程子介身边，点燃了一支香烟，也为程子介点燃了一支。两人又聊了几句，潘家?的神情语气却一直掩饰不住担忧，惭愧和自责，看着程子介的目光也有些复杂。程子介也知道他的心情，但是这一点无法用语言去安慰他，只得东扯西拉地和他聊了一会。从他的嘴里得知了戴啸天这次带出来的队伍分成四个分队：戴啸天亲自指挥第一分队，都是特殊人员：医护兵、侦察兵、机枪手、狙击手、火箭筒射手，火焰喷射器操作员……但是程子介遇到他们的时候，重武器都已经消耗完弹药，被抛弃了。第二分队负责近战，都是格斗好手，擅长使用冷兵器。第三分队是隐秘突击分队，擅长各种攀爬、索降、破窗等行动方式，都带着冲锋枪。而第四分队则是主要火力分队，队员们枪法最好，弹药也最充足，是最主要的火力小组，但是已经在空袭中全部阵亡了。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程子介默默地想着，很快，这支人数不多的小部队就做好了出发准备。潘家?带着他们在程子介面前列队站好，有些难过地问道：“程先生……你真的一个人留在这儿？”
程子介笑着挥了挥手：“嗯，我没事。你们快去吧，你是个指挥官，别婆婆妈妈的了。”
潘家?这才对刚才那提醒他的士兵道：“大山，走吧。你开路，我断后。”
那个叫大山的士兵又深深地看了潘家?一眼，目光中似乎交织着疑惑和不满。奇怪……开个路不是很正常吗？他怎么会这样？但是大山也没多说什么，打开一只手电筒，带着这支人数寥寥的小队伍向着程子介的来路弓着身子钻进了狭窄的下水道，排成一列纵队向前慢慢走去。潘家?落在最后，神情复杂地看着程子介。良久，才低声道：“程先生，抱歉了。”
程子介只是微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
“程先生，既然你不让我们带你走，那你一定要安全回去。――双河见。”
“放心吧，双河见。”程子介笑着点了点头。于是潘家?转过身去，小跑着追向自己的部下们。不久，他们的身影就在下水道的转角处消失了。
世界再次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见空气从井盖灌进下水道中的声音。正午明亮的阳光从井盖处直射到程子介身上，带来一阵久违的温暖，却更显得下水道两头似乎都是无尽的黑暗。潮湿的气息翻滚而来，似乎黑暗中隐藏着无数敌人。
程子介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右臂，其他部分已经恢复了活力。被改造过的消化系统效率惊人，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已经高效地转化成了能量。
饥饿感再次传来，程子介看着身边留下的那一大包食物，他们几乎将所有的食物都留下了，就算以程子介的饭量，也够吃个把星期的。于是程子介打开袋子，拿出一些又开始吃了起来。这次他吃了个饱，然后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但十六马上发来了信息：“检测到你获得能量补充，我可以为你开始修复收到的伤害。请问你现在的处境安全吗？你的伤太多，我需要时间。”
这儿安全吗？程子介不由得沉吟了起来。潘家?在这儿呆了很久，按理说应当是安全的。可是……程子介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莫名的不安感觉。为什么呢？潘家?是戴啸天的部下，所有的细节都证实了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就像他自己说的，能遇到自己只是巧合……
不用怀疑他们。但是程子介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觉，而且这股感觉越来越强烈。不行，这儿可能并不安全。程子介毕竟已经经历过多次和不同敌人的战斗，开始对危险形成了一种本能的预警。直觉告诉他：自己不能在这儿久待，更不能长时间躺在这儿，无知无觉地让十六为自己修复伤口。还要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才行。
想到这儿，程子介一下子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腿脚。不错，自己的能力已经基本上恢复了。除了伤口的疼痛有些影响灵活性，并且无法长时间使出全力以外，其他的都已经接近平时的状态。于是程子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短刀还在，手枪进过水，不知道还能不能开枪，而且这儿丧尸众多，不用也罢，反正程子介几乎从不用这个战斗。手雷还有两颗，而弩箭已经消耗殆尽。
够了。程子介背起食物，再次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走地下，还是走地面？继续走下水道的话，虽然省事省力，但是一旦遇到危险，自己的行动也会大受限制。这下水道中连腰都直不起来……而现在的自己已经恢复了灵活性，走地面，直线去自己家的方向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
就这么决定了。程子介背着食物包，轻轻地跳了起来，伸手攀住了下水道出口的边缘，然后探出脑袋，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奇怪的是附近并没有什么丧尸。难道都被潘家?清理了？不对……尸体也没有……
原来在那儿。程子介整整看了一圈，才看到数十米远处的一个街角聚集着一大群丧尸，黑压压的，大部分还没有进入休眠状态。这是怎么回事？那儿……一家超市……是潘家?去那儿找食物的时候引过去的？
除此之外，没其他解释了。既然附近没了丧尸，那就更好。程子介背着食物包跳出下水道口，感受了一下回复那种超常能力的感觉……轻盈，灵活，无所不能……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双姝
活着真好。明媚的阳光打在程子介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程子介轻轻地跳上路边的一处阳台，回头看了看江边的情景。不久以前，自己还以为这次真的会死在这里……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可再没那么容易死了。
程子介满足地微笑了起来，不久前还在下水道中艰难地爬行着，随时准备迎接死亡的情景如同隔世。在阳光下辨认了一下自己家的方向，程子介跨开大步，在寂静的城市中飞奔了起来。他从一个窗台轻盈地跳向另一个窗台，刚才身体的僵硬沉重已经一扫而空。程子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些能力是如此珍贵，也第一次觉得生命竟然如此美好。虽然这世上还有数不尽的危险，但是只有活着，才能体会那些来之不易的幸福……
从生死之间来回走过一遭的程子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知道，这次回了家，他会更重视生命，更疼爱那些亲爱的人儿，也会更谨慎地对待自己。
这次出征，对年轻的程子介来说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他这次面对的敌人，和双河的敌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无论是人还是丧尸，都曾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仓皇逃窜，甚至闭目待死。今后可能还会有更?残的敌人，而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自己一直基本上只凭借着十六改造后的超人身体进行战斗，各种技巧和战斗经验简直不值一提。远远比不上那些特种兵们，离小静更是差远了。不会开枪，不会开车……不会的东西太多了。下次再这不会那不会的，很可能就会没命了――不能总是指望着有这么好的运气。
的确，这次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在武装直升机的攻击和喷气式战斗机的轰炸下幸运的没有死掉，被丧尸逼入绝境时正好又遇到了戴啸天的部下。这运气好的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很可能把自己的运气用光了。下次再遇到危险，说不定就会一直遇到坏运气。那时怎么办？只能靠自己的能力来拯救自己，或者还有其他人。
对……回去以后，要虚心学习了。前段时间拿下双河县城以后，自己好像的确是有些志得意满，飘飘然起来。又连娶了几个美娇娘，心思根本没往这些方面想。整天倚红偎翠，尽享温柔……却忘了居安思危这一条自古以来就颠扑不破的真理。要是自己不保持成长，这幸福的生活将很难持久……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程子介握紧了拳头，有些羞愧起来。但是反思自己的失误又让他斗志昂扬，仰着脸，任由盛夏正午的清风吹过脸颊，微笑着思念着那些美丽的面容。嗯……振作归振作，回去第一天还是先休息休息才行……他还从来没这么思念过她们……
没用多久，左前方就抵达了海源大学校区边缘。如果不是这一场灾难，程子介大概会安逸地读完高中。按他的成绩，应该正好考上海源大学。然后像大多数人一样，读完四年大学。这其中可能会经历一两段感情――和苏田田，或者别的姑娘。然后毕业，工作，结婚，成家……过着一个平凡人该有的一生……
但是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程子介看着草木葱茏的大学校园，心中有些微微的叹息。他曾经来过这儿玩，也对这学校有着憧憬。但是现在，这儿看起来也和其他地方一样，丧尸横行，了无生气。
毕竟是刚刚恢复一些气力，程子介很快就觉得有些难以支持。加上这样的高速奔跑下，伤口被来回撕扯，除了疼痛，更重要的是又开始流血。看样子想赶直接回家倒有些艰难，要不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休息，让十六给自己治好伤再走才好。回头看了看自己离开下水道的地方，已经跑出了差不多一公里，不安的感觉也消失无踪，于是程子介决定去海源大学校园内找个地方疗伤。就在他正准备转向海源大学时，突然发现右前方的一栋高层住宅楼似乎有些动静。
那栋住宅楼也像之间地铁站附近的叛军阵地那儿一样，在高仅三层的裙楼顶上有一个空中花园。程子介跳上一栋四层的窗台，发现因为是住宅楼，那空中花园中甚至还有一个不小的游泳池，游泳池中还有大半池水，倒还算清澈。几头丧尸正围着游泳池正在乱叫乱跑，程子介定睛一看，以他的视力马上发现游泳池正中央有两个人躲在水中，紧紧地搂在一起，显得非常恐惧。
这儿有幸存者？程子介有些吃惊，暂时放弃了去海源大学的想法，朝着那住宅楼飞奔而去。虽然有些吃力，但还能保持着速度，也没惊动路上的丧尸。毕竟有幸存者被丧尸包围，他从不会坐视这样的情况不理。
几个起落之间，程子介就来到了空中花园边缘。首先观察了一下这儿的环境，倒算得上幽静。除了游泳池周围那几头丧尸，空中花园里也并没有发现其他丧尸的存在，而那几头丧尸看起来也不过是普通丧尸而已。于是程子介不再迟疑，将食物包放在地下，左手抽出短刀，像一股疾风般掠到了游泳池边。
早上差点死在丧尸手里，程子介早就是憋了一口恶气。他挥舞着短刀从丧尸们身边掠过，这些普通丧尸可不是程子介的对手，纷纷被他砍瓜切菜般地捅烂了脑袋，横七竖八地倒在游泳池边的地上。程子介这才一展胸中郁闷，不过这一段短暂的战斗也让他有些两腿打颤了。看了看周围，确定了没有其他危险以后，才收起短刀，剧烈地喘息着，对水池中的两个只露出脑袋，紧紧抱在一起，还不敢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的的幸存者喊道：“好了――你们出来吧，丧尸都死了。”
两个幸存者这才哆嗦着转向程子介，程子介这才发现这是两个少女。女孩子？奇怪……怎么会有女孩子独自出来？男性幸存者呢？但是两位少女从游泳池中站起身来，走向池边时，他才看到了更奇怪的事情：虽然这两个姑娘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浸透了，但仍然能一眼看出她们穿的是――那种岛国漫画中的女仆装！
程子介惊讶无比，直直地盯着两个姑娘，大张着嘴巴，看得呆住了。被水浸透的衣服裹在她们年轻的身体上，更显得曲线毕露，玲珑浮凸。隐约可以看见贴身衣物的花纹，令人遐想。更要命的是，这种女仆装的设计本就带着种诱惑，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想要侵犯她们的**――虽然暴露的部分不多，但是薄薄的衣料紧紧地裹着她们的上半身，展示着她们骄傲的资本。而短短的蕾丝边的短裙现在贴在两双雪白纤细的美腿上，一道道水流从晶莹的肌肤上流下，这样的情景简直让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会引起某些冲动……
幸好程子介虽然年轻，但是这方面倒是见过大阵仗的人。而且他曾经有过两个贴身服侍的美少女姐妹花芳琳和玉琳。所以倒没有失态，而是赶紧把目光移到两个姑娘的脸上。两位少女紧紧地拉着手，一起走向程子介，都是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游泳池边那些丧尸的尸体，脸上交织着惊讶和恐惧。良久，其中一位又把目光转移到程子介腰间还在滴着黑血的短刀上，突然脸上浮起红晕，垂下眼帘，屈膝优雅地行了个礼：“这位先生……是你消灭了这些丧尸吗？谢谢你。”
这少女看起来似乎比苏田田年纪要大些――说的是她的身材，比苏田田丰满不少。个子不高，比萧玉梅高不了多少，但是曲线毕露，颇为动人。虽然丰满，但是腰肢纤细，美腿纤长，没有一丝赘肉，毫无过度之感，只让人觉得恰到好处。但看她的脸蛋，却又似乎比苏田田年纪小些――圆圆的脸蛋，齐耳学生头，弯弯的眉毛，弯弯的眼睛，小鼻子小嘴都透着一股可爱。
脸颊边有个浅浅的小酒窝，还似乎带着些婴儿肥，柔滑的脸蛋上也像是长着一层细细的绒毛，现在红着脸蛋，倒真是个可爱的美少女。
程子介知道她为什么脸红：自己衣服早就被弹雨撕碎，现在光着上身，只在两处伤口上缠着绷带。裤子的两条裤管也基本上消失在昨夜的炮火中了。现在全身上下相当于只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短裤，难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会脸红。程子介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笑道：“不客气……我是刚好路过。”
那美少女听到程子介的回答，转身对另一位少女开心地笑道：“小雪姐姐！我说的没错吧！每次我的直觉都很准的！这么厉害的先生刚好路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