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少女扬起手指擦了擦眼角，露出满意的笑容，眼神却是坚定，毫无动摇。
“未来，改变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伪结局达成
“改变……是吗？”
黑发少年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幽暗宫室，随着吱呀一声，敞开的殿门合上。
“偷听，不是一个好习惯。”
储君少女露出一个狡黠笑容，神情恢复如常，装点着云雷纹的黑色长裙遮掩住青涩的曲线，抬起手将扎好的一头长发解开，柔顺黑发顺着肩膀落至及腰。
“我准备了一个这么有趣的机会，你都不再留恋一会儿，这挫败感可是相当大啊。”
“人是有好奇心的，而且陛下说她冷静一会儿，殿内暂时不用担心有其他人在。”
燕策径直走到扶苏对面的案几，坐下，认真问道：“……你是扶苏？”
少年提问一出，扶苏勾起手指捋过额前的发丝，露出的双眸恍若隐藏着强烈到足以焚毁所有的意志，反问道：“你不认识我吗？”
“……”
略过了这个话题，燕策隐约触及到了阈值，曾浅尝辄止的意识与潜意识心理学知识重新涌现，捏紧了手指，他离未知的，难以触及的真相愈来愈近了，随即转而提及了另一件事。
“你一开始就是想到了这最后一步。”
“我亲爱的未婚夫，你是否将我想得太可怕了？”扶苏说，“……就结果论，我没有办法否认这一点。”
“循序渐进的变化，可以让先生潜移默化改变储君印象，不可否认的是，先生一直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般的存在，所以只有她才能向陛下说明扶苏有暴君倾向。”
“渐渐的，上官对你的感情升温，不得不站到了我的对立面，这则是加深了母亲对女儿的坏印象。当然，还有其他细节，譬如说上官被阻拦，间接让陛下对我口中的威胁产生了微妙认同。”
“如一条条不同走向的线，最终汇聚成为一，导向了结局。”
“而你啊，没有放弃任何人。”
扶苏垂下那双特别的眸子，勾勒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流放先生，驱逐上官，罢黜储君……每一个利益最大化的选项都被放弃了，无数次的抉择中只凭着心去摸索。”
“这一次结局是最好的，终于可以结束了啊。”
她轻叹一声，又道：“我恨自己睡得太久，醒得太晚，也许再早一点儿就不会出现这般多的干扰……母亲第一次向你坦率她的想法，若是说到伤心是有的，说多痛，倒也谈不上。”
凝望着少年熟悉的眼眸，储君少女笑了笑，站起身走向殿中的最高处，坐在帝位上微笑逐渐消失，似乎从未存在过般。
“始皇帝对你放开了最后的防御，是个完美的结局了。”
“……不对。”
“上官可对你的变化，几乎完成了逆转，是个完美的结局了。”
“不对。”
“还有在燕国被当作人偶刺客般控制的虞美人，理应被仇恨浸染一生的羽，被国恨家仇束缚的张子房……无数人的轨迹因你在和平时代走上另一条路，是个完美的结局。”
“不对，还少了一个！”
黑发少年毫无礼节的坐在案几上，镇定反驳。
“少了一个？”
燕策点头。
“嗯，少的……”
扶苏淡淡说完，疑惑的俯瞰着殿内的皇子。
“你……指的是我么？”
“唉，作为一个人，快乐度过自己浑浑噩噩的一生，不好吗？”储君少女给自己倒了一樽酒，手指摸向酒杯，抵在唇边轻抿，“我的结局……不属于我。”
“……”
“不要露出难看的表情，我唯独没办法面对你这样的认真。”
投过来的严肃视线没有变化。
“说过了，不要这样，我对这样的团圆结局已经满足了，不要再坚持了……”
她钢铁意志般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浅淡的柔弱。
下一刻。
映入少女眼帘的是，同样是毫无动摇的意志。
“……”
“……”
“唯独……输给你了。”
酒樽重重朝燕策脚边一摔，少女似是赌气似是无奈，说：“等到了合适的那一天，我知道的所有都会告诉你的，给我些时日，满意了吗！”
“嗯。”
“……然后，怎么还不离开？”扶苏皱起眉头，“有其他事？”
“你落笔写上点儿，我怕你以后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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