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殿下，纸将来要印刷什么？”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依然是燕策温和暖心的微笑。
他说道：“上一代的全部。”
“全部？”子房咽了口口水，惊讶道。
“诸子学说会进入了平民的家中成为一门必修的单独科目，同时还要印上基础学科，模糊贵族与平民的界限。”
燕策笑眯眯地指了指最深处的特殊房间，“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人造温室里的每一株作物，已经发芽了，要去看看吗？”
说着，燕策向女孩伸过了手。
“……”
犹豫片刻，子房小同学慢慢伸过食指点了一下燕策指尖，为了完全表现出符合这个年龄段对梦魇的恐惧，她又迟疑一小会儿才把手搭在他的手心上。
“嗯……”
她闭上小嘴，从嗓子轻声哼出柔柔的声音。
然后，子房的胃在不停翻腾，这般伪装果然还是太难受了。
但为了不被皇子发现，她姑且用这张可爱的脸蛋萌混过关，哪怕年龄小等同于天真无邪的铁则不适合她。
不得不说子房小同学的演技可以啊，秦国影后欠你一个小金人呢……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异于常人的帝王之师。
燕策一想到幼年期的传奇需要在他面前靠装嫩来维持“三好学生”人设不崩坏，他内心就生出一种特别的愉悦，具体描述为想要玩坏她。
当走进人造温室时，已经有了准备的子房同学第一反应是这特么是房间还是田地？门后的是一块四方状试验田，房间的顶部全部特制。
“给。”
燕策递给她一把小锄头。
“啊？？？”子房懵了一下，僵硬接过，看看燕策，看看锄头，“我……要下地？”
“又不是下海，至于吗？”
燕策耸耸肩，扛起大号锄头走进地里松土，一旁的子房同学握住锄头颤巍巍走向黑乎乎像是刚施过肥的好田。
因为刚才是室内的缘故，少女还穿着普通的露趾便鞋，每向前走一步都好像是在把贵族尊严丢进地里践踏，直到松软而冰凉的泥土融进了脚趾头的缝隙，子房才自暴自弃的一锄头一锄头劈在泥土上，然后……就累瘫在地里，绝望仰天。
升起的一丝愧疚感现在完全莫得了。
乱七八糟的瞎挥，等到明天手都得废一阵子，想到此处，燕策愈发愉悦。
被黑成人妻燕，若说一点儿怨气都没有这是在骗鬼，“善意”给予女孩一点儿长者的经验，合情合理。
“殿下……”
“放心，都是挖来的土，没你想得那么脏。”
燕策拿了一杯温水，坐在女孩身旁温柔递到她嘴唇边。
她皱皱眉，小心翼翼低头探出粉红的小舌啜了一点儿，“嗯，甜的？”
“加了点儿蜂蜜，缓解疲劳，慢点儿喝。”燕策善意提醒。
刚刚一瞬间怨恨值拉满，但现在温声细语的谦和圣者模样，又好像没那么讨厌。
几分纠结的情绪在心里升起，子房没有看到他眼眸闪烁过冷酷的色彩，皇子的强势和神秘毋庸置疑，但现在总觉得这好似浑身弥漫着邻家哥哥气息的皇子和被她父辈们恐惧的梦魇不太能对上号。
他说道：“贵族其实也能下地干活的，对吗？”
“……”
子房怔了怔，看向他的侧脸，没有回答。
“若人与人的工作区别只是分工不同，没有坚固如铁一样的阶级，会不会更好一点儿。”
“……”
“这个回答对你来说太早了，你还是个孩子。”燕策揉了揉她的头，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双很不满的眼睛。
然后，他握住了女孩的脚踝。
“呀！”
伴随着温室内的一声惊呼，清秀的小脸被光线染成了微红，想要挣脱但酸痛的身子完全使不上力，只能被他随意玩弄。
燕策清理她脚背的泥土，毕竟女孩都喜欢干净，至少在外人眼中都是这样，然后，见她把白皙中渗出粉嫩色泽的脚绷得很紧，还一颤一颤的。
“你……松开。”
“你也早熟过头了吧。”燕策无奈吐槽，松开手，“你这个年纪，我能对你做什么啊！”
好吧，皇子还是很讨厌。
不，十分讨厌。
沉默了半晌，子房愈发肯定燕策是故意的，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微乱的心态，凝视眼前毫无王族架子的皇子。
“殿下，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一心一意为秦吗？”
燕策反问道：“秦现在能延续多久？”
“百年，还是千年，秦会灭亡，当付出所有的国腐败掉的时候，当更好的制度，更优秀的裁定者出现的时候……你，我，始皇帝的痕迹都被清除，我想给世间留下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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