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必须救 第349章

作者:古水月

或许是心理作用,他好像能感觉到她的冰凉肌肤有了点儿温度,应该是他的错觉。

这一刻,一只手掌覆盖在少年后脑把他往前推,板正他的坐姿。

女人的眉头蹙起又松开,有条不紊地继续给燕策梳毛,手上力道减了一二分,节奏也随着力道慢了下来。

然后,似是毫无异样感的淡漠声音回荡少年耳畔。

“如果怕疼,你就保持安静,别乱动。”

“???”

“燕策,处理完楚国使节前,我没有耐心把时间耽误在这种无聊的事上,老实点!”

她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似乎掺杂着少许不满的味道。

燕策眨眨眼,不是准备恼火的准备要爆杀他的吗?她在正式场合中果然要比平常温和了一丢丢。

漫长的梳头时间过去,在她轻轻把梳子归还到餐厅贵宾室之后,包厢又恢复了安静。

“你应该猜得到楚国使节的来意。”她肯定道。

“楚国处于劣势,现在跑过来暗杀我也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无非是过来送礼讨好,我猜应该是贵重财物,珍惜古物之类的好处让我帮一帮楚。”

燕策简单分析完,顿了顿。

他扭回头,冲女人阳光笑道:“安心,楚国送礼我当然不会拒绝,而且即便送礼,他们顶多赎回牢房里改造的那二位贤才,不可能得到我的特别援助。”

“反正他们既然敢送,我燕策就敢收!”

第二百七十五章 震惊全场!

约莫是半个时辰后。

七国餐厅包厢。

这是少年真正意义上的正规外交。

所谓外交,就要依靠正经的外交辞令,而燕策这方面的课程是安排在明年,现在半点儿不会,但是少年并不害怕这个。

因为另一种更深层次的无形恐惧在缓缓蔓延,最艰难的苍白脸色昭示着燕策现在极度崩溃的心灵,宛若一瞬间遭到十万点暴击。

嘴巴开开合合,少年凝视着微笑的楚国使节,半晌没能组织出一句人类能听懂的话,聆听着楚国使节温吞和蔼的声音,燕策晕晕乎乎的。

他端起茶杯,轻饮一口,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楚国项家的女装大变态,由于是继承了少云令的满级刺客技能,少年一眼能看出涂了一层药水使得脸蛋上凝成一层足以改变容貌的膜,而这层膜上又敷上淡淡的浅妆,喉结儿那也被与肤色相近的膜给遮掩下去。

真正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稍微靠近些对他的眼睛将是一种毁灭性暴击,随着楚国使节领着那个变态越靠越近,燕策表情愈发古怪,上一个这么玩的女装变态叫荆轲,起码人家是纯天然,辣眼睛可辣着辣着就习惯了,你们楚国倒是比燕国太子丹还会玩,搞反差雷呀!

这位小哥哥呢,披了面具伪装成女性,我燕策就想问一问楚国是奉行斯巴达主义吗,女孩子就这么匮乏的吗,叫个真正的女性当使者过来很难吗?很难吗!

弯着个身子装幼女,还羞嗒嗒假笑,真的是怎么娘怎么来,孽畜你怎么成得精,还有啊,混蛋敢不敢再浪一点儿!

我燕国公子策愿称你为最强,你特么不是人造革,是真的皮呀!

“自古便有美人配英雄之说,我身旁这位乃是楚国数一数二的贵族少女,楚国项家最后的血脉之一,项羽。我王猜测此女定是和公子策天造地设,诗经云: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楚女细腰歌甜,不知道公子策可还喜欢?”使者笑着说道。

他可是看到公子策看到这位“小姐”的瞬间眼睛都直了呦,想来楚王与群臣的谋划已然成功一半。

正对面行贵族少女礼的项梁对燕策假笑,他也难受,但好在包厢里没有铜镜,他很庆幸自己看不到自己有多膈应。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燕策吐出这句浪漫诗句时的口气像是吞了寸金软骨,恨不得嚼碎成渣的难过。

饱读诗书的三好少年当然不会听不懂这一句的内涵,用一种最俗的翻译即是“这娘儿们领走不亏,胸大屁股翘好生养!”

如果真是个女的,就算再丑,再别扭,燕策也没有那么难过,关键你送了个变态老哥来宜其室家,怕不是阳刚气要把屋顶都掀了呦。

“哼哼……”

一旁,令事小姐用指甲刺痛掌心来压抑泛起的愉悦,她最初还有些疑虑,可现在再联想起少年所言的收礼不拒——

笨蛋,好蠢。

女人两片唇瓣轻轻闭合,随后呈现若有若无的弧度,又下一秒钟恢复成淡漠的模样,低眉俯瞰公子策眼神阴暗即将暴走的有趣状态。

世界沉静了十秒钟。

燕策端着茶杯的手在轻微颤抖,单纯是被膈应的。

想他公子策也是与少女扶苏订婚,与秦王政月下约誓,他自认不是一人撑起长安盛世的上柱国,不是千军万马避我白袍的一将无双,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沦落要与一只扒了皮都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的女装变态背地羞羞啊。

不对,这位楚国使者刚才说这是项家血脉。

楚国项家,哦,是我羽哥。

力拔山兮的楚霸王……肿么变态了呀!

我,燕策就算和擀面杖联姻,都绝不会和个变态结婚。如此便不能再等来日,今天我燕策打爆你狗头!!!

燕策举目四望。

如果有匕首,绳子,麻袋,少年就准备剁馅儿,整细碎,包饺子,他认为眼前的这玩意儿蘸醋吃不犯法。

少年平复翻滚出的负面情绪,抬头拽过令事小姐的衣袖示意她低下身子,女人作为燕策的保镖只好微微弯下腰。

随着越来越近的完美胸型,燕策的眼神没有刻意滞留一秒钟,少年轻轻伸手撩起女人从耳后流至他脸颊的黑发,而令事小姐平静拍掉他的手,自己把漏下来的发丝拨弄到颈后。

“怎么?”她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