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之旅 第882章

差不多快持续了一代人的战争，让残存的人们迅速抛弃了那些过于柔软的文化和情感，贾辛图的锡拉人，早就变得比毛子还战斗民族，朝不保夕的压抑生活，更是让人们没有时间去慢慢的谈情说爱搞什么浪漫情怀。

因此萧逝这几天看下来，所有的行程和节目里，还是感觉锡拉姑娘们这些比韩国女团还开放了好几倍、比起这种大剧院，更适合在夜店舞台出现的舞蹈有意思。

得亏了A2今天不在，自己还能有机会再看看，而且COG居然如此之懂事，看来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还是非常到位的。

于是她耸了耸肩：“还行吧，我确实感受到了锡拉人们的热情好客。”

说完，他就打量着普莱斯考的脸色。

——对方刻意强调“维安政府联盟的招待”，自己刻意回答“锡拉人们的热情好客”……他就是非常想看看普莱斯考什么反应。

遗憾的是，普莱斯考的功底相当之深厚，愣是一点微表情都没有流露，继续一脸淡然和萧逝扯着没营养的废话。

这会儿，舞台上的节目也开始了，一群穿着比起军装跟像是情趣装的女孩，开始跳起了热舞，多少分散了些萧逝的注意力。

果然，没过多久，普莱斯考就提及了中午发生的事情，表示希望一部分民间人士做出的不理智事情，不会影响到双方的友谊。

“当然不会，主席先生，我对COG的友谊自始至终没有改变。”

“那就太……”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他们这出戏，我都对你们……”萧逝有手指指了指普莱斯考，“——有着足够的了解。”

“……”

“我们就直说吧，主席阁下，自我抵达贾辛图的时候起，你就在观察我们。”

萧逝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一边给自己重新满上一杯。

“你和你的部下、你的政客们，以及你们所有能找到的心理学家、社会学家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专们，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我们，揣摩我们——如果不是可能引发外交问题，你们恨不得在每一个角落里装上摄像机，然后一顿一顿、逐字逐句的对我们的行为、话语进行分析，筛选出你们想要的信息——你派给我的那位向导先生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安排着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只为了想方设法让我多说几句话。”

“……”

“别担心，普莱斯考主席，这很正常。”萧逝耸耸肩，“我也理解你们——你们对我们感到恐惧，你们对人类联盟感到恐惧，或者说最根本的——你们是对未知而感到恐惧……遗憾的是，你们的这份恐惧，不是出于对人类未来的担忧，你们更多的是在担心COG政权的未来，我越是不透露人类联盟会怎么处理你们这种政权，你们就越是害怕、担忧、不安……所以——当我故意是说想要见见那些号称要揭露COG丑恶罪行的市民，你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706-226抉择

706-226抉择

“难看，普莱斯考主席，太难看了……如果你们的科技还停留在互联网技术诞生之前，我们搜集信息恐怕反而没那么容易，在我们的技术面前，你们的防火墙就形同虚设，一切隐藏的电子档案都一览无余，比如说——兽族的起源。”

萧逝看着面无表情的普莱斯考，原本略带调侃的语气也变得冷漠了下来。

“那些档案的保密等级还蛮高的不是吗？在你们发现了我们这些‘外星人’同样是人类后，你们立刻就将那些电子档案进行了物理阻隔，而即使我把米拉交给了你们，你们也还是依旧在自欺欺人的保持着沉默，就好像你们不说，就能掩盖兽族是你们COG自己弄出来的事实一样，就能让我们调查不出兽人是怎么出来的一样。”

对此，普莱斯考只能辩解道：“新希望研究所所发生的一切，确实是人类这百年来翻下的最大错误……这一点不可否认，我们创造了险些灭绝我们自己恶魔……当时的COG主席发现这件事后，立刻关闭了新希望研究所，严肃的审判了相关人员并叫停了一切研究，只是……其中有一部分议员们因为快被旷日持久的战争逼疯了，病急乱投医想利用奈尔斯的“超级士兵”结束战争……所以……““所以整个人类社会，要为那一小最人当初的快择而付出代价，四十亿人——现在仅仅只能活下来几百万，就因为你们想要快速结束战争。”

萧逝冷哼一声，继续抿了口酒。

“对你们最终造出兽族的蠢事我不再多提，让我们再来谈谈你们直到不久前还在干的好事吧，比如，你们秘密建立的那些‘育婴园’。”

听到萧逝所说的话中最后的那个名词，普莱斯考总算是脸色稍有变化，而这一变化也自然被萧逝看在眼里。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所建立的那些‘育婴园’里，发生了大量的耸人听闻的人道主义灾难，规模庞大，时间久远，而COG政府一直默许着这一切的发生……”

看着沉默的普莱斯考，萧逝眯了眯眼睛。

“不打算说些什么吗？主席阁下？比如——这是为了人类文明的总体利益什么的，或者说，你作为维安政府联盟的主席，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细节？”

普莱斯考叹了口气：“特使既然都清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是希望特使理解我们没人能预则到人类联盟的到来，在你们带来希望前，我们只有贾辛图这一最后的堡垒，而在这片并不算大的土地上，我们只有不到四百万的人口，这四百万人口却要面对数不清的兽族……我们只能做好打长期消耗战的准备……想要结束这场漫长的战争，只有两种选择——快速消灭兽族士兵，或者制造更多的战士……我们的科技和资源都不足以像你们一样达到第一种效果，所以……”

“——所以，你们需要制造更多的战士。”萧逝冷声打断了普莱斯考的话，捏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用力了许多。

“你们甚至安排了一张时刻表——给那些育婴园内的女孩从十岁开始就注射激素，好让她们提前来月经，在十四岁的时候给他们安排一场‘成人礼’——这成人礼就是强迫她们接受人工授精，如果人工授精不管用，就让把她们捆起来，然后把‘使用’她们的名额分配给那些最强壮、战功最显著的士兵，是吧？普莱斯考主席？”

“……”

面对萧逝的尖锐质问，普莱斯考沉默了两秒后，回答道：“我知道我们的一些政策是非常有争议的——无耻的活下去，还是光明磊落的死去，这对于个人这可能是两个选择，但是对于整个人类文明而言，只有一个选择——在面对整个种族的存亡危机时，道德上的对与错已经无关紧要，这样做能不能让种族延续下去，才是评价的唯一标准……”

他的目光略微闪烁，话语停顿了一下后，坚定的说道：“我们的这些抉择对人类的延续而言究竟是不是正确的，这是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思考的问题，今后的人们会怎么评价我们，就让后人去争吧……我们要保证的就是要有后人。”

“……”

萧逝被这一番话说的当即愣住，随后不可抑止的愤怒涌上心头。

“——好一个保证要有后人！普莱斯考主席，我之前还真没发现你是如此的能言善辩——你将恶心的强制怀孕——这一本质上就是强奸的事实，强加上‘为了人类’这一道德幌子，让这一行为听上去变得冠冕堂皇……我呸！一个婴儿从诞生到上战场要花多久？少说十六七年吧，没有我们的到来，你们现在估计连贾辛图都丢了，你还和我提什么持久作战……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育婴园’里发生了多少肮脏龌龊的事情吗？那些女孩tm本质上就是军鸡！除了生产小孩，她们的更大作用就是安抚前线的士兵！好给他们发泄发泄！这tm不是军鸡是什么！？”

“……”

萧逝越说越来气：“你们COG，搞出了兽族，把这颗星球的人类弄得差点灭绝，为了收拾这个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又采取了包括杀死贾辛图以外几乎所有人类、开办生育农场在内的一系列可耻而黑暗的手段，到了你嘴里，COG就成了不惜背上骂名也要努力延续人类的文明之盾?”

“……但如果不这样做，您今天来到锡拉，很可能看到的已经只是贾辛图的废墟——不可否认的是，维安政府联盟一直在努力让人类文明延续至今。”

“Сука блядь！”

萧逝下意识一用力，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让舞台上的表演者们下意识停了下来。

“——人类文明延续至今，靠的是无数的士（ka）兵（min）的流血牺性，而不是你们这些官僚！”

普莱斯考不卑不亢：“是我们这些官僚，确保了残存的社会秩序稳定，确保了工厂的运转，确保了兵员的补充，确保了子弹和食物能送到士兵手上，也是我们，指挥和带领了这十几年来的作战……这一切都是为了生存——我不否认我们确实把女人当做生育工具，把男人强行拉上战场拼死厮杀，把无数的难民化为灰烬……但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

“……我懂你的意思……”

萧逝将身体微微向前靠，认真的看向普莱斯考，眼神也越发冰冷。

“你想说这些都是生存的代价，而你也一直在强调：为了生存一切代价都可承受……我也不否认，人类在面临危机时，保持大局是最明智的……但是，这里有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