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之旅 第819章

对战争一词萧逝早就不陌生，最早的孤山之战，后来的中土战役……之后他还参与了收割者战争的最后一场会战，星际争霸的查尔之战和克哈之战更是带着舰队入场。

不要说和那些铺天盖地的虫群、遮蔽天空的战舰相比，就是中土战争最后的黑门战役，从场面上说，也不比这场即将再次开始的天际内战规模差。

虽然对看惯了核弹先地、战列舰齐射的萧逝来看，这场天际内战已经有些过家家的味道，但战争总归是战争，是矛盾斗争表现的最高形式与暴力手段，是一群人和另一群人相互厮杀、至对方于死地的过程……这不是什么沙盘模拟游戏，会有无数人失去生命、更多的人受伤、残疾，以及无数的人流离失所。

如果可以，萧逝还是希望战争不那么快爆发——就像乔说的，明明双方的停战协议才刚签不久，但奥杜因的事一被解决，两边就又要打起来……这让多少为停战做出贡献的萧逝感觉格外不另外……原本萧逝还以为乌弗瑞克也算是一位枭雄，现在看来他的战略眼光确实不怎么样——卖给雪漫多少武器他一清二楚，如果乌弗瑞克真的打算攻打雪漫，风暴斗篷肯定会付出比原本更惨痛的代价。

……等等，莫非他不清楚雪漫的底细？

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这毕竟本质上是一场封建社会下发生的战争，两边的消息搜集能力都有限的很，就算雪漫亮过爪子，但谁知道乌弗瑞克最后有没有搜集到雪漫有着大量军火这一信息？

正烦心着，王座上的巴尔古夫站了起来，开始向雪漫的大小家族代表或者各个行业的头面人物们讲话，大致意思就是雪漫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大家虽然要做好战争的准备，但无需过于担心。

虽然大多是场面话，但萧逝也听出了其中一点意思——巴尔古夫似乎还不打算找帝国军求援。

看得出来，萧逝卖给他的那批军火给了他不少底气——原剧情里战争开始后，巴尔古夫回绝了斧子之后，可是立刻就写信给了图留斯将军打算商谈帝国军进驻的事情。

不过现在，他明显是打算以雪漫一己之力面对风暴斗篷了。

这到可以理解——就算是要和乌弗瑞克的风暴斗篷开战，但除非万不得已，也没哪个领主喜欢让帝国的军队到自己的领地上入驻——道理和美国可不会免费在日本韩国驻军、搭建军事基地一样，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代价远不只是金钱那么简单。

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样，请帝国来容易，送帝国走可就难了。

一旦帝国的影响力长期留驻，领主的话语权势必被慢慢压缩——独孤城就是个好例子，半个独孤城的人都认为小寡妇艾利西弗已经快沦为台面上的摆设。

巴尔古夫说完，众人一齐敬酒后，宴会就继续了下去，不过氛围明显变了不少，许多人都开始忧心忡忡的交谈。

“如果战争真的打响，你有什么打算？”萧逝向一旁唉声叹气的乔问道。

“听从家族安排吧……”乔叹了口气，“看来我的吟游诗人梦想，得延迟了……““你和奥菲那.灰鬃的事情怎么办？”

乔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萧逝，随后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奥菲那的事的？我们……我们明明……”

“很隐蔽？”萧逝笑道，“放心，我可没到处乱说，这事应该也没多少人知道。““好吧，你可得答应我干万别传出去……你知道我们战狂和灰鬃两家的情况……如果我和奥菲那的家族知道了这事，哪怕仅仅是怀疑，后果也够严重了……”

乔开始低声抱怨风暴斗篷的反派，以及两个家族反目成仇的狭隘和愚蠢，这搞得他谈个恋爱约个会都弄得和地下党接头一样。

从乔的述说里，萧逝也切实的感受到了这场内战中一个普通人的感受和矛盾。

战狂与灰鬃，这两个雪漫名门大家族，从原本的世代交好到现在的反目成仇，这一纠纷也是是天际内战一个很鲜明的缩影——是固守信仰与传统，还是选择更加开放先进的文化和财富，所有诺德人都被迫在这个分裂的时期做出自己的选择。

抱怨了一会，乔看向萧逝：“先不说我了，你有什么打算？毕竟我听说你现在可是炽焰战团的领袖……”

“是炽焰骑士团，而且我也不是领袖，我只是副团长。”萧逝纠正道。

那团长是谁？我们的雪漫的骄傲——克莉希娅小姐？”

“……也不是，她也只是副团长，团长另有其人。”

“那你们谁说了算？”

萧逝想了想，幽儿希卡从不管事，灰烬也一样，克莉希娅似乎挺上心，但她现在人在索瑟姆，所以基本上……

“……好吧，现在确实是是我说了算。”

给了萧逝一个“那不就得了”的眼神，乔继续问道：“如果巴尔古夫让你带着你的人加入战争，你打算怎么办？”

“珍爱生命，远离政治……”萧逝意味深长的看了乔一眼，“就像战友团一样保持中立，我没打算让炽焰骑士团加入这场战争，或者卷入任何的战争与政治纠纷中，而且我们也主要信仰阿卡托什而不是塔洛斯，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比如剿匪？我听说你们几乎把整个雪漫领清理了一遍，托你们的福，现在走在雪漫的道路上比以前安全多了，这一点上整个雪漫的人都应该感谢你们。”

“剿匪只是练兵……巴尔古夫应该给我们发钱。”萧逝吐槽道，“道路安全，才会有商人往来，有商人往来，财富才会流通，物价才会下跌，他才能收到更多的税，好去养活更多的守卫保护他的龙霄宫。““但你毕竟是雪漫的男爵……要是领主……”乔担忧道。

萧逝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作为骑士团的副团长，我好像确实有不少资产，但作为静月领的男爵，我手下可是连一个兵都没有，甚至也没有任何产业。”

“啊！这肮脏的政治……”

看着侃侃而谈、越聊越远越聊越大的两人，一旁一直保持着沉默的A2扭过头，看了看正在互相喂食、不停的眉目传情秀恩爱的灰烬和防火女，在看看自己也算是精心打扮过的衣着，沉默了一会后，一把抓起一个甜圈，不由分说的塞到了萧逝嘴里。

等夜色渐浓，宴会也慢慢开始散场，不少宾客已经离场了，而因为萧逝全程带着几人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吃吃喝喝，看着他一副打算走人的样子，龙霄宫方面终于按捺不住了，雪漫总管普罗万图斯及时找到了他，表示巴尔古夫有事商谈。

跟着这位聪明绝顶的总管到了二楼，萧逝就发现这似乎是一次比较私密的谈话——在场的除了巴尔古夫，剩下的就是几个重要的龙霄宫内臣，包括霍隆格纳和侍卫队长伊瑞莱斯。

两边都算熟人，一番没营养的场面话后，巴尔古夫很快进入了正题——他倒没打算再买军火，而是试探了下萧逝对这场战争的立场，以及他在最近那个快速扩张的炽焰骑士团里能有多少话语权。

对这场战争萧逝是真的不打算参与，他也不想评价对错，双方立场不同罢了，站在瑞驰人的角度，乌弗瑞克就是一个屠夫，站在帝国人的角度，他就是个叛贼，站在诺德人的角度，那么他可能就是一个英雄。

所以他干脆表示：自己仅仅是在炽焰骑士团里挂了个名，一切都是由团长说了算（幽儿希卡：（·口·*）？），自己虽然很想帮助雪漫，但实在是人微言轻，实在是有心无力。（其余三人：（口_口）(.?ω?′)？(~︶~)

巴尔古夫也很老道的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并希望萧逝代他向团长转达雪漫的谢意——感谢骑士团清理了境内的强盗土匪，当然，仅仅是口头上的感谢，没有丝毫实质上的。

告别了领主，萧逝就带着几人离开了龙霄宫。

灰烬打算和防火女去雪漫的城墙上逛逛，看看夜色，萧逝也没就正好和A2去溜达溜达——整个宴会后来他一直被A2各种喂食，现在还有些撑。

两人穿过还伫立着塔洛斯神像的广场，往娜莱丝神殿的金树广场走去。

云区的建筑比旷野区普遍更豪华，夜色下，火盆的橘红色光芒微微照映着一小片地方，远处则是深深的黑暗，在天际那璀璨星空的照耀下，这座已经开始入睡的城市也显得格外恬静。

可惜不久后这里就要有一场战争了，虽说雪漫应该能守住，但对平民来说，战争永远都是只会带来伤痛。

两人牵着手默默地走着，A2似乎看出萧逝有些烦躁，劝道：“想做什么就去做，你以前可没这么多顾虑……而且，以我们的实力，平定战争不是轻而易举吗？””我可没打算多管闲事，这场战争是诺德人自己的战争，领主们的口号再响，也不会事事如其所说，帝国也好，风暴也好他们有共通的局限性……我只是有些生气——明明停战协议才签下，结果克莉希娅一解决奥杜因，他们就迫不及待要……”

A2拉了拉萧逝的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萧逝才发现神庙门口的一个火盆旁，蜷缩着一个正在取暖的小女孩，她正畏畏缩缩的看着他们两人。

他有那么吓人吗？萧逝原本以为自己是还算有亲和力的那种。

“呃……露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