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之旅 第1012章

“不过我肯定你应该不是……”

“实际上，我来这里还真和黑暗兄弟会有点关联……”

萧逝拿出哪块阿蒙德付给兄弟会当报酬的元老会护符，放到了桌上。

“有个叫阿蒙德莫提雷的家伙拿着这玩意，找上了兄弟会，还提供了一份有关厨子、婚礼、锐眼鹰的计划表……请原谅我没法把他带到这里交给你——他已经死了。”

迈德二世接过护符看了看，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多人希望看到我的死，但显然，其中的一部分人将之付诸行动了……谢谢你，年轻人……不过，这就让我非常好奇了你不是兄弟会的人，却对兄弟会的行为了如指掌……我猜，你大费周章的来到这里，来到我的面前，也应该不是为了讨要奖赏——你不像缺钱，或者渴求地位的人……那么，你到底是？”

“自我介绍下吧，我是炽焰骑士团副团长——萧逝……我目前为……算是为阿卡托什工作吧……那天差点吃了你，我很抱歉。”

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双眼已经是金黄色的竖瞳。

迈德二世终于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后慢慢点了点头：“世人都说最后的龙裔降世了……看来并不是，但……你到底是龙，还是人？”

“我的情况有点复杂，当时我……算了，不提这个了……我来，是为了另一个龙裔，你应该知道，她叫克莉希娅，另外，我也为了天际省的和平而来的。”

迈德沉默了几秒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猜……你肯定有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或许还需要我在上面签字？但在此之前，我想知道，能不能允许我像买菜一样，讨价还价一下？”

萧逝笑了起来，这位皇帝有着临危不乱的智慧和高超的谈话技巧，比他想象的还有趣。

“很遗憾，不能……不过，我可以说，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达成了，对帝国无疑会有好处。”

“好处……一般好处往往需要付出代价，我的代价是什么？”

“——天际的自治，还有，恢复塔洛斯信仰。”

792-042达成

792-042达成

迈德二世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天际一旦独立，帝国将更加的支离破碎，而恢复塔洛斯信仰，这毫无疑问是明目张胆的撕毁白金条约……赛洛迪尔不可能再凭一己之力抵抗梭莫的进攻。”

“不，我说的是天际自治，而不是独立。”

迈德二世挑了挑眉毛：“有区别吗？”

“当然有，名义上，天际依旧是帝国的省份，反正曾经的天际也是由至高王和九大领地的领主来统治的，帝国并没有真正掌控这里，自治之后，该交的赋税天际省依旧交，原本的法律、规矩也继续遵守，就像内战没爆发前一样。”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迈德二世笑了笑。

“天际持续了如此久的战争，死了无数人，双方的仇恨早已难以消散，你却指望我们一起坐下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吧……就算我愿意，你又要如何去说服风暴斗篷的乌弗瑞克？就我所知，他可不是一个能很好谈话的人——被他杀死的托依格曾经也想要通过谈话来解决问题，但他不幸成为了乌弗瑞克为了实现他那“崇高”理想的第一个牺性品……”

萧逝拖过一张椅子坐下，翘了个二郎腿。

“托依格爱江山更爱美人，最糟糕的是他不管是自身，还是他的部下、军队，都缺乏一锤定音的力量，所以他会成为牺性品，但我们不一样……事实上，我已经用这股力量说服了乌弗瑞克进行第二次的和谈。”

迈德眨了眨眼睛：“既然如此……那么对你来说，加入一方消灭一方，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何必吃力不讨好的促进和谈？破坏和杀戮……可远比让人相互理解难多了。”

萧逝心道可算是有人理解我的苦衷了……他只能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我帮风暴斗篷——天际独立，帝国完蛋，梭莫做大……我帮帝国——起义被镇压，帝国完整，但塔洛斯信仰完蛋……这两种结果我都不怎么满意，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两个了——要么我把你们全都干掉，自己来按我想要的模样打造天际……要么，我让你们两边都坐下来好好谈……在我进行第一种计划前，我选择先尽可能的尝试下第二种方案……”

皇帝沉默了一会，问道：“为什么塔洛斯信仰对你如此重要？”

“不是对我重要，是对这个世界重要……具体的太复杂，你只需要知道，梭莫发动战争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消灭塔洛斯信仰，这涉及到整个世界……所以唯有这点不能让他们达成。”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安静。

迈德二世过来好一会，才继续说道：“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我大致明白你的立场了……现在开始，我也站在帝国的立场，来同你进行对话吧……首先，我不能赞同你的计划，尤其是恢复塔洛斯信仰这点——这并非我妄图减小赛普汀血脉对帝国的影响力，而是因为我不能给梭莫哪怕一丝开启战端的借口……帝国虽大，但积弊难反，宛如一个虚弱的巨人……梭莫虽然也实力受损，但他们的情况比我们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所以当时你本更应该团结各族，继续坚决的抵抗梭莫……但你选择了妥协……你选择签订《白金协定》……落锤和天际的现状，就是你这一选择的代价。”

老头苦恼的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月色下的独孤城。

“你说得对的……落锤独立，风暴斗篷起义后，我再一次真正的明白，当自己的切身利益遭到损失的时候，人们很难去设身处地去想他人是否也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对于帝国如此，对于落锤和天际亦是如此……““《白金协定》……确实是是一个不平等的战败协定……我知道一旦签下，就是伤害了原本团结在帝国旗帜下的各省各族的自尊，践踏了他们付出的牺性和忠诚……但当时的我只是觉得，帝国的牺牲无论从受战争影响面积，还是人员、经济损失来说，都远远大于落锤与天际……既然我是帝国的皇帝，那么我就不得不优先考虑赛洛迪尔的得失……哪怕用这种方式换取赛洛迪尔的安全非常可悲……”

看着这位落寞的老人，萧逝毫不客气的指出：

“还有一点你没说——白金协定也变相的确保了你的皇帝地位。”

迈德二世苦笑着点点头：“是的，某种意义上，白金协定也确实保住了我的皇位，甚至去塔洛斯信仰，还会让这个位置变得更稳固。”

“所以，我……”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陛下？”

萧逝朝迈德耸了耸肩，打开了渗透者铠甲的隐形系统。

“进来。”

一位穿着锐眼鹰的军官端着一只银盘子走了进来，萧逝注意到上面是一些水果，几片面包和一晚炖肉汤，边上还有一瓶火牌葡萄酒。

这大概是皇帝的晚餐？

“马洛指挥官已经亲自试过了。”锐眼鹰军官照例汇报道。

迈德点点头，看着只有一只的高脚杯，又吩咐道：“帮我再拿一只杯子来。”

锐眼鹰军官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照做了，很快就拿来了一只。

等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迈德二世后，萧逝才解除了隐身系统。

“你的伙食可不像是皇帝的待遇……一些小领主们都比你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