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563章

作者:日日生

“总管,我们兵强马壮,钱粮充盈,何必再等?末将倒觉得,此时开战,恰到好处!”王禀信心满满,女真虽强,但是他不惧一战。

宗泽轻轻摇了摇头,刚想解释一番心中所想和少宰的新政,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王将军所言不差,我等兵威正盛,此番便拿下云内,为大宋增一道北门屏藩。”

既然打到这个地步,当然是越有士气越好,宗泽说完在沙盘上一指,道:“便从此地,穿插而去,沿途可以阻击沿桑干河而下的女真援军。”

“那是...完颜娄室?”

宗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厉色:“就打他完颜娄室!”

汴梁城,城西小院。

收到消息晚了十几天的汴梁,此时也紧张起来。

官员走路时候,在那低头谈论的,大抵也都是云内战事。众人长吁短叹,无非是常常听到女真人的狠戾凶残。

大宋兵马近年来表现不错,但是还没有到让国人信心满满的地步。毕竟武人的地位,还没有完全恢复。

杨霖怀里是折浣香刚刚给自己生的女儿,几个婆子丫鬟紧张兮兮地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他不会抱孩子,对娇嫩的新生儿有所损伤。

“耶律大石...”杨霖反覆念叨几遍,叹息道:“可惜,可惜,时也命也。虽然已经足够重视,但还是小瞧了他。”

自己布下所谓的鸿门宴,想要给契丹来一个绝户计,没想到他脱得金钩,要远走西北,好一个壮士断腕。

在他身边,宋江靠了上来:“少宰,西北兵马,正在朔州集结。是驰援云内,还是纵马追赶?那鞑靼人,想必也会配合我们。”

“天雨随广,不润无根之草,离开了这片土地,还能有什么能为?西域他不敢去,从西北,只能是到高加索,或者再逃到俄罗斯了,让他去和毛熊争斗吧,到了欧洲随他怎么闹腾...”

宋江听的一头雾水,杨霖已经断然下令:“公明,这已经不是驰援云内的事了,这场仗现在是必须得打的国运之争。宋金的未来十年,将由此战决定。”

“西北兵马,蕃兵、羌兵、回鹘兵、克烈兵,全部东进朔州,从西边奔赴大同。”

“易州、蔚州、霸州,各留下半数人马驻守,其余人从东边,驰援大同。”

“韩世忠,在檀州看戏?派人告诉他,拦住长城女真援兵,放下一个来让他一撸到底,去火头军埋锅造饭。”

宋江心底暗赞,少宰可真是讲义气,自己的徒弟就是不一样,这是要集中多少力量,去救这个姚平仲。

他一一记住,正要动身,杨霖叫道:“慢!还有京营禁军...让呼延通挂帅,点齐三万禁军,走河东从南边支援大同。”

“既然要打,就别藏着掖着了,打完了再发展就是了,大不了再穷上一两年。这个云内,就是打烂了,也得拿在手里,由我们来重建。”

第五百三十二章 士子书生到劳动中去

黑云堆积,狂风漫卷,天空在人们的视线当中慢慢变为可怖的景象。

大风也渐渐起来,刮得云内大地,一片风行草偃,呜呜地掠过这片土地上的山川河流,以及无数的兵马将士。

在大风的推涌之下,乌云从天边而至头顶,直至将整个天空都密布成一个幽暗的世界。

随着一道闪电,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云州大同城的血腥,泥浆翻涌的道路上,一脚踩上全是血泥,连靴子都能染成红色。

一声惊雷落下,躲在堡坞中的种洌骂了一声,这个雨量让弓箭丧失了杀伤力。

射术惊人的种洌瞄准了半天,一箭射过去还没到近前,就已经是轻飘飘的,被一个鞑子轻易躲过。

这个女真兵捡起羽箭,朝着这边晃了晃,脸上尽是嘲讽之意。在他身后,几十个女真鞑子,躲在一个破屋檐下,全都大笑起来。

“这泼贼!”种洌怒极反笑,骂道:“雨停了之后,一定要拿下前面的虞宅!”

一幢普普通通的宅子,已经是五易其主,被石炮打烂的院墙下,堆着无数的尸体,用作墙体来阻拦。

经过大水一泡,不难想象,接下来就是瘟疫横行,不知道要夺走多少性命。

雨幕之中,就见数十骑泼喇喇而过,溅起满地泥浆,泼洒在道路两侧躲避的女真鞑子脸上,这些人却连擦拭一下的动作也无,纷纷抬头看着这些骑士去向。

很快,他们便兴奋地大叫,跟在骑兵后面冲了过来。

“鞑子也疯了,雨中也要打,准备迎敌。”

宋军旗手使劲摇晃了几下旗帜,军旗都失却了原来的光鲜神气,饱吸雨水,软软的贴在旗杆之上。持旗的旗手叹了口气,将它插在高处,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冲了上去。

眼前街道上,草草做成的壕沟挖的不深,但是横木却是拆了许多高屋大梁堆砌而成的。

女真骑兵到了近前,跃马折损几个,也纷纷下马,徒步冲过来厮杀。

血泥飞溅,刀兵相交,种洌率兵在两侧的高处,往下扔石头。

当先的大梁横木,也阻拦了女真人的进攻,雨天路滑,想要进攻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女真人试探一番之后,又乌泱泱退了回去,在是在路上,又累积了一层双方的尸首。

种洌腾地龇牙咧嘴,刚才一支长矛被投掷上来,错着他的腋下擦过,带去了一片布料和血肉。

所有的将士,双眼泛着血丝,眼神都有些空洞。

太多的死人,正在摧毁着与战双方的军心士气,这时候就是比拼军队意志的时候。

冷雨灌在铁甲里,贴身的衣服黏糊糊地沾在肉上,战事一起,这大好的儿郎,父母视若珍宝一手养大,妻子日夜思念翘首期盼的良人,到底值个什么?

可是若不死战,看了一眼这残破的大同城,这场战事要是发生在秦陇,发生在河东,伏在地上的死尸就是熟悉的乡党亲旧了吧?

汴梁,城郊。

纵马而过的杨霖,刚刚送走了最后一批禁军将士,这些精锐中的精锐,立军之后总算要去打一场恶战。

除了有些牵怀,杨霖心中也多了几丝复杂的情绪,就像是一手带大的学生,要去科举了一般。

突然,一条彩带飘舞,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