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不需要白色相簿 第349章

作者:小日向未来

当然,我也知道,要证明他的做法的无效,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其他方法解决问题,虽然在知道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坦然接受失败是一种正确的态度,但是,这无论对比企谷,还是对雪之下,都行不通。姐姐和雪之下之所以只能对比企谷表达不满而不能直接指责他,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所以没有资格而已。

人类对解决问题的范式总是很残忍的,只有不断地证明自己的正确,才能继续受到信任,一旦范式与事实不相符,范式一定会遭到抛弃。

这个社会不接受失败者,失败者的观点,即使从逻辑上没有问题,因为失败了,所以要被否认,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接受的道理。

已经彻头彻尾地失败过一次的人尤其是如此。

所以,对比企谷提出批判,也是对我自己,对雪之下的一种警醒——如果在接下来的学生会会长选举中,我们不能用更靠谱的方式更早地解决问题,证明自己的话,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在户部和海老名事件中的比企谷这样的人。

可以精准地指出对方的错误,但是却不能证明对方的错误——仅仅因为他最后解决了问题。因为解决问题,所以可以忽视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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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比滨家因为由比滨结衣的正式回归终于重新恢复了生机——我和比企谷对话的时候早于姐姐和雪之下离开教室,我把比企谷的问题清晰明白地告诉了他,至少这点会让姐姐好受许多。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连母上大人也不得不发出“结衣回来了饭桌上终于有生气了”这样的感慨。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久违的,姐弟之间的比较轻松的对话也显得格外珍贵。

与结衣姐的上次郑重的谈话还要追溯到文化祭之前,那番让我在小木曽前辈和姐姐之间做出真心的选择的对话。而对那次谈话的答复,正如许许多多在文化祭上发生的事情一样,被暂时性地遗忘了。两人看似和谐地一起应对着由比滨结衣的一堆仰慕者的来信,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免着这个问题。

但是,问题的重点在于,这个问题看上去实际上并不是一个不可触及的问题,某种程度因为前辈的表白,小木曽雪菜与由比滨结衣的选择,并不是针对由比滨和也的姐姐的二选一的问题,我想,这一点,结衣姐也看得很清楚。先不论我对小木曽前辈的答复,如果姐姐想要明确自己的“姐姐”身份的话,我想并不困难。

但是,即使是这样,结衣姐也并没有这么做。如果是平时的我,会想当然地认为这是笨蛋的由比滨结衣的又一次没有记清楚自己说过的话。但是唯有这一次,我不会进行这种自我欺骗,结衣姐很聪明,看问题也比我想象的要清楚许多。她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只不过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之间的交流是虚假的,由比滨姐弟之间依然相互坦诚,相互理解,只不过,心照不宣的,我们同时回避着一个对我们来说都很奇怪的问题。

有所保留,并不等于隐瞒。

“虽然我不知道小和对小企说了什么,但是还是谢谢小和了。”被再一次拖到了姐姐的充满了少女的粉红色气息的房间当中之后,姐姐这么诚恳地对我说道。

我很久以前就想吐槽结衣姐的这种满满的少女风了——一定程度上,我对由比滨结衣很幼稚的这一事实的误判来自于这个房间,如果是雪之下那种——啊,我好像没去过,总是是雪之下那种性格的人所进行的房间布置的话,是不会让人产生这种误解的。

虽然貌似小木曽前辈的房间似乎也很少女,但是前辈所塑造的成熟形象使她避免了这种怀疑。

当然,现在,我的想法却不同了,这个房间的布置还代表着由比滨结衣的心中有着美好的一面,这一点有的时候比成熟更加可贵。

“如果说姐姐是觉得我教训了比企谷帮你们出了一口气的话,那倒也没错。”

我回想起了比企谷八幡在听完我的那番话之后的明显口拙的表现,这个人擅长的是在自己没有道理的时候狡辩,但是,在自己所坚持的领域,他却更加喜欢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也让他在反驳我的话时显得格外无力。

“倒不是说让小和替我和小雪出气啊,小和也明白这一点的吧?”姐姐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小企那么做肯定是有问题的吧,虽然小和理解的有问题的地方可能和我与小雪理解的地方不一样,但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小企做错了,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姐姐的话很诚恳,她一直都这么诚恳,但是,这却让我产生了一种有些奇怪的感觉。

“结衣姐对比企谷的错误很重视呢!”

“那是当然的啊——毕竟小企是伙伴呢,很重要的伙伴,侍奉部的大家都是伙伴啊,所以,侍奉部的大家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呢!”

典型的,在我面前真诚到极点的,由比滨结衣式的回答。侍奉部的四人中,也许也就只有由比滨结衣可以坦诚地表达出自己对这个社团的珍视。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即使能够感受到这种羁绊,最后也会自欺欺人吧?

——虽然能够理解,但是却依然对姐姐对比企谷投去的重视不满。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男女生之间的重视和纯粹的友情,很容易发生变质——简单来说,我并不希望由比滨结衣喜欢上比企谷八幡。

不是因为比企谷不值得信赖,不是一个比企谷的性格很残念,只是觉得结衣姐还没有成熟到可以喜欢人的程度。

“所以,因为珍惜侍奉部,我是不希望侍奉部名存实亡的。”然后,用最严肃的语气,姐姐说道。

这想必也是她找我的重点了——毕竟比企谷的这件事情也可以理解为简单的别扭,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我觉得侍奉部现在距离名存实亡也不远了——确切地说,如果没有长时间的委托,这种依赖委托生存却在同学当中找不准定位的社团一直就在生死存亡的边缘挣扎。”

“小和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吧?”姐姐有些生气地打断了我,“即使没有委托,侍奉部还是侍奉部,不会变的吧?不会因为没有委托而改变的吧?平时和小雪一起喝茶聊天的时候不也是很重要的活动吗?”

“如果你把这些话和部长说的话小心部长朝你翻白眼哦!”

“小和!不要再含糊其辞了,我到底在说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由比滨结衣的眉毛不安地抖动着,试图保持平静却又有些焦虑的表情搭配上恳求的眼神,让我调侃的话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没错,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小和,是要帮小雪竞选学生会会长的吧?”

“嗯,从文化祭结束就已经决定了的。”

——如果不是雪之下阳乃抢走了自己的妹妹的全部功劳的话,雪之下也许还会重新考虑,但是,现在,急需证明自己的她——也包括我,迫切地希望通过这场会长选举打一个翻身仗。当然,在雪之下阳乃的计划中,姐姐的协力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不过这种姐姐无意造就的结果就不要再谈论了。

“但是,如果小雪成为学生会会长的话,那小雪就会忙于学生会的事情了吧?”

“有这种可能,但是,姐姐为什么不对她多报一点信心呢?”

“因为,在担任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的时候,侍奉部就已经暂停工作了吧?而且,就是文化祭执行委员长的工作,也差点把小雪累垮了吧?如果没有小和的帮助,小雪是撑不过去的吧?”

“那只是因为雪之下过于执着于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祭了,学生会的工作也许反而没有那么复杂。”

“但是,小和你自己相信这些事情吗?”

“所以,我说了,是也许嘛!”

我转过身去,避开了姐姐的眼睛。也许一开始做出决定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但是,一旦这个问题摆到了台前的话,我无法对自己说谎——雪之下雪乃当选了学生会长,这基本就意味了侍奉部的瓦解,毕竟,部长已经无法正常组织活动了。

“小和自己也不相信,不是吗?”

“所以不是还要替代方案吗?如果雪之下当选了会长,让我们其他人都加入学生会,侍奉部的活动和学生会的活动一起进行,能够利用起来的帮助同学的资源不是更多,这也是一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