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中物
相邀对坐,迟中务意外看着桌上摆着的三个水杯。
“阁下可有再邀他客?需要在下回避否?”
“哦……此是另一位朋友离开时所留,阁下不必在意。”
“恕迟某愚钝,不知阁下相邀所为何事?”今天给迟中务的感觉太诡异,他目前只想早点谈完话回家……
“嗯……还是这般心急……呵呵。那还请贵客稍待片时!”
还是这般?什么意思……
枫岫主人动身回到内室,迟中务一边揣测一边安等。不过杯水时间,枫岫主人便再回来——此时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羽扇,然后……
他抱着一个婴儿?什么鬼!
迟中务意外再意外,他起身凑过去看……
是个女婴,而且看起来天资聪慧——明亮亮的大眼睛来回看着枫岫主人和迟中务,似是发现什么新东西一般,只是不哭。
“久闻迟庄主乃是道门顶尖的绝才,不知迟庄主对这女婴有何看法?”
“看法?”迟中务疑惑重复,而后再注意看去。
三看无果,迟中务脸色不禁一堵——人家说有问题,那应该就是有问题……看不出来那就是掉了面子……
掉面子就掉面子嘛……又不是没丢过人!早早回家才是王道呢。
只是不知为何,迟中务突然就不想在这个人眼前掉面子……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好像亦敌亦友一般。
迟中务看一眼露出近似诡异的微笑的枫岫主人,眉头一挑,后退一步;道门……正一天道秘传法眼之术打开!
道气凝聚,驱散浊氛;灵元升华,邪怪现形!在法力加持下,迟中务惊见那女婴体内,盘踞着一道顽强不散的怨气!
“这等的怨气……”迟中务惊叹起来……
精纯,雄浑,顽固,几乎与宿主完全纠缠为一体!那怨念中包含的强大的精神印记,让迟中务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面对一个可怕的史前怪兽一般。
“迟庄主果然高明。”不咸不淡捧他一句,枫岫主人十分自然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奶瓶?塞给女婴。
卧槽!这不是自家商会卖的玩意儿么?可是……你能找个侍女什么的来做吗?这样很毁形象啊……
强忍违和感,迟中务眼神中带上了些许的诡异。
枫岫主人感受到迟中务被刺激到的目光,却突然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这种怨念……只怕是很久之前便留下的——只是这种诅咒类的东西本身就很难接触;再加上女婴年纪尚小,经不起折腾……一时却是无法研究。”
“这的确是一种诅咒。”枫岫主人说着他的看法:“枫岫早已注意到这一脉的异状——据吾多年的观察来看;这诅咒的效果是——让身染诅咒之人看不到自己后代的成年!”
“恶毒……无论是男是女,孩子一成年立刻死爹或者死娘……这样的孩子迟早会被人认为是祸胎——即使还有一个亲人,也未必就能获得关怀。如此说来……”
“这个女婴一出世不久便双亲身亡——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剩下的亲人所遗弃。”
“很惨啊……”
“据吾所知,这诅咒至少暗害了超过二十代人……”
“嗯?”
“迟庄主既然能看破诅咒,不知是否办法解救?”
“这……一时之间未必有法,但是既然让迟某人遇上了,那说不得还得参上一份——不知此女何名?将来还会住在寒光一舍么?”
“此女乃君家后人,尚且无名。既然有缘,迟庄主何不为此女取上一名?”
“哦……且待吾思来……”
迟中务沉吟间,那女婴仍在用一双水盈盈的眼睛闪着迟中务。
徘徊的目光意外和女婴对上,四目相对片刻;迟中务不禁叹道:“君目轻曼,碧波流转……不如且叫君……曼睩;何如?”
“君曼睩……”枫岫主人品味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微笑:“果然,将起名的事给你办是最妥不过……”
“哈!”
“天色已晚,枫岫便不再留……日后若有进展,可往天下封刀西造名刀神坊寻公孙夺锋——吾会请托公孙夺锋将……君曼睩收为养女——此后,她能否活下去,就看她个人的造化,与迟庄主你了!”
“呵……迟某会详加思虑;请。”
“请。”
————
离开寒瑟山房,迟中务带了一肚子的疑惑不解。这时门外又停着一架新马车,就停在自家的马车旁。
看迟中务走出门外,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女武士——正是那带路之人。
“在下炎炽凤羽,见过迟庄主;在下奉主席之令为庄主引路,还请庄主起步上车。”
“哦……”迟中务这才注意到——原来除开那缠着长鞭的水蛇腰之外,这小脸蛋,这小模样,这小……哦,是大胸脯……很有料嘛!
刀无极派这么个令人赏心悦目的妹丨子来做向导……很上道嘛!也许人家的确不是什么坏人呢!
“庄主……”
正当迟中务差点就神魂飘飘跟着橙衣妹丨子上车伺机交流感情之际,自家马车里传来了袁冬曲的呼声。
一声轻呼,立刻让迟中务心头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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