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只是一只咸喵
“晴做的东西，就是好吃呢！”
银发少女一边吃着，一边夸奖着。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锻炼出一边吃饭还能一边说话不含糊能力的。
看着赛琳娜这样的表现，白川晴却是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隐约出现了一些模糊。
一股昏昏沉沉的感受，从他的脑海里传来。
这是异常熟悉的感受，可又同样是……
相当久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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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睁开了眼！
飘飘扬扬的灰色羽毛，正在天空中缓缓地坠落。
好似一场灰色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了人们的身上，却又没有被阻挡丝毫，继续地下坠，连大地也无法阻拦，使得它们沉了下去，再不复得见，也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在祂身下，是熟悉且陌生的祭坛。
那橘红色的火光，鲜血似的纹路，以及……
身披黑袍、跪倒在地的人们。
正如祂第一眼注视他们时那样，在黑色兜帽下的面容，是始终抱有着畏惧、兴奋、狂热，混合在一起的情绪。
只是在此时，除去这些之外，祂还能看见，在他们眼底流露出的那一抹，深深的迷茫。
迷茫的来源，则是在那天空之上，高高悬浮的一个存在。
那是一只无比怪异的鸟类！
有着五个翅膀，三个爪子，锋利的喙在天空中闪烁着阴冷的光。
而它的全身上下，都是灰色的！
遍布着灰色的羽毛，和那空中坠落的羽毛，近乎一般无二！
只是每一片羽毛，似乎都更大、更加坚固！
它不只有一双眼睛，足足七颗灰色的眼球，镶嵌在它的身上，在脑袋上有着三颗，而在身体的上下左右，各分布着一个。
眼球也是通体灰色的，像是某个盛满了灰色液体的水晶球。
如果长时间盯着看的话，恐怕就连意识都会不断迷茫。
显而易见，这是一种绝不会出现在地球上的生物，只有在这个充满诡异的世界里，才会有这样的生物存在！
而黑袍人们眼中的迷茫，正是因为这只灰色的巨鸟！
灰色巨鸟在天空中盘旋着，隐藏在夜色以及灰羽之间，难以被人发现。
它接下来的动作，是俯冲而下！
向着围在祭坛边的黑袍人们发起了攻击！
“咻——”
极快的破空之声响起。
伴随出现的，是羽毛划破血肉的声音！
几乎就在一眨眼的时间，几个黑袍人的后颈，就被划破了一道极大的口子，鲜血飞溅而出！
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倒在了地上，丧失了自己的生命。
而且在这之后，他们的身躯不断干瘪，好似其中的鲜血、其中所蕴含的能量，都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只有那只灰色巨鸟身上的羽毛，像是沾染上了一层鲜红。
“啾！！！”
随后，它昂起头，再度飞向了天空之中，准备进行下一次的俯冲。
而面对这样的攻击，黑袍人们竟是显示出了一种束手无措。
他们的咒术，在面对这只大鸟时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在用肉体上，却是根本不能阻挡它。
大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还能飞行，从昏暗的天空中俯冲，还有灰色的羽毛阻挡视线。
就连人们的肉眼，都未必能看见它的行动，更别说根据这行动进行躲避和战斗了。
与此说这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这时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被屠杀的对象，就是这些正在准备献祭的黑袍人们。
祂淡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内心并不为之所动。
祂的一个念头，在驱使着祂立刻动手，将那只灰色巨鸟碾成粉末，可是另一个念头，却是无动于衷，就好似……
无论这些信徒死上多少，都和祂毫无关联一般！
“灰羽神使……为什么……找到……这里……”
黑袍人们迷茫地喃喃道，流露出了不解的情绪。
“灰羽神……”
而更让他们迷茫的是，他们的神，竟是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么？
信徒之间的斗争，只是信徒之间的，可要是出现了神使这种层次，那就意味着，这已经属于神祇与神祇之间的战斗了。
黑袍人们很难理解，为何他们的神，会容许这样一只丑陋的怪物在祂的祭坛前嚣张！
难道，他们的神，已经抛弃他们了么？
不少黑袍人，甚至于产生了这般悲观的想法。
从他们的脸上，留下了极为痛苦的眼泪，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想要逃跑，而是坚定地留在这里，做着最后的挣扎和努力。
因为……
这里是祂的祭坛！
身为祂的信徒，他们又怎能任由看到这祭坛被别的神使破坏呢！？
“宇宙灵知的观测者……”
“黑暗之上的至高神明……”
“掌控迷雾的混沌之主……”
黑袍人们双手合十，念诵着祂的名讳，像是在做着无谓的努力。
只是现在，屠杀仍在继续！
灰色巨鸟再度发起冲刺，只是这一次，它的目标，却变成了地面上雕刻着诡异纹路的祭坛！
而这一次，祂的心中，不论是哪一个意念，都表现出了相同的愤怒情绪！
黑色的雾气降临！
出现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任何落入其中的灰色羽毛，都被悄无声息地吞食，反倒是化作了壮大黑雾的能量。
与之伴随的，是一股不可名状的混沌气势。
将这祭坛四周的所有存在，都笼罩其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凡人难以想象的气息，如果是一般人接受到这股气息的话，恐怕会瞬间变成某种畸变的生物。
可是，对于这些信徒们而言，在感受到这股气息之后，却是让他们真心实意地在脸上，泛起了幸福与兴奋的神色。
更有甚者，更是在它出现的一瞬间，就痛哭流涕，随后跪倒下来。
对他们所信奉的神祇表示恭敬和赞美。
他们自然应该感到幸福，哪怕只是轻嗅到属于神祇的气息，这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和恩赐了。
至于那只巨大的怪鸟，则是在即将靠近地面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下来。
随后，那位于身体表面方向各异的七只眼球中，全部都流露出了一种极为惊恐的情绪，哪里还有刚才那血腥、残暴、耀武扬威的情绪？
连带着它那庞大的身躯，都立刻颤栗起来。
因为仅仅在感受到这气息的一瞬间，它就感受到了一种面对死亡的恐惧感！
【如果再靠近一点，会死！】
它立刻产生了这样的念头，随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天空中的方向飞去。
好像在那里，才有着能够庇护它的存在。
只是，祂又怎么会放任它的逃离。
黑雾之中，猛然窜出了数根粗壮且坚韧的触须，几乎就在一瞬间，就追上了飞在天空中的大鸟。
“啾——”
大鸟再度发出了一声鸣叫，只是这一次，却是哀求的叫声。
它那引以为傲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那来自黑雾中的触须，哪怕它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摆脱！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被吞进了黑雾里。
也被拉向了，那深幽的祭坛。
“宇宙灵知的观测者……”
“黑暗之上的至高神明……”
“掌控迷雾的混沌之主……”
“赞美您的名讳！”
黑袍人们继续念诵着，唯有这样的声音，在夜色中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