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兔耳盖瓷
其实她对于李林是非常好奇的，只是到了现在，那些好奇也得不到解答。而且很可能永远也得不到解答了。
她不知道昨天爆发的大战有多么可怕，因为据人说，整个第7学区几乎全部毁掉。然而第二天大家过去一看，发现一切都完好如初，没有任何一栋大楼倒塌。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但一切还是已经发生了。
理事们全部消失，包括理事长在内。统治体系几乎全面瓦解，大批学生被家长接走，十不存一。现在的学园都市，人口已经只剩几十万。
不过没关系，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出，这里会再度兴盛起来。并且，不是作为超能力都市，而是作为普通的超级城市。
因为“能力开发”已经全面中止。
从今天开始，学园都市禁止对任何学生进行开发。已经开发过的学生们，还留在学园都市的则集中管理，全部划分在一个学校里。
一些想要趁火打劫，夺取技术的各国间谍，也全部毫无建树，全部在刚进入学园都市就被抓捕了。
现在的学园都市，经过了昨晚的战斗，已经变成了独立的存在。
没错，那些死掉的理事们，独立建国的梦想以另外一种形式实现了。
这是以李林意志贯彻下去的结果。
尽管没有声明独立，但学园都市已经事实独立。不接受日岛内阁政府的管理，而是自己选出管理者。
之所以要这样，是李林觉得如果学园都市被其他任何国家，包括日岛在内控制，那肯定会衍发很多悲剧。
他无意让这里的学生受到伤害，所以尽量还让他们能继续从前的生活。
对此外部世界肯定是不满意的，但也只是嘴上谴责一下，行动是不会有什么行动的。因为学园都市的支持者也有不少，从罗马正教到英国清教，都表示了支持。
而且，现在以神裂火织这个圣人为首的天草式教也来到了学园都市。算是“落户”在了这里，未来也会为这座城市的安全负责。
“总之……”李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们。”
……
艾奇多娜也同她那些朋友们道了别。她也知道，差不多该要离开了。而且，这次的离开注定会比较特别。
她回去的时候，发现李林已经提前回来了。
“怎么样。”她问，“都安排妥当了吗？”
“差不多了吧。”李林坐在沙发上，转着手里的手机，“我让基兹梅尔制作了一些程序。控制权交给了木山春生，还有神裂火织。
是一些控制这座城市、乃至整个世界网络系统、包括武器系统的程序。算是有备无患，省得在我们离开后，又出现什么事情。”
艾奇多娜点点头，仔细地看看李林：“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从昨天李林借助女神的力量复活后，艾奇多娜还一直没问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现在的李林已经比之前还要更进一步，到了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感觉不到的程度。
“什么情况也不是。”李林说，“不过，我想通了一些关于女神的事。这次复活和以往不同，我接触到了核心。”
“核心，什么核心？”
“……意识吧。”
李林说着，他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以前复活什么都体会不到，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以体会。但这次不同，他本身就是纯能量状态，而消散的能量在重聚过程中，是能感受到很多事情的。
当时李林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精神在被一种堪称恐怖的意识一点点重塑。那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女神的压倒性力量。
并且，他知道女神已经知道他感受到了。这会让事情变成怎么样，他也不清楚。
“不过说回我自己的话。”李林看看自己双手，“我现在在这个世界已经无敌了。因为我就是这个世界能量的化身。这么说有些奇怪，可事实就是这样。”
他复活的过程中聚集了全世界的能量，并且还窃取了三分之一亚雷斯塔的量子态，这导致他现在变成了量子态的纯能量体。
两种存在模式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更新的方式。那就是只要是能被观测到的能量，都能被李林吸收……如果他有那个意思的话，就算是隐世世界里的完整魔神，他也能轻易吞噬。
这样的李林，说自己无敌已经很谦虚了。事实上，他完全可以摇身一变，成为这个世界的唯一“真神”。就连经常吐槽自己运气不好的气运之子上条当麻，也无法靠他的“神净”来净化掉李林的力量。
因为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存在形式”。形式是无法被净化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说，“就好玩玩游戏开了一个作弊器，你能随意加减资源，更改地形。你用作弊器加一个道具，你控制的游戏角色如果有思想，恐怕会觉得天降好运获得了一个道具……视角维度都已经不同了。”
李林说着，突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甚至有些不安。“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这样。这种感觉让我越来越觉得我不是人，而是一种……其他的什么物种。”
艾奇多娜沉默不语，她能够理解李林的想法。
就像一只平平无奇的蚂蚁，它生活在蚁群当中，可突然有一天，它的视角变成三维。其他蚂蚁虽然有空间感，但眼睛只能看到前后左右，看不到立体上下。而这只蚂蚁突然有了三维视角，那它就成了蚂蚁中的异类。
李林现在就是那只异类蚂蚁，超维生物。他眼中的世界已经不是普通人眼中的物质世界了。而是一片能量聚集的世界，并且，在他的视线中，一切物体都是不稳定的。
一栋立地数十年的大楼，在李林眼中，是处于一种“动态平衡的分解聚合”状态。这种感觉很难和别人叙述清楚，别人也根本理解不了。像蚂蚁理解不了三维空间，普通人类也理解不了四维空间。
这种感觉对李林来说，兴许在得到的一瞬间，产生过“拥有一切”的掌控感。但那一瞬过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痛苦。
就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艺术家得不到别人理解一样。李林现在同样如此，比如他手中的手机，在艾奇多娜眼中就是手机。但在他眼中，则是无数内部零件都平摊在眼前，无限细节尽收眼底。
这也是他之前见木山春生等人时，一直闭着眼，偏开视线的原因……因为现在在他眼里，人的衣服和身体都是分开的，前者根本起不到半点阻隔作用……
第002章：见老朋友
空间还是那片空间。无边无际的白。
但李林已经不是那个李林。
他看着眼前纠缠在一起的光线，后者也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