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3909章

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一剑刺中眉心,却见胡亥那双邪祟的阴阳瞳,竟然爆射出两天流光,抵在剑尖之上,剑身弯曲,胡亥这才一笑,趁着剑身弯曲复原的后劲移步。

身形剑法极快的老剑客,这才有机会踩出一步,却让瞬息赶到胡亥身边的无双,一拳砸中了左耳侧。

那拳头竟然比他的脑袋还大一圈,老者匆忙运气抵消了七分巨力,可千钧巨力所致,身体凭空离地如同倒栽葱,无双握住双脚,往地面向下一戳,如掷矛入地,久负盛名的剑道名家就给挤压得不见头颅,只见胸口跟黄沙地持平。

胡亥顺势一刀,斩断了他的双腿,瞥见那无主之剑,犹豫了一下,随手将左手百胜刀抛给无双,右手刀尖一挑,长剑入手。

左手剑右手刀,举目望去,仅存的两名剑客,身形暴起,吓得这两位魂飞魄散,顾不上名剑风流,撒腿狂奔,一个跑的不够快,被蛮牛一斧头劈中了左脸,那巨大的斧刃,从脸侧贯入,削断了脑袋。凄凉滑稽至极。

另外一名剑士因为有同伴赴死阻拦,躲过一劫,但已是肝胆俱裂,再无半点恋战的心思,不管事后是否被重罚,向后撤去,身形没入骑军。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性格温吞的王孙公子,也变得嗜杀如命,胡亥劈杀了一名吴芮精骑,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却被大长老一记肩撞给撞得踉跄几步。手中刀剑弃落。

梅仆怒发冲冠,大踏步前冲,一步一坑,双拳巨力撕裂空气,裹挟风沙,复尔给予这位胡亥悍然一击。胡亥双脚离地,一脚踢中梅仆肩头,双双后退,滑出相距十几丈的距离后,又同时止住身体,两人如两军骑兵如出一辙,对347撞而去,梅仆一拳砸在胡亥额头,胡亥一拳回在他胸口,以两人为圆心,一大圈血肉化珠向外疯狂飘荡。

胡亥吐出一口血水,右拳砸在左手掌心,扬起一个狞笑。

梅仆鼻孔渗出两抹鲜血,轻轻抹去。

一次性投入兵力过万,双方战死不退一兵一卒的战事,即便是在战国史上,也鲜少记载。唯一的战例,就是当年王翦率领四十万大军和项燕六十万大军鏖战,那一战秦皇太子将闾,率领三千重甲,两万玄甲直接从两军战场犁开一条血路。

直奔项燕五万重甲步卒方阵,硬生生的撞出了一条血肉通道。

这才让王翦谋划已久的大战,乾坤定音。逼迫楚人大将军项燕怒而自杀。

那一战,三千重甲就省了三十余骑,玄甲折损过半,也奠定了大秦太子,军中战神的威名。

一般而言,军卒折损过半,军心就开始涣散,战国中无数枭雄趁机自立为王,希图天子之位,但这类鱼龙混杂的军伍,一旦遇上精锐正规军,往往是一战击溃,不乏有五六万草莽军被数千骑军追杀百里的荒唐战事,更别提死战不退了。

第1059章 沙场如赌场

大秦犁定天下十年,征战七国的雄兵劲旅,战死的战死,负伤退役的退役,即便是玄甲,除了上千老卒校尉,全都是新兵。

吴若从来就没想过,秦人还有如此的战斗力,还有这样的二代战神,统领的天下大定之后军心依然凝聚的无敌铁骑。

葫芦口一役,堪称惨烈。

从正午偏后时分两军开始冲锋,一直杀到了黄昏。

马蹄如雷,金铁交鸣之声,从来就没停歇片刻。

申裘站在遍布残灰的山顶,身后罗列着几十个号角手,在战场上,只闻蹄声不闻金鼓,所以,擂鼓进,鸣金退,并不适应以骑战闻名天下的秦人劲旅,这才有了催云声声的鹰扬号。

两侧玄甲,三千七百骑蜂拥而出,像是一条黑蟒闯进了吴芮六千骑兵战阵。

眼见玄甲尽出,申裘冷静道:“吹号,让三千虎贲换甲,尾随玄甲出战!”

“嘟嘟,嘟嘟,嘟嘟!”号角声响起,骑军号角,三长两短代表着死战不退,两断三长代表着危险,切勿靠近。而接连两声,却是援兵至,尽管杀。

都是沙场悍将,那有什么礼仪道德,谁能活到最后才能笑的出声。

这场战役,本来就是以攻代守,遏制住葫芦口,不让吴芮军踏入一步,等公孙蝶儿两军合围就是胜利。

而虎贲披玄甲,虽然不合军中规矩,但大秦从来就是百万军中选虎贲,虎贲军中挑玄甲。这种时候,让虎贲披玄甲本身就是一种奖励。

只不过他颇为奸诈,并没有一次性将三千披玄甲虎贲,投入战场,而是以五百骑为一队,悄无声息的投入。

既不打草惊蛇,让吴芮军大军压上,还能悄然补充玄甲折损。

对吴芮而言,不到四千骑的玄甲,竟然和他麾下六千精骑,史无前例的从马战打到了不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置信。

他亲手训练的八千精骑,都是以当年项氏一族训练腾龙军团的练军术训练而成,居范增言,已经不亚于当年腾龙劲旅,足以和玄甲一战。

而最大的优势却在于,八千精骑不仅是骑术精湛,尤为擅长马下步战,这是因为他们都上山能猎虎豹的山野猎人。

而玄甲不过是马背上的虎狼。一旦下马,就是羔羊!

而葫芦口十丈宽的驰道,对两军万骑来说,实在太狭窄。

鏖战之下,已经是人死马尸,尸横遍野而血流漂杵,血水没过膝盖马蹄深陷。

吴芮虽然面沉如水,但嘴角似笑非笑。身后两千游骑兵始终没有投入胶着战场。

闽越蛮军建立的烽燧制度,是很难和大秦相提并论的,看似完善,可终究不曾经过战事的检验,华而不实。

吴芮心知肚明,却有心无力,不管是闽中郡,还是潘阳县,甚至整个岭南,对于帝国而言,都是区区之地。

财政收入根本就无法和疆土数万里的大秦相比。

像这次玄甲出兵,一路攻占了闽中郡城,都不见一缕狼烟,事后狂攻驺摇死守的葫芦谷,都没有及时军情传递。

这才让他落后一步,没来的急及时出兵,让这条通往海外的路,被玄甲掐断。

就连吴芮自己都没预料到,玄甲和芝罘岛八千飞骑一战,又鏖战驺摇一万两千骑,全歼不说,还保留如此战力。

如果不是自己亲手调教的八千精骑,恐怕就真的被这支玄甲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吴芮依然在等。

等申裘虎贲出兵,一旦离开葫芦口,那身后早已预备的一万山野猎人飞骑,就全军压上。彻底将战事完结在葫芦谷口。

那怕有万人能够顺利闯过葫芦谷,对他而言就是一场胜利。

这是狐狸和狐狸之间的豪赌,赌的是是虎贲申裘,不敢让胡亥和玄甲尽数战死出兵救援。

他算不上以逸待劳,只不过是和接连两场大战的玄甲相比,还是占据优势。吴芮想到了四千对四千,会陷入颓势,但没有想到两千游骑军参战,还是没能一举打垮掉如弓弦崩到极限的玄甲。

吴芮抬了抬屁股,依稀可见战场上紫衣紫发胡亥和越女剑派大长老梅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