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孤也想回到东郡就来见你,但是政务在肩。脱身不得啊!”将闾也不恼,似乎也没恼怒的资格。
不告而入也大饱眼福,而田言却没有恶言相向,只不过是讥讽一句而已。不过她语气中的幽怨,还是听的出来。
看着田言清艳容颜,不施半点脂粉,雪白的俏脸、嫣红的樱唇、细细的睫毛,微闭的星眸中闪着一丝淡淡的烟岚,像是一个初降凡尘的纯洁仙子。
贴身的长裙裁剪合身,却因为侵染了水汽,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包裹住她圆润丰腴身体,让人平添一种油然而生的怜意。
盘在头顶的乌发有几缕调皮的散落下来,带着水滴柔顺地贴在颊边。因为沐浴的关系,晕生双颊,酡红如醉。可能是因为他突然闯进来,水雾盈盈的眸子里有些尴尬和羞恼,少了几分记忆里的清冷和淡然。
田言彻底在他无耻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你私自来见我不怨你,但是闯入香闺撞见我在沐浴,怎么也得有点尴尬和惭愧吧。
你就这样一脸坦然,还肆无忌惮的看,使劲儿咳嗦两声:“你来东郡,不是就是为了农家吗?”
话一出口,就羞恼的闭嘴,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他自己一直在关注他的行踪。这不是给他打蛇随棍上的机会吗?果然这两天没休息好脑子都不太好用了。
将闾噗嗤一笑,神色怪异的看着她:“原来阿言在担心我。”
田言不自然的后退两步,转身看了一眼窗外,却见梅三娘依然矗立在梅树之下,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就这样背对他,幽幽道:“人家不过是一个江湖女子,有什么资格担心太子。”
将闾嗅了一下房间中的药香,看着田言耳朵,脖子都红了,也不忍心在逗她,貌似随意道:“阿言,你身上的暗伤,还是每月都发作一次吗?”
田言背影微僵,心中暗骂,这个混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却是调侃道:“不是吧?你还希望我有什么问题?”她已经是倒霉催的。
上次伐毛洗髓,乃是无奈之举,而且身上毕竟还穿着一身裘衣,没让他一窥全豹。但这次,田言却有点狐疑不定,他来的太是时候了,想要问他看到了什么,却羞于出口。
将闾微笑的看着她曲线曼妙的腰身,包裹在贴身青裙中的丰隆肥硕的臀,还有那两条紧张而紧紧并拢的腿,心中却有点惊讶,凭借自己的修为,即便是梅三娘都没察觉自己的行踪,但是自己出现的刹那,田言竟然敏锐的做出了反应。
田言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只有浴桶袅袅升腾的水汽,给房间增加了一丝灵动和暧,昧。
田言咬咬牙:“别呆在这里,跟我来。”也不回头看他一眼,轻推厢房一侧的房门,带着他走进卧室,心情这才放松了一点。等他走入,随即将房门紧紧关闭,好似做贼一般。
但是扭头一看,却见他盯着卧榻,俏脸顿时滚烫,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扯下帷幔:“太子这种身份,难道不知到非礼勿视。”
“不就是一件肚兜吗。”将闾嘿嘿坏笑:“孤见过的这东西,足足可以拉一马车。”
田言顿时心生怒意,讥讽道:“太子身边妻妾成群,美女如云,见多识广自然不会在乎,但这是阿言的贴身衣物,却不能落入别人的眼眸。”
“又不是没见过。”将闾无耻道:“不过,这次和上次的似乎不一样,上次一片素白,这次怎么多了两只小鸟。”他不仅嘴说,还径自走过去,直接撩开帷帐,从卧榻上拿起雪白的肚兜,惊愕的看着两只交颈而游的小鸟。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他前半句还文绉绉,后半句却让人苦笑不得:“这是鸭子,还是鹈鹕。”
“滚。”田言劈手就抢了回来,又羞又气的瞪着他:“你家鸭子长这样。”
“原来不是鸭子,孤说呢,怎么就没见过鸭子这样游泳。”将闾一本正经的点头。
第0890章 雨打梨花深闭门
田言攥紧绣着鸳鸯戏水的雪白肚兜,恨不得化身为狼,将他死得粉碎,这个混蛋,人家绣的这样逼真,你怎么可以当成鸭子和鹈鹕,小手背在臀后,不让看到半丝。就这样怒目而视。
将闾却无视她冷冽喷火的双眸,径自走到她身边,搂住她蛮腰的同时,也扯住肚兜的一角。
“你要做什么。”田言双手握住肚兜,俏脸羞红眸光躲闪,不敢看他却死不撒手。这是女子的贴身之物,只有将来的丈夫可以看到,既然你认不出鸳鸯,还抢这个做什么。人怎么可以无耻成这样。
“真想亲手帮你穿上,可惜,你没给孤这个机会。”将闾轻笑看着她。
“你痴心妄想。”田言垂头敛目,不让他看到眼睛中滚动的泪珠。
“这对鸳鸯绣的这样好,孤帮你填上一首词吧!这样才能相得益彰。”将闾柔声道。
田言霍然抬头:“你知道这是鸳鸯。”
“你真把孤当成二百五了。”将闾哑然失笑。
田言听他这样一说,抓住肚兜的小手失去了力道,眸光冷冷的看着他:“这是我贴身之物,你要在上面涂鸦。”
“这算一报还一报吗?”将闾意味深长的笑问。
“我一个柔弱女子抢不过你,但是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一旦在上面留下你的痕迹,就不要后悔。”田言慢慢的挺直了身躯:“你可以不将我放在心上,但是一旦这东西属于你,将来你不要了,我也只能去死。”
“都是江湖儿女……”将闾还想逗她两句,却见她脸上全是泪珠,眸子无悲无喜,定定的看着她。惊愕道:“你认真的。”
田言气苦:“废话,你也不看看你手中的是什么,别的男人别说拿在手中就是看一眼能都不行。”
“你想不想让我帮你穿上。”将闾突然道。
“胡说什么。”田言跺脚怒斥,含恨转身:“将它还给我。”这一刹那,她再也不是那个智珠在握的农家第一智女,而是一个轻嗔薄怒的大家闺秀。
将闾摇头一笑,扭头看了一眼妆台,握住肚兜走了过去,随手拿过她的胭脂,也不用朱笔,将肚兜平铺在妆台上,略一沉思,手指蘸上胭脂,快速书写起来。
田言一直都在偷偷的看着他,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欣喜,忐忑的是,他回不回将肚兜还给自己,从此之后一刀两段。欣喜的是,他始终都没有放下,不过,你怎么用胭脂在上面乱画。
将闾手指若行云流水。很快就书写完成,然后就将肚兜留在妆台,径自在案几前做了。拎起案几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茶,有滋有味的品尝起来。
田言睫毛轻颤,躲闪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哀痛欲绝,他果然将肚兜弃了,他果然没将自己放在心上。自己修炼明察秋毫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看不懂人心。
珠泪双垂,身躯却不由自主的向状态扑去,陡然看到雪白肚兜上胭脂书写的文字,赔上两只翠绿的鸳鸯,美奂美轮。细读之下,却泪如雨下。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家仇,误了国恨,心中愁苦和谁论,花下伤身,月下忘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她哭的梨花带雨,唇角却绽放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轻哼一声:“一首词就想帮我穿肚兜,你想也别想。”
将闾握住茶盏,慢慢的吸了一口,笑道:“真的不想让我帮你穿上吗?”
“不想。”田言斩钉截铁道。
“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想的很,却死不承认。”将闾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就要拿被她紧紧攥住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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