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第0791章 问计地泽
将闾根本就没质疑吕雉对自己的真诚爱意,但曾经遭受的苦难,让她对权力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而她工于心计,精通权谋,在这一方面就连月神也不能比拟。
但在权术面前,武功修为全都是土鸡瓦狗,盖聂修为高,但是他能够单挑十万大军吗?
就连白起,也需要出动农家六大高手组成地泽杀阵,才能将其斩杀。
但是先提条件却是白起失去了赢氏皇族的信任,剥夺了他的兵权。而白起也明白,真正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是王权,是庙堂,心生死意以保全后人,这才借农家之剑向王室表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赢氏皇族任何一代君王,都不肯为白起平反昭雪,也是借他的死亡,来警告王侯将相,军权应该掌握在皇帝手中,而不是王侯上将军手中。
王翦能够善终,就是因为明悟了权力的秘密,执掌军权却没拥兵自重,这才能和皇帝相互苟安。
如果他和白起一样,死握军权不肯放手,他的下场恐怕比白起还惨。
而在他临死之前,将权力的奥妙传授给了王贲,这才让王贲有了隐退之心。
但吕不韦致死都没弄懂权力的归属,自然也不会传给后人了。
“如果月神不安本分,擅自干政怎么办,太子忍心责罚她!”吕雉不甘心的问道。
“她是一宫之主,处罚她的是宗庙王法!”将闾淡然一笑:“即便我将来当了皇帝,也不可能疼爱而包庇她,所以每个人做事,都需要掌握分寸。治理后宫和治理天下一样,心有畏惧才能长治久安,人一旦失去畏惧之心,那就变成无法无天,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将闾一叹:“吕氏曾经失去了一切,现在重新回到帝国中枢,你应该引以为戒,这样你我才能夫唱妇随,君临天下。”
“雉儿明白了。”吕雉哀婉道:“不过,雉儿虽然痴迷于权力游戏,但是更爱太子,所以雉儿绝对不会做出扰乱国政之事,只求太子将来一视同仁,不要厚此薄彼。”
“孤是那种昏庸之人吗!不是挚爱,孤是绝不肯留在身边的。”将闾深情的看着她:“而且父皇已经昭告天下,封你为太子三妃之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臣妾早就知足了,只不过总是担忧涟衣连累雉儿。”吕雉轻皱琼鼻:“那丫头也是一个天姿国色的美女,不在雉儿之下,如果不是为了太子,雉儿岂肯将她留在身边。”
“这件事虽然委屈你,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将闾笑道:“以昌平君的老奸巨猾,是不会将青龙的秘密全部留在农家的,那怕是侠田光也不能知道全豹,所以他的后人身上,依然藏着青龙计划的关键。”
“太子是说,想要找到炎帝陵,不仅需要找出青龙继承人,甚至还要找出涟衣极力隐藏的秘密。”吕雉眸光一亮。
“不是在隐藏,而是她也不清楚,这件秘密对于农家意味着什么!”将闾意味深长的道:“所以,我才故意将胜七关押在醉梦楼,就是给她一个机会。”
田言没醉梦楼没有见到吕雉,回到烈山堂之后,独自站在梅花树下思索了好久。
但是她也没等到梅三娘,田赐跟随几个弟子回来之后,急匆匆的追问:“姐姐,那个叫将闾的小子,怎么欺负你和三姨了。”
“阿赐,你怎么知道将闾。”田言讶然道。
“是朱家叔叔说的,而且,他还约你见面。”田赐啃着糖葫芦,含糊不清道。
“这是朱家亲口说的。”田言更是惊讶。
“是他告诉三娘的,而三姨却去找那个叫将闾的小子了,所以让我转告姐姐。”田赐人傻,但记忆力却惊人,学着梅三娘的语气,将事情说了一遍。
田言心情更是一暗,在烈山堂,梅三娘就几次追问典庆的下落,却没想到,这个神农堂第一战将,终究还是死在将闾手中了。
而这段仇恨,不仅横在了他和梅三娘之间,也让朱家成为了他的死敌。看样子,自己谋略又需要调整了。
“姐姐,你知不知道那个叫将闾的小子藏在那里,告诉阿赐,阿赐帮你和三姨杀了他!”田赐吃完糖葫芦,吹着风车叫道:“他死了,就不会在欺负三姨和姐姐了。”
田言轻声一叹:“杀人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
“但是,阿赐只会杀人啊!”田赐天真道:“而且,阿赐也要保护姐姐,那个坏人欺负姐姐,就是阿赐的仇人。”
田言轻轻摇头:“仇人和朋友,不是这样分辨的,他并没有欺负姐姐,反而救了姐姐一命,如果不是他,姐姐早就死在四岳堂的追杀下了。
但是他的身份,却不能和姐姐并存于世,为什么上苍让我这辈子遇到他。”心中的愁苦,溢于言表。
田赐傻傻的看着她:“姐姐,你怎么哭了。”
“姐姐没哭。”田言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珠,扭身看向田猛的灵堂:“农家不能这样下去,帝国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僵持,想必朱家也心中有数了,六堂之争,田氏虽然成了赢家,但是,也将农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甚至整个田氏,都进入了帝国的眼帘。
父亲,你可知道,农家将迎来一阵足以摧毁一切的狂风暴雨,阿言虽然被称为农家第一智者,现在却惶恐无计。
父亲,如果你的地泽之灵还在,请告诉阿言,应该怎么做。”
夜风吹动着灵幡,呼呼作响,田赐呆呆的看着灵堂中的棺木,笑道:“姐姐,你是不是傻了,父亲躺在里面,根本就不会说话。”
第0791章 朱家回田言
四季镇虽然是通向大泽山的要道,但是,这里山高林密,想要完全封锁是不可能的。
第一缕晨曦出现在天际的时候,田言已经在大泽山深处见到了朱家。
群山矗立,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但是横陈在大地上的山脉,恰似一副无比宏伟的画卷,而岁月也为它涂抹上了一层苍凉的釉浆,站在这里,怀古之情悠然而生。
朱家负手而立,风吹风拂袍袂,矮小的身体多了一丝潇洒飘逸。
“朱家叔叔,让你久等了。”田言微微躬身,歉然一礼,只不过清冷的脸颊却毫无笑意。
“哎!”朱家换上了衰容面具:“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晚上。”
田言一愣:“一晚上!”
朱家肯定点头:“你我都是农家弟子,而大泽却是农家圣地,农家六堂落到走了这种局面,让我有点愧对祖师啊!”
田言移步上前,和他站在一起,遥望壮丽的大泽山:“父亲身死之后,六堂内乱不休,也让阿言和朱家叔叔生分了。”
朱家叹息一声:“昨天晚上,辛亏你没听田虎的,留了我一命。今日才能相见。”
田言道:“但是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我会水火不容,总有一人躺下去。”
朱家苦涩一笑:“田虎是一个莽夫,阿言却是农家第一智者,难道看不出农家落到这种局面,和帝国有很大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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