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纸是包不住火的。”将闾一笑:“现在帝国用兵于北疆,中原决不能在出乱子,也决不能危及到父皇,他们和帝国为敌,和父皇为仇,那就是儿臣的敌人。姑息养奸的事情,儿臣是不做的。”
嬴政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农家势众,参与其中的六国余孽又极多,一旦动用刀兵,会连累许多的无辜,而且你和农家诸女牵扯颇多,真的下的去手吗?”
“章邯怎么将这种事情也禀告父皇了。”将闾有些羞恼:“儿臣身为一国之储君,儿女之私,岂能影响国之大政,那儿臣岂不是辜负了父皇。辜负了天下。”
“你终于明白了。”嬴政一笑:“坐在帝位之上,俯视天下,你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所谓的男女之情,不过是蝼蚁之间才有的卑微情绪。
世人常说正邪是非,但是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按照普通人看来,行仁义之事,为众人所赞美,就是善,心怀叵测,行众人所唾弃之事,就是恶。世间的善恶,一般都是以此来定论。但此种种定议,究竟对还是不对?”
将闾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一笑:“善恶之分,分谁去看,站在人间之巅,看的善恶是众生的福祉,而非一人一言的善恶。更不是一个阶层需要的善恶。
狼吃羊,救羊也非善,不救也非恶,对羊来说的善举,付出的却是饿死狼的代价。
但是在六国权贵的眼中,为善之道,必须救羊,因为狼性凶恶,做人就要抑恶扬善,所以杀狼而救羊,是为人间正道。
而帝国就是他们眼中的恶狼,但是站在帝国的角度,六国权贵凭什么说帝国是残暴,是凶恶,他们又有什么资格,以伪之小善,而做大恶。
世间真正的为善之道,是为天地之正,而非世人定义的正邪之正,或者善恶之善。
所为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一个帝王在处事变化,应以天心而为,而非一个族群一个阶层的仁义,好仁义之心而为。
正所谓观天之道,执天而行,天心就是本心。在世间有一种大爱,叫做不仁,所谓天地不仁,却润物无声,即便是如此。
有道之人,立于天下,以天心看时间善恶,自然也就没有分别之心,这才是至善之道。”
嬴政大笑:“你有此明悟,才能为圣君。可惜,扶苏却没这种善恶之心,蘟有荷华,山有扶苏,没有善恶,只有天心。
一个帝王,如果有了善恶之心,那就罔顾天心,对天下来说也失去了公允,东郡之行,以你为主,罗网之中有善有恶,农家之人,也有恶又善,以天心观之,以律法惩戒,诛杀首恶而教导万民向善,如果罔顾天心道义,尽可诛之。”
将闾心中一动:“父皇的意思是……”
嬴政一叹:“这段恩怨已经纠缠太久了,是时候做一个决断,在熊启眼中,朕是一个窃国之君,是一个残暴之人,他谋国不成,反而想要借助扶苏之手,来推翻朕行之天下的大政。
青龙计划无疑是螳臂当车,但是他却看不到天下人心。罔顾人心逆天而行,那朕就要代天而诛。”
“谋国。”将闾悄然回头,看了一眼晓梦,晓梦微微点头,素手清扬,黑白梦境瞬息之间,笼罩在父子二人身上。
嬴政似乎早已知道,将闾和晓梦的行为,微笑点头,自顾道:“昔日朕之兄弟成娇,就是在楚氏外戚的蛊惑下,想要夺回秦王之位,但事败被诛,樊於期逃到燕国,伙同燕丹,田光密谋于青龙计划,他们当时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朕的命,让大秦不能东出不能统一天下。”
嬴政鄙夷道:“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朕从秦王成为天下之主,而他们却死的死,逃的逃,人可以逆天而行,却不可以谋天之功。”
“不做死就不会死。”将闾傲然一笑:“他们败在父皇手中,也同时是败在民心手中,春秋战乱连绵百年,所以后期才被世人称之为战国,战乱之下,黎民仓皇,人心思安,大秦才顺天而行,以战争手段来平息天下战乱。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嬴政赞许的看着他:“你既然都明悟,朕也就不多说了,查青龙之始,灭青龙之末,以摄诸子百家。”
“儿臣遵旨。”将闾虽然有点失望,嬴政并没有提供更多的线索,但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千古大帝的隐私,将闾也没胆量追问下去。
唯一庆幸的是,他不仅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给农家诸女留下了一线生机。
嬴政看着他脸上绽放的笑意,摇头苦笑:“天下之大,美女之多,难道你都要罗织于宫中。”
第0732章 嬴政之封
嬴政这句话说出来,将闾感觉黑白梦境莫名的一寒,苦笑道:“儿臣那有这种雄心壮志。不过她们放在江湖流毒无情,杀之却嫌无辜,她们不是布局之人,对当年之事也不清楚,之所以夹裹其中难以脱身,是因为她们身上的血脉……”
嬴政轻哼一声:“天下没有无辜之人。只要牵扯其中,就死有余辜。不过……”霍然扭头静静的凝视着他:“朕也不是嗜杀之人,辨其善恶之后,才能妥善处置,朕要的是天下清平,中原之内再无祸乱。”
“儿臣明白。”将闾点头道:“父皇放心,儿臣也不是心善之人。”
“但你却是好色之徒。”嬴政摇头苦笑:“月神宁静致远,仙姿出尘,焱妃妖娆多智,吕雉淡雅,在加上国色李贽都拴不住你的心。虽说天子富有四海,天下无不可娶之女,但女人之人品却至关重要。”
嬴政一生不立后,并非不爱女色,而是当年赵姬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所以从来就没相信过任何一个女人。“商亡于妲己,周败于褒姒,你可要好自为之。”
“儿臣受教。”将闾郑重一礼。
说话见,校场军演已经结束,王离和虞子期,呼延灼策马赶到台下,翻身下马,快步走上石阶。
晓梦悄无声息的散去了黑白梦境,放三人走到嬴政面前。
三人躬身下拜:“武安侯王离,太子侍卫虞子期,降臣呼延灼拜见陛下。”
军演虽然是作戏,但是和真实战场没什么两样,全都是汗流浃背。
嬴政看着三员虎将,越开越爱:“王贲有子如此,可庆可贺。”扭头看向虞子期:“你是太子的侍卫。”
“回陛下,臣乃蜀人,是太子提拔臣于微末,这才忠心归附,侍奉在太子身边。”面对嬴政这种雄主,虞子期也有点语无伦次。
嬴政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一头雄师般的呼延灼:“草原之战,是狼族侵扰在先,朕才发兵于边疆,却没想到竟然生灵涂炭,不过,为了草原和中原相安无事,一时之痛在所难免,不过,冒顿为了战胜,屠杀母族这件事却做的有些过了。”
呼延灼本来心中忐忑,闻言却大起知己的感觉,想起当日之惨状,在雄壮的汉子也泪流满面:“冒顿狼子,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却让我几千族人死于屠刀之下,必遭天狼神唾弃,今呼延部族归顺大秦,一是感念秦人仁德,二是为了复仇。
恳请陛下,答应老奴在太子麾下为将,老奴势必要攻上狼居胥山,砍掉冒顿的头颅献于陛下。”
秦人起于边陲,和草原人杂居,对草原习俗也极为了解,败者为奴。对主人也异常的恭顺。而呼延部族跟冒顿的仇恨,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嬴政大笑:“今有月氏,东胡来朝,在加上你这位草原狼将,冒顿已经是天怒人怨,岂有不败之理。不过秦人以军功赏爵位,朕允许你在太子麾下听用,等建立军功之后在行封赏,至于呼延妇孺,可在南阳大营效力,专职培育军马,领军士饷银,你看如何。”
“谢陛下。”呼延灼喜出望外,一路从雁门行来,越是中原腹地越是富庶,但是也让他发愁,草原人不懂农耕之术,从草原上锻炼出来的求生本领在中原一无是处。
嬴政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为难之处。笑道:“大秦心有四海,广纳百川,你等尽可在中原为将,赏罚不问种族只论军功。而草原将士骁勇,也是太子良助。”
“陛下仁德,呼延感激万分。”呼延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嬴政却听的心中大阅,这辈子夸他圣明的比比皆是,但是说他仁德的一个也无,而且还是从一个狼族人口中说出来。
嬴政这才看到王离:“朕今日观武,南阳虎贲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令行禁止,军机森严,这都是当年帝师之功,你是老将军的孙子,继承的也是老将军之爵位,希望你以老将军为鉴,磨砺于军伍,和你父武成候一样,成为帝国之柱石。”
“陛下放心,王离忠心为国,百战效命,绝不做苟且之人。”王离高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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