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嬴政扯过羊皮纸,拿起朱笔,快速书写,将朱笔扔在御案上:“小蛮子,你去宣旨,明示天下,废胡亥为庶人。”
李斯在旁,虚心假意的劝解:“陛下息怒,十八皇子年纪还小,又是大醉之中,神志不清做错事也情有可原。
陛下不必如此震怒,以免伤了身体,等十八皇子酒醒之后,在详细询问不迟。一旦宣旨昭告天下,那就无可挽回了。千万慎重啊!”
嬴政这次是实在气坏了,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咆哮道:“宫中长吏,侍女,太监,侍卫,眼见胡亥这般胡闹,却不进言劝谏,反而为虎作伥,眼中无朕,无国法。
铁幕铁殇,你二人前去,将胡亥寝宫中所有人,全都杖杀了。”
铁幕铁殇跟随嬴政也有几年了,从未见过皇帝如此震怒过,面孔扭曲,双眼如芒,扫视之间让人毛骨悚然,再也不敢在驾前哭诉,止住悲声,站起身来,抱拳行礼,躬身而退。
这时,宫中小太监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太子求见。”
李斯有些惊讶,不知道将闾为何这时候赶来,不过,人家父子二人见面,大臣在一旁实在有些碍眼,自然要回避,尤其是嬴政暴怒之时,应该给太子通过口信,一面遭了风尾:“陛下,如果没有别的旨意,臣告退。”
嬴政还在暴怒之中,冷哼一声算是知道了,李斯慌忙退下。
走到御书房外,向着将闾使了个眼色,将闾目不斜视,却微微点头。
李斯一笑,扬长而去。
“儿子见过父皇。”将闾躬身一礼。
嬴政冷眸扫过:“你还不回东宫,来御书房做什么。”
“走到宫门口,儿子才想起,将铁鹰军符忘在凤台,这才匆匆而回,取了铁鹰军符,交还父皇。”将闾小心翼翼的将铁鹰军符放在御案上,这才惊讶问道:“父皇为何如此震怒。”
“还不是……”嬴政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党附扶苏,还有胡亥的乱臣已经尽数抓捕归案,但是,朕却不知道该怎样处置扶苏和胡亥。”
将闾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父皇何必耿耿在心,其实,父皇不允许赢氏皇族在朝为官,虽然能够杜绝赢氏皇族勾结朝臣作恶,但是,也将赢氏皇族英才拒之门外,未免有些严苛,赢氏虽然是皇族也是帝国之民,科举取士唯才是举,就是开了这道门路。”
“你不用避重就轻,朕想听你的真心话。”看到将闾,嬴政的怒意消退了一些。
“儿子的话早就说明白了。”将闾笑道:“如果皇兄和皇弟真有才具,只要经过科考,也可以在朝为官,儿子是不在乎的。”
“你也不在乎他们谋夺储君之位。”嬴政正色问道。
第0219章 放逐胡亥
嬴政问的极为刁钻,也是因为将闾来的太巧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朕要处置胡亥的时候,你就来了。
而刚才虽然在暴怒之中,李斯看似劝解其实是在扇阴风点鬼火,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但将闾确实真不知道,胡亥又做了什么混蛋事,让父皇暴怒罚他跪在雪水中,头发也被章邯割掉了,乱糟糟的恰似一个头陀,不假思索道:“如果他们真有统御这个庞大帝国的才具,儿臣甘愿让位,说实话,咸阳宫真不是……”
他本想说,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话到嘴边,马上改口:“不如儿子的狗窝逍遥自在。”
他虽然改口极快,但是嬴政是什么主儿,听他话语一顿,就知道接下去不是好话,不过,这样以来,也让他的狐疑消散,冷哼一声:“你现在还不是咸阳宫之主,自然觉得这里不如让你为所欲为的东宫。”
将闾嘿嘿一笑,却不搭茬。
嬴政一叹:“别的皇子,对帝位虎视眈眈,唯独你将帝位当成苦差,朕真不知道应该怎样训斥你。”
“当昏君自然容易,违抗圣意着杀,在后宫中建立酒池肉林,每天嬉戏玩乐。
要不然就当一个圣君,将皇族兄弟分封诸侯,让他们戊守边疆。然后将朝中大事全都交给朝臣处理,自己高居其上俯视天下。”将闾苦着脸:“但是,这样一来将皇权置于何地,将万里江山置于何地,也就将父皇的期望抛在脑后了,儿子实在做不到。”
他这样一说,嬴政也被他气笑了:“帝国大政以立,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敢当昏君,朕先宰了你。不过,朕也想听听,如果现在你坐在帝位之上,应该怎样处置扶苏,胡亥。”
“儿子不知道胡亥做了什么事,让父皇这样震怒。”在将闾记忆中,嬴政从没这样暴怒过,连面孔都扭曲,眸光烁烁,想要吃人的样子。
“他醉酒杀了破军都尉。”嬴政咬牙道。
将闾倒吸一口凉气,认真思索片刻:“先说皇兄,他在九原却不懂战争谋局,宽厚虽然是一种仁德,但却不能用在战场之上,尔虞我诈争雄斗狠,不择手段战胜敌人,才是对国家的宽厚,对帝国亿万黔首的仁德。
用儿子的话说,他是在姑息养奸,将他留在九原,只会对将帅产生掣肘。”
“扶苏无权行军令,如何掣肘。”嬴政奇怪问道。
“和匈奴的战争,并非攻城略地,而是最大可能的消灭匈奴的人口,包括妇孺,这样就可以让匈奴几代人陷入没落。”将闾正色道。
这句话说出来,连嬴政也是一阵心跳,战场杀俘,自古有之,武安君白起用到了极致,坑杀赵国三四十万大军,让赵国从此陷入没落。但将闾竟然打算将妇孺一起宰掉。比起杀神白起杀性还重。
“但是,皇兄会允许军卒这么做吗?”将闾摇头:“以皇兄的秉性,肯定会百般阻止。但是让他回到咸阳,也会对帝国大政产生影响。
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兄在去九原途中被狼族伏击,身上余毒未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咸阳之外找一座闲置的宫室修养,让夏无且帮他调理身体,这期间可以让他研习法儒,或许有一天能为帝国所用。”
将闾说的在委婉,嬴政也听明白了,那就是让他离开九原,还不能回咸阳,找个地方将他囚禁。
嬴政不动声色点点头:“那胡亥呢!”
“其实问这个,父皇是故意刁难我。”将闾顿时不干了:“儿子虽然杀性颇重,但从不杀无辜之人,手足相残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做的。”
“朕在问你应该怎样处置胡亥。”嬴政差点被他带偏了,怒叫道。
将闾咬牙道:“按照帝国律,皇子在咸阳宫善动刀兵已经是死罪,不过胡亥年纪尚幼,又是醉酒无心之过,罪不至死。
但是,他宫中之人有教导之责,却一个也不能放过,至于胡亥……”
“胡亥怎样。”嬴政追问。
“身为皇子,不懂民间疾苦,不知饭食来之不易,骄奢跋扈,将其贬为庶人,放逐乡野让他自谋生路,尝一下民间疾苦,视其有无改过之心,在决意是否召回庙堂。”
将闾声如金铁,落地有声,御书房中一片静寂。
但是有苦他自己知道,即便是将胡亥贬为庶人,但是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始终也是一个祸患。
胡亥是皇子,嬴政又是在气头上,做出的惩罚是做不得准的,胡亥是他亲骨肉,又是十八个皇子中最疼爱的一个,如果留在咸阳囚禁在宫室,说不定什么时候父皇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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