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焱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却没回答,转身看向李斯等人:“焱妃见过各位大臣。”
“不敢。”李斯郎笑一声:“能劳顿焱妃大驾,李斯等三生有幸。”
焱妃虽然是罗网的掌权者,但是,这种官职不过末流,姚贾还是她的顶头上司,只不过,人家是嬴政皇帝上告太庙先祖册封的太子侧妃,太子三妻之一,身份可不同寻常。
虽然明知道,如果不是和将闾同行,人家才懒得搭理自己等人。不过,对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太子侧妃,还是由衷的敬佩。
尤其是常年跟随在将闾身边的李斯,深深明白这个看似娇柔美丽温婉贤淑的女子,却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为了将闾,什么事都敢做。更是不敢怠慢。
“你带小黎,麟儿,先回家。”将闾笑道:“我坐李斯的车子,去咸阳宫。”
焱妃有些惊讶,这次来就是送六马王驾,让将闾风风光光回咸阳的,随即明白过来,他是不想惹人注目,轻轻点头:“臣妾在东宫设宴,恭候太子。”
转身上了六马王驾,带着小黎二女扬长而去。
车声凛凛,一行车驾快马疾驰,很快进入了咸阳宫,李斯等人先回官署,沐浴更衣。
将闾却跟随在章邯的身后,进入了内宫。
嬴政的寝殿,将闾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嬴政睁开双眼,打量着将闾,明亮的眼光看不到一点的病态,他指了指卧榻旁边的绣墩却没有说话。
将闾深深一拜:“父皇,儿臣回来了。”
“回来就好。”嬴政满意的看着他,语气虽然清淡,但是却显得极为高兴。
嬴政扭头看向章邯:“让太医们都先回去,各司其职,朕有话要问将闾。”
章邯诺了一声,看了一眼嬴政,想说什么却没说,深深一躬,步履沉重的走了。
看着眼前雄健的儿子,嬴政心情起伏,眼眶湿润,他很清楚,这些年将闾孤身在外,执掌南国军政民政,让南国万里反秦之声逐渐的平息,没一件事情都凶险万分,需要有大智谋,大心计才能化解危机。
不说别的单就是这种精卫鸟儿般的喋血精神,也使人真切感受到了一个苦行少年的惊人意志。
嬴政心中百感交集,闭上眼睛,任由一滴浑浊的老泪从眼角缓缓流出:‘你恨父皇吗?’
将闾正色道:“儿臣身为帝国之子,为帝国禅精竭虑分数应当,怎么敢怨恨父皇,更何况,儿臣也并不像父皇想想的那样吃苦受罪,反而乐在其中。”
嬴政哈哈大笑:“你的事情,李斯和章邯都和朕说了,不管是在桑海还是东郡,连番血战,就连朕听的都触目惊心,当日的凶险可想而知。”
“那是他们有些夸大了。”将闾嘿嘿笑道:“父皇不要忘了,儿臣而是江湖高手,被他们当成险途的,儿臣却能如履平地。”
“一个太子,始终流浪在江湖,也不是长久之道。”嬴政沉思道:“很多老臣,都让朕将你召回来,却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将闾摇头笑道:“儿臣也想陪伴在父皇身边,已尽人子之道,但是儿臣更清楚,如今的帝国有三虚,不可不思,儿臣在外,可以弥补大政之弊端。”
刚被老师放出来,今天晚了一些,大家见谅,顺便恭贺一声新年快乐,十七这段时间都是在单位渡过,每年到这种时候,都是十七最忙的时候,大家体谅,谢谢。
第0050章 帝王之才
嬴政心中一动,这几天听了叔孙通的肺腑之言,在审问颜路之后,已经让他多了一些想法,而更加重要的是,他很清楚,这个儿子总是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想法。笑问道:“何谓三虚。”
“帝国建立之后,大政已经创立,逐渐走上正轨,但是,有三虚却不可不查,一是法制不全,需要慢慢的弥补,让其逐渐的成熟,成为帝国不可变易的制度。
第二,复辟势力未曾清除,桑海之变,东郡之乱,都是六国遗族缠绕其中,复辟之心不死。
第三,昔日的大秦,不同于现在的帝国,疆域之广超越三代,但是,疆域广阔的弊端也逐渐的呈现出来,民间贫富不均,多有穷乡僻壤,财货之力不足以养战。
治秦之道,首先是巩固法制,次要是除恶务尽,三是垦发穷困以长财货。
民富而国强,民心稳固,大秦就可以放手和狼族,东胡周旋,利于不败之地。”将闾正色道。
嬴政感到了一丝欣慰,紧绷的心弦略微放松,作为一国之帝,他有十八个儿子,精挑细选才确立了将闾为太子,但是,对这个太子,他实在有些把握不准。
将闾对帝国的功绩历历在目无可否认,但是,他却和一群帝国政敌之女纠缠不清,尤其是大周公主东皇,他极为担心这个好色的太子,在东皇的蛊惑之下恢复三代王治。
而吕雉的出现,也引起了他的警觉,嬴政和吕不韦最大的分歧,就是吕氏春秋倡导的诸侯分封,那样虽然可以让天下初安,但是,长久下去,最终会形成商七十二路诸侯皆反,大秦帝国终究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而帝国,却是几代秦王最终的心血,最终让嬴政成为了三代之后的始皇帝。
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百年之后,改变自己的政见,所以,在将闾独自历练的时期,他也曾经闪过一丝念头,在十八皇子之中,精中选优,找出一个比将闾更加精明能干的皇子,或者说更加听话的皇子,这样才能保证帝国大政不会改变。
不过,想归想,嬴政的秉性却是坚韧不拔,在没弄清楚将闾的鱼龙变化之前,将所有的念头全都藏在了心中。
自从李斯等大臣建议让太子结束历练,回咸阳,嬴政并没有急于让将闾回归,而是依然放他在外,而今后之计,就是让他慢慢的熟悉宫廷的生活,弥补这几年来长期隔离造成的陌生。
更重要的是,嬴政很清楚,一个人长到十七岁,能不能成为一国之帝,绝对不是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就可以看出来的,将近十年的历练,如果将闾初心不变,那才是帝王之才。
很多时候,嬴政也想到了最后的可能,在将闾没有暴露真面目之前,他终究是自己最得意的儿子。
所以,他不召回将闾,也没和他深谈过一次,更没有询问他的想法,他自身的经历,让他很清楚的认识到,只有历经沧海之后的本色,才是最直接显露出一个人的本质,这本身就是对太子的一个考验。
而事实证明,将闾做的很好,甚至可以说很出色,除了他在女人的方面,让这个当父亲的有点鄙夷。
但是,让嬴政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儿子的磨练竟然如此的认真刻苦如此用心。
这个儿子,从小投身军伍,远离庙堂,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帝国上将军,这对他在军队中的敬重和对军队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巅峰状态。
秦国之王子,都有投身军伍的习俗,先祖孝公少年征战,几年就成了军中有名的战将,让他对大秦军队有着无以伦比的影响力,所以才能以二十一岁的年龄在权力场中纵横捭阖,无所畏惧。
而自己,少年为太子却没有这段经历,虽然在宫廷之变中频频历险,又总能化险为夷,但是,嬴政却清楚,一个帝王只有将军队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应付各种政变。
而更重要的是,建国之后将闾弃军从政,单独主持南国民政,让他在十八个皇子之中优势占尽,对民生民治的透彻体验,将成为他把握国家大势的根基本领。从长远看,这一点也许比从军本身更重要更宝贵,看来,自己给大秦选择了一个明君。
嬴政欣慰一笑:“焱妃押解到咸阳的颜路,让朕给放了。”
“放了。”将闾眨着眼,有点迷惑。
“在放他之前,朕和他有一段对话。”嬴政笑道:“他的话语虽然偏颇,却也让朕知道了缺点所在,这是在大臣之中听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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