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妖孽 第1008章

将闾和神隐相视一笑，吩咐两个壮年将船靠岸，将闾抱着神隐轻盈的跃上岸边。

渡口不远处是一个大石亭，后面就是官署，也是乡以下的管辖的之所。

大秦的军衔制度，对于乡以下的治所都有一项重要的使命，不仅要管理村民，还要接待公事官吏的驿站，并且负责传输公文，所以，大秦的乡亭治所全都是在水陆方便的渡口和路空。

将闾牵着神隐的小手，身后跟着两个携带弓箭的侍卫，还没走进石亭，就有一个青年迎了上来。

“这里是泗水亭，几位可是有公务。”

将闾微微一笑：“我是象郡的官吏，路过此处，想要见亭长。”

“这位大人稍等，亭长，有官吏来此。”

“听见了，我来了。”石亭中传来一声高呼，声音洪亮。花眼未落，大门走出一个人来，身材不高相貌开朗，头上戴着一顶用竹子编织的竹皮冠，黄黄绿绿，倒是新颖。只不过说话却带着一股痞子气：“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下官有礼。”

将闾微微点头：“敢问亭长高姓大名。”

“不敢，小人刘二，又名刘季，随便称呼就行。”

“刘亭长。”将闾微笑道：“本官负责巡查民生，这一段时间以来，泗水郡可曾安宁。”

“大人，里面说话。”刘季拱手让客，这是大秦标准的治所，六开间，三进深，左右两分。第一进右三间，住六名传邮骑卒，左三间住一名管邮件的小吏。

第二进，右三间是亭长室，左三间便是接待过路官吏的宾客室。第三进是后院，庖厨、库房、马厩与几名亭卒等均在后院。

走进室内，将闾跪坐在席上，刘季高呼一声：“给大人上茶。”一个小吏捧着茶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几个陶碗，斟满了凉茶。

神隐看了将闾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端起一个陶碗送到将闾手边。自己却是不喝。

将闾倒是毫不在意，一口就将凉茶喝干，赞道：“刘亭长这官儿做的倒是有些气象。”

刘季哈哈一笑：“说起来惭愧，我这个亭长既要管理十里之民，又要负责官道传邮，事情不大但是繁琐，如果没有一点章法，就是一团乱麻！”

刘季倒是一个自来熟，不等将闾发问，就是一连串的话。

将闾点头一笑：“刘季何时退出的军旅。”

刘季一脸的尴尬：“小吏从来就没当过兵，想为国家效力，却没有赶上。”

将闾奇道：“大秦的亭长都是退役的百夫长来担任，刘亭长为何例外。”

“回禀大人。”刘季拱手道：“刘季自幼不喜耕种，混迹在县城，一个老友推荐我在县衙当差，当了一个跑腿的小吏，县令看刘季勤快，正好泗水亭长病故，就叫小吏当了泗水亭长。”

将闾笑道：“县令慧眼识珠，亭长不凡。”

“大人说笑了。”刘季笑道：“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将闾笑道：“本官奉命来泗水郡迎接桑海上差，没想到竟然早到一步，没有见到桑海的官吏，可能需要在这里等待两日，不知道石亭可有寓所。”

“这里就是迎来送往之所，现在公务不忙，房间都空着。”刘季拱手让客，安排了靠近后院的两所大房子给四人居住。

小吏送上热水，神隐自己洗浴，将闾关好房门，走到前庭寻找到刘季，随手递过去一定黄金：“亭长大人，麻烦安排一点酒菜，晚上一起小酌如何。”

“那里敢收大人的银钱。”刘季一笑：“吃鱼下水去捞便是，米是自家人种的，酒是我卖的，费不了几个钱。”

刘季吩咐将酒案摆设在庭院当中，院中大青砖地面已早早用清水浇泼过几次，三方芦席三张木案，整齐洁净又空阔通风，耳听流水蛙鸣，目望朗星明月，实在是难得的天成村野意趣。案上酒食，却是泗水青鱼、粳米饭团、兰陵老酒。

将闾轻声笑道：“驿站迎来送往，倒是让亭长掏钱请客，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

刘季哈哈一笑：“常在河边走，谨防打湿鞋。小小石亭，十几个官吏，如果自己不干净，如何让别人信服。”

将闾哈哈笑道：“亭长果然不凡。”

将闾和刘季谈天说地，倒也投机，不留痕迹的询问民生，风俗。刘季倒是知无不言，只不过话语中带着痞子气，倒是和将闾一样。

只不过一说到农事，知无不言的刘季倒是腼腆起来，红着脸到：“不满大人，刘季不懂农作，老父也看不上眼，总是骂我痞子一个，出来混事，就是因为农作不精。”

将闾哈哈大笑：“其实我也不懂，只不过奉旨观察民生，不得不问而已。”

刘季笑道：“大人谈吐非凡，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劳作之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第0155章 夜访萧何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懂劳作，也是人生一种缺憾。”将闾长叹一声。

刘季苦笑道：“大人说话果然不凡，小吏实在说不出这种话来。”

将闾摇头道：“泗水郡乃是大秦的鱼米之乡，如果治理好了，必定对国家有大利，亭长这官也就可以高升了。”

刘季脸色一暗，随即哈哈笑道：“想要当官可不容易。”

将闾心中一奇：“我等一路查访，看到劳作繁忙，大秦以军功和耕作奖励官职，为何当官不容易。”

“大人有所不知。”刘季苦笑道：“这世道不同往昔，不说也罢！”

将闾笑道：“亭长说话，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我本来就不是泗水郡的官吏，而是从咸阳而来，探访民情。”

“大人果然不是泗水官吏。”刘季眼眸一亮。

“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将闾鄙夷道随手扔出一块玉牌：“我隶属廷尉府。”

刘季拿起玉牌端详片刻，上面写着总领天下民政，后面却雕刻着一条盘龙，却认不出是什么官职。但是可以断定，绝对不是泗水郡的官吏。

“亭长有话直说，我可以直接和廷尉府长吏蒙毅说上话。”将闾笑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刘季又是兴奋又是苦涩：“现在的泗水郡水土流失严重，满目的繁忙景象，但是民众土地流失，沦为贩夫走卒，说什么泗水郡民众富饶，全他娘的是骗人的。”

“骗人。”将闾更加惊奇：“大秦治下，人人有其田，怎么会土地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