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客书生
“布诺妮娅!”
“布诺妮娅已经在查了。”
她身后的有着一头银灰色长发梳着罗马卷的早在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调开了自己面前的虚拟屏幕,纤细素白的手指飞快的点击着屏幕表面输入着什么信息。等待着她庞大的数据库给她的反馈。
“洪武二年是公元1369年,距今六百四十八年,时间对上了!路涯角是古地名,在广州周边海岸上,地点也对上了!”
银发的萝莉脸上少见的出现了清晰的情绪波动。双眼之中带着近乎要溢出来的激动之色。“数据显示那里是铭出生地点的可能性在百分之高达81.7%。”
“把坐标发给潜艇部队,让他们立刻前去探查!我们回到广州方面的支部,调整装备和状态准备水下作业。”姬子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难掩的兴奋几句话脱口而出。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脸蒙圈的神色的红发青年,一把抓住了他的两只手。
“非常感谢你提供的信息,你可能不知道你这次提供的信息为全人类做出了多大的贡献。但是我们仍然要因为你做出的价值给你奖励。”
红发的女武神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一张黑卡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手里,嘴里像是连珠炮一般说道。
“这是一张瑞士银行的不记名黑卡里面有四十万刀当然现在可能少了一点零头被我拿去买酒了——这些都不是重点。总之现在这笔钱是你的了,拿去喝酒泡吧潇洒撩妹去吧祝你以后的人生过的愉快。”
“哎这……”
“走。”然而她的话说完之后还没等男生作出什么反应就直接带着身后的几个女孩子调头就跑。直接就消失在了古籍室的门外。
“……”
空荡荡的古籍室安静了下来,前几日里讨论声不断的房间之中如今没有了半点声响,只有刚刚被姬子揉出了不少褶皱的古籍那本明史落在了地上,因为惯性间或翻动着,发出一身年岁久远老旧的纸张特有的闷响声。
“……真是的,这可是古籍啊,也不知道爱护一点。”片刻之后,愣愣的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的红发男生弯下腰,有点心疼的将那本古籍从地上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他的指尖银色的光芒垂落,那些刚刚被姬子揉出的痕迹渐渐消失,直至像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完全失去痕迹,然后转身将起放回了书架。
“律者核心都已经残破到这种程度了还能做到如此精细的操作,只能说是不愧是唯一被崩坏承认的第一律者吗?”图书馆馆长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有水波般的波纹闪过。肚腩和中年人油腻的黑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整齐的褐色短发和消瘦的身躯。
“就算是当年乔伊斯对理之核心的理解,也和您相差甚远吧。”
“只有力量不够强的人才会在细枝末节上精益求精。律者之间的战斗这种小把戏没有任何作用,直接用力量碾过去就可以了。”红发的青年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说道,随手将两根银色的羽毛抛给了他。“她们离开的时间比我想的要早两天。多做了两根,送你了。”
“羽渡尘吗?”瓦尔特将那两根羽毛接在手中。“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啊 ,正牌的羽渡尘应该是金红色的。用上个纪元理之律者的核心制作的虚空万葬复刻出来的羽渡尘以及其他东西都是是金色的,怎么到我们这一代就变成银色了?”
“因为虚空万藏那家伙是个骚包,但是我不是。”宫铭回头白了他一眼。“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当什么律者?”
骚包……
瓦尔特沉默了一会,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两根闪闪发亮的银色羽毛,把涌到了嘴边的吐槽又咽了回去。
银色和金色比起来……品味上区别很大吗……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真的不打算和她们说明白吗?”瓦尔特沉默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换个话题,转头看向了几人离开的方向。“等一切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们反应过来这个事情,会恨你的吧?会悔恨,觉得是她们逼死了你也说不定。”
“那时候我早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宫铭回过身,靠在身后的书架上,摆了摆手。“就当我自私一次吧,这是男人的浪漫,娘们不用明白。”
“您老人家是浪漫了,我可是惨了。”瓦尔特拉过了旁边的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语气之中满是和后妈相处不好的继子的无奈。“逆熵那几位可是知道我过来广州找您了,事情结束之后消息传过去之后她们估计能把我皮扒了。”
“你一个律者怕四个拟似?丢不丢人啊。”宫铭轻笑。
“按年龄算都是我阿姨辈的人物,要是按辈分算该是阿姨还是奶奶辈还说不准呢。”瓦尔特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就都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再度陷入沉默。
夏日傍晚橘黄色的阳光从窗子外面照入,落在了这间古籍室里,将这两个对视的人镀上了一层昏黄色。倾泄而入的阳光洒在地上,人、桌椅和书架都有轮廓分明的影子。随着太阳在天际一点点的垂落,也一点点的拉长。两个人一人靠着书架站着,一身扶着书桌坐下,就在那阳光和影子之中对视着用两双金色的眸子彼此对视,像是一张色彩单调的画。
恍惚之间,他们居然有些相似。
“……其实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还是希望您能好好的回来的。”良久的沉默之后,瓦尔特轻轻的说道。“但是我也知道,站在我们的位置上,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可以的。我既没有阻拦您的理由,又没有阻拦你的能力。”
“嗯。”宫铭笑着看着他这位继承人的演说,轻轻的点了点头。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知道这样一张离别终究会到来。但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好准备,这个世界有没有做好准备。”瓦尔特低着头继续说道。
“或许那一天不真的来临的话,这个答案我和世界永远都不会知道。毕竟如果可以的话有谁想要面对牺牲呢?但是现在我至少可以说我和这个世界都从您身上学到了一种东西——即使没有勇气主动迎向灾厄,当灾厄来临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不退缩,不畏惧,仍然按照我们应走的道路继续走下来。”
“嗯。”宫铭再度嗯了一声,脸上带着越发明媚的笑意。
“我的人生之中没能见过您很多次,据我所知乔伊斯也没有。但是我觉得,反倒是因为这种距离,才能将这种光辉看清楚。您曾为这个这个世界高举火把,我和乔伊斯都是追寻者您的火光而前进的后继之人。”瓦尔特站起身,朝着宫铭的方向走了一步。
“今前行之人将逝,则后继者何如?”宫铭站直了身子看着他,询问的语气暗示严肃,双眼之中却满是温柔。
“必向您起誓,纵然经历风霜、雨雪、贫困、伤残,亦以身为炬,披荆斩棘,砥砺前行。”
瓦尔特再度向前走了一步,凝视着宫铭的双眼。
“必向您起誓,纵然经历背叛、猜忌、欺瞒、侮辱,亦明心见己,不忘初心,贯彻始终。”
褐发的男人第三次向前前进了一步,单膝跪下,单手抚肩。
“必向您起誓,纵然历经天灾、疫疾、混乱、分裂,人类不息,文明不息,光明不息……”
“火亦不熄。”
“至此,”宫铭抬手,从虚空之中抽出一把戒尺,三击其首。
每一此的力道都很轻,他却敲的很缓,很慢,像是担心担心那尺子太重,给了他太多的重压。
“自有薪火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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