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客书生
不同的圣痕空间中的时间和现实时间并不相同,八重樱自己的比例是三十比一。但是那套封印她的圣痕空间时间和外界完全一致。在这种情况下,八重樱用了整整五百年才从那个圣痕空间之中走出来。
其实感情这种东西,说来也很简单。日积月累相处下来,总会再那些寻常或者不寻常的生活中产生。就像是一份工作,一个游戏,接触的久了,总归会产生感情。
八重樱对于宫铭感情最深刻的那个部分,就源自于那数百次从头开始时,从那海底最深的,像是无论是怎样的光都无法触及的深渊之中苏醒时,周围充斥着那深邃的仿佛要凝固起来的……孤独。
这也是那个八重樱的恶念为什么疯狂的想要杀死宫铭的原因,也是为什么她在消逝之前露出了那般解脱的笑容。
正如她所说的,宫铭是什么样的男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无论那个男人有着怎样的笑容,说着怎么的话语,即使他曾经像是太阳一般照耀着一个时代。
都无法改变那从他睁开的第一眼看向这个世界的时候,那种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灵魂最深处,仿佛窒息般的绝望。
像是整个世界的弃婴。
“……”
她结束了脑中一闪而逝的回忆。看着眼前失去了一半的翅膀已经落地的风之律者,轻声开口了。
“还要继续吗?你已经没有胜算了吧?”
她的剑上还带着因为斩落那只光纹一般的翅膀所留下的萦绕着诅咒似的风能。
“虽然不知道身为律者的你为什么力量如此的羸弱,但是你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足以支撑你安然的离开这里了。”
天际之上,不断有小黑点一般的逆熵机甲带着喷射器的火焰从天而降。像是漆黑而冰冷的雨。
双方舰队对峙,目标各凭手段。
这是刚刚她的通讯器中所传来的消息。
“至少,我们这边不会伤你的性命。”八重樱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第四律者的眼睛。“而那些逆熵的人,只是想要你的核心而已。”
“不会伤害我的性命?”对于八重樱的话,温蒂嗤之以鼻。脸上出现了毫不掩饰的怨毒。“你一定没有体会被人绑在解剖台上研究是什么感受吧?你一定没有体会过看着你昨天还在一起聊天的同伴一个个像是腐尸一样被盖着白布推出去的感受吧?你一定,你一定……”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牙齿开始紧咬,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一点一点的挤出,眼中满是疯狂之色。
“你一定没有体会过被你的母亲亲手推上进行人体实验的手术台的那种感受吧!”
她的身边再度凝结起的旋转的风刃。
八重樱脸色一边,再度举起的手中的剑。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崩坏其实只是天命布的局要将这个核心送给逆熵做的手脚吗?你以为我在和律者核心融合是因为畏惧死亡吗?不!不是的!”
她的瞳眸之间满是血丝。大声的说出了这个世界最冰冷的隐秘。然后这个神明像是绝望的孩子一般咆哮着发出了愤怒的宣告:
“我仇恨的是整个世界!”
……
此时,万米高空的逆熵旗舰的甲板边缘,宫铭端着酒杯静静的看着那些从身下这艘飞船之上落下的逆熵战术机甲,神色平静。
他呼吸着那稀薄的空气,眸子深处燃烧起融铁一般的灿金,一头赤色的长发在狂风之中肆意的飘扬。
“【人的锁链终将会把神明栓在冰冷的王座之上,用染着己鲜血的矛钉死祂的心脏,在祂的尸身面前歌颂人类从此逝去的束缚,然后纵酒狂欢,以迎接新的时代。】”
这个男人端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褐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他的胃部,高浓度的酒精像是在沿着食道燃烧。
“这句话是我在1476年那场庆祝杀死欧洲“最后一个”拟似律者的宴会上所说的。以宣告半神的时代就此终结。”
他平静的伸出手将其中剩下的液体连同那个被子从万米的高空抛下。液体从其中洒出,四散。而杯子打着旋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但是不是以这种这种方式,奥托。”
然后他张开双臂,身体前倾,迎着风,从甲板上……
轻盈的坠落。
第一百四十六章 父亲
问,一个不会飞翔,没有任何辅助装备,也没有永恒不破之躯的人如何从万米高空落地?
答案是不可能。
事实上,在这之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想过他们会见证这样一场从天而降,最初并未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这样一个身影的出现,直到抬起头仰望的布诺妮娅注意到天空中有一个逆熵机甲在半空之中发生了不正常的扭动。才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同。
一个从更高处落下的渺小的黑影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在拉着那架机甲下坠少许之后,再度从那个机甲上跳起,跃出。寻找着下一个落脚点。
那些在天空之中开着减速缓冲装置的机甲成了他最好的垫脚石,那个人像是像是一团虚幻的魅影一般不断落下的钢铁之雨中不断的穿梭,赤红的长发在混合着冷雨的半空之中飘扬,浑身的衣物被灌进其中的风所鼓起,所有的一切都因为那样高速的移动而变得模糊,只有那仿佛燃烧着的熔金一般的金色眸子在灰色的天空之下留下金色的拉光。
然后在贴近大地十米处的的某一个位置,他一跃而出,单膝落地。激起一圈飞溅的雨水。
他的身后,那些逆熵的机甲带着发动机带着轰鸣之声降临于地,像是追逐着王踏过无尽空间的卫兵,拱卫在他的身后。
在冷雨之中,这个男人缓缓的站起身,看向了那个风之律者。
此时,这位名为温蒂的绿发女孩也也在隔着广场之中的空间,看向了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
此时的天空之中正下着雨,天上密布着阴云,降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种昏暗的灰色当中,细密的雨丝从半空中落下,在视线之中形成了一道模糊的阻碍,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按理说,此时在温蒂的眼中宫铭的样子应该是多少有些狼狈的,他的一声衣物并没有阻拦雨水的能力,被打湿的白色衣衫贴在他的身体之上,有隐约的肤色和肌肉的轮廓从中透出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红色的发丝被雨水打湿之后像是蛇一般粘在他的额头上,对视线有少许的阻碍。
这个男人的浑身在穿越那厚密的云层的过程之中都湿透了,衣服的边角不断的往下流着小溪一般冰冷的雨水。但是他精神却昂扬着,金色的眸子底部安静而沉默的燃烧。像是在大海倾覆之下仍然熊熊燃烧的烈火,即使不断的寂灭和重燃都不忘要烧光整个世界。
温蒂突然明白了她的养母的那句“那是一个你看到他就会意识道他就是我所说的那个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此世之间再无有这样的男子,再无有这样炙热燃烧着的灵魂。
他的灵魂燃烧着,以眼眸为媒介从中溢出来的光,照射的和他对视的人灵魂都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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