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时雨
茵蒂克丝非常认真地听着，听完后没有说出决定，而是看着程小君的眼睛问出了一个问题，“难道，您是神？”
逆行时间轴，确定了，不是人。
“……”程小君沉默，许久后道，“这要看神灵的定义。”
如果说神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多元宇宙唯一的至高，真理的化身，他自然不是。如果是魔神，他也差了半步，但如果说是仪式魔神，生命高度上，他不觉得自己比对方低。
若说的是位格……在数码世界的创世女神兽，可以说是至高神的位格，在夏娜的世界，是被世界承认的唯一至高神。
除了这些，每个世界都还给他一个‘救世主’位格，八重位格加持，任何世界都只能以平等的姿态对他。
如果说是棋神这样的职业神灵，他随随便便就能造几个。
要说他是人，他自己都不敢肯定。
生命魔道大成，成为完美生命体的他，生命本源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不可名状的，超越认知极限的东西。当然，他觉得自己有一颗人心，从宏观定义上，肯定还是人类。
说他是魔法师？可是魔法，在传承给维多利加的时候就已经舍弃，现在的魔法以及剑道，都是把自己过去的经历，全部当作资粮投入智慧之轮中，从智慧之轮中衍生出来的，算是副职业。
他现在是什么？是剑客？是魔法师？是人？是神？算了，不用那么复杂，还是当一只普通的程小君好了。
“我向您祈祷的话，您能让我每天都吃饱饭吗？”小修女的一句话打断了程小君乱七八糟的遐想，对上那双真诚的眼睛。
“……滚。
449 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就收有间餐厅的贵宾卡！
小修女水灵灵的眼睛，眨了几下，水仿佛要溅出来。
紧接着，她一点头，屈身，蹲下，抱腿，整个人缩成球，以无比圆润的姿势在程小君脚下滚了一圈。
程小君哭笑不得，这没节操的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他捏了捏小修女的脸蛋，无可奈何道：“如果你到时候真的肚子饿又没人照顾，你就……”
小修女眼睛亮晶晶，几乎把感动写在眼中。
刺猬头少年上条当麻一想到小修女坐在家里闭着眼睛虔诚地祈祷着，天上就不断掉下三明治，顿时不忍直视地捂眼睛。
神灵和修女的美好形象就这样被你破坏了！
“你就拿着这张卡，到有间餐厅，有人会招待你。现在第七学区有三家，第十二学区有一家，不过很快就会开遍二十三学区，到时候只要你在学园都市，就不用担心饿肚子。”程小君和蔼地掏出一张磁卡交给小修女，小修女呆呆地接过磁卡，不知所措。
上条当麻叉开手指看了看，继续捂眼睛，虽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画面，但是神灵送信徒磁卡什么的……这神好潮！
不过确实，餐厅会员卡，超市打折卷，商场优惠卷，比传统神灵的‘你成功了都是我功劳，失败都是你不诚心’踏实许多，经常在超市和大妈争抢廉价打折食品的他，居然有些心动。
送出磁卡，也顺便为御坂妹妹们的有间餐厅打了广告后，程小君挥挥手就准备离开，小修女突然出声，“我选择恢复记忆。”
“想好了？”
“如果不恢复记忆……”小修女看了看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马格努斯，对程小君道，“对这些一直，陪伴我，保护我，帮助我的人，被我占据了心中重要位子的人太不公平了。”
在被程小君偷偷治疗后，她就恢复清醒，听到神裂火织的深情表白，明白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状况中。
当了解一切，且知道程小君愿意帮她恢复记忆，她就下定决心——
恢复记忆可能有很多后遗症，她可能会很痛苦，不恢复记忆就这样生活下去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她已经得到救赎，未来的记忆不会失去，可以很好地活下去。
但是这样获得救赎的只有她。
神裂火织、史提尔·马格努斯、还有她生命中其他的，那些为她一直在努力，希望她能够恢复记忆，希望她能够记起曾经，那些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付出的人，却没办法获得救赎。
她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救赎他人，自己能否获得救赎反而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她没有犹豫。
“我也很想知道自己有怎么样的过往。”小修女脸上是干净的笑容，她双手握拳贴着胸口，“神啊，帮帮我吧。”
“你选择？”
“第二种。”
“从时间轴上复刻你的记忆虽然可以避免大部分的副作用，但是你的记忆也会完全暴露在我眼中，你确定？”
见小修女点头，程小君也就不再废话。走过去牵着小修女的手一步踏出，身边的景物极速流逝着，一切都变得那么光怪陆离，却是进入时间的领域，逆着时间轴往上走。
时间上的旅行，无法观测时间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的。
在他们看来程小君只是牵了一下茵蒂克丝的手就消失，然后茵蒂克丝脸上的表情出现变化，那种熟悉的笑容，让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马格努斯几乎要哭出来。
帮茵蒂克丝恢复记忆后，程小君干脆地离开，他来这里本来就只是为了处理魔法师的事件。
至于其他，在知道科学侧的黑暗后，程小君对这个世界的魔法侧没报多大的希望，茵蒂克丝背后的事情……等他把学园都市给清洗干净，再考虑要不要管外面的事情。
茵蒂克丝把他当作神，但他毕竟不是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真理化身，毁灭一个世界对他而言很容易，翻翻手的事情，但是要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却很难很难。
每个人都是变量，人心是最无法确定的东西，他没办法在‘不消灭人类的可能性’的前提下，掌控人心。
哪怕是一个学园都市，就足够他花功夫，尽管如此却也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只能让学园都市相对变得更好。外面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精力完全这样的大工程。
程小君想了许久，自语道，“外面的世界再怎么也不可能比学园都市更黑，况且这个世界并未完全绝望，这个的世界未来，还是交给这个世界的生灵来决定吧。”
“最多，把某些非人类能解决的问题解决掉。”
得到十万三千册魔道书，程小君基本确定了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以及自己之前对‘魔神’的猜测。
这个世界的‘魔神’太多了，虽然说并非真正的魔神，但是在毁灭宇宙的实力上，仪式魔神与真正的魔神相差不大。这么多‘魔神’窝在这个‘小小的宇宙’中，并不是一件好事。
真正的魔神，不仅有魔神的力量，还有魔神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