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时雨
程小君抬头看了露易丝一眼，然后淡定地放下书，说道：“康格里夫十九问，很有趣的一本书，你看过吗？”
“你看得懂？”面对这本就算是院长也要头昏脑胀看傻眼，深入看都要抱头痛哭，用脑袋撞地板骂自己是猪的古代魔法殿堂中的最高等的理论书籍，露易丝的声音在颤抖。
程小君摇摇头，认真说道：“不，我只是觉得我以前的学习姿势不对，我之前一直在山脚下仰望着魔法这座山，没办法看到魔法的真面目，学习效率太低，现在我打算站在山顶上往下看，把山中的景色尽收眼底！这样可以提高学习效率。”
露易丝盯着他沉默好久，最后伸出手，表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句鼓励，然后叹口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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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露易丝是很好的材料
这一刻，露易丝明白这只塞西莉亚已经没救了，不过出于好奇……仅仅是好奇，一点都没有关心的意思，她每次来图书馆，还是会到那个位子和程小君说说话，并看看程小君看的是什么书，希望程小君能早点醒悟过来。
结果那家伙看的书居然越来越离谱，有些她根本连书名都没听过，内容如疯子的梦呓一般……说是要提高魔法，结果一本关于施法要点的著作都没看，这让她摇头。
“这本也很有趣？”露易丝指着程小君手上，封面上的‘十三角魔法模型猜想’的书籍，十分的无语。
程小君说：“不，这本书基本上就是个垃圾。”
你终于有了正常人的品味了！露易丝简直惊喜，然后就看到程小君拿出笔记本和笔，在上面写着计算公式，“先不说什么如果能解决前置的五到十二角魔法模型，就能靠这个模型构建出十三角魔法，就算能达成所有条件施放出魔法，他这个简陋的模型，呵，最终也只会是毁灭整个世界……”
“你是说这是个灭世魔法？”露易丝面无表情。
程小君摇摇头，指着自己算出来的东西，“我是说，这个作者蠢到就连魔法结构粗暴叠加所需的魔力会几何级增长都看不出，按他的模型来，我们简单的计算一下就可得知，要使出这个魔法，需要一千六百七十三万两千一百一十六个标准矩形魔法师的魔力量，这样的魔力哪怕使出一个火球术，都可以毁灭世界了。他这个所谓的十三角魔法模型，根本就是一个初中生，想用初中的数学解决哥德巴赫猜想一样，充满了对魔法的无知，以及狂妄自大。不过客观来讲，作者本人的魔法水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不错的，只是十三角魔法是神灵的层次……”
露易丝全程都是一脸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家伙果然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
说起来，她也许很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寻找自己明明是正确施放魔法，却还老是发生爆炸的原因，结果还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说明，她的问题很可能不在常识之内，而常识之外的知识塞西莉亚好像很擅长，毕竟这塞西莉亚三个月时间每天都在看这些谁都看不懂的东西，说不定能帮她找到其中的问题。
虽说向同学求助是很羞耻的事情，可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再过一个月就放假，假期后她就是二年级生了。
二年级生，还不能完整地施放出一个魔法……没有比这更加丢脸的事情了！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她知道，对面这家伙根本就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每天只是和几个同学简单地打个招呼，就埋头到书本中，不是一个喜欢多说话的人，很安全。
“塞西莉亚，你看了那么多书，有没有看到那个，不管施放什么魔法都会发生爆炸的那个……”露易丝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
程小君合上书，露易丝使用任何魔法都会爆炸，应该是和虚无属性有关，不过图书馆中关于虚无属性虚无魔法的记载只有寥寥几语，所以他对于虚无属性的了解并没多少。
恰好这段日子，土、风、水、火四个简单的系统他已经完全搞明白，正想研究下虚无系统，露易丝貌似是最好的素材。
程小君想了下，说道：“你的问题应该和魔法属性有关，不过不是普通的属性缺陷，而是其他的……去我房间吧，我需要用些材料采集下你施放魔法时的数据，才能够得出结论。”
“在你房间施放魔法？可能有些问题……”露易丝表情有些迟疑，她可不想把这个唯一说得上话的同学的宿舍给炸了。
程小君笑道：“没事的，我看到过你施放的魔法，如果是那些需要魔力少的魔法，爆炸威力并不大，不会造成什么破坏，而且你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施放魔法的样子吧。”
见程小君这么说，露易丝就没再犹豫，跟着程小君离开图书馆回到宿舍中，她们在同一年纪，又都是女生，宿舍本来就在同一楼层，两个房间只相隔十几米。
到房间后，程小君就开始拿出材料布置起来，露易丝则好奇地观察着，发现这个房间里面有一些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很精巧的器械，还有许多玻璃器皿，不过出于礼貌，她没有多问。
“可以了，你试着对那块木头施放一个漂浮魔法。”程小君随手在自己和露易丝身前叠加了十三层的优化过的魔法护盾。
露易丝念着咒语施放魔法，结果毫无疑问直接爆炸，让露易丝惊讶的是，这次爆炸后，她身上的衣服居然还是完好的，没变得破破烂烂的，她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护盾？”
“只是普通‘点’级护盾而已，就稍微优化了一下结构，然后施放了十三层……你的魔力属性很特殊，能轻易破坏魔法节点，只是小小的爆炸，十三层的魔法护盾直接被你击破了八层。”程小君随口说着，从地上捡起几样东西，拿到桌子上，摆弄着器械。
露易丝站在原地，已经是目瞪口呆，优化一下结构，叠加十三层魔法护盾，这是一个点魔法师能做到的？线魔法师？三角魔法师……不，据她所知矩形魔法师都做不到吧。
莫非塞西莉亚她真的成功了？那莫名其妙的学习方式，怎么可能……露易丝随即沉思起来，要不要自己也去看看那康格里夫十九问，从最难得开始学。仔细想想，连最难的都会了，简单的魔法自然不是问题，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露易丝坐在一旁，看着正在认真做实验的程小君，莫非这家伙其实并不是一个笨蛋，而是一个另类的天才？
虽然可能仅仅只会点魔法，但能把点魔法研究到这种层次，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无敌了，世上最强的点魔法师？想到这，露易丝有些出神，感觉，塞西莉亚和她的距离一下子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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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不想成为数学家的魔法师，不是好的魔法师
“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虚无的真面目吗？”程小君将眼睛从目镜上移开，对露易丝道，“露易丝，你要看看吗？”
露易丝听到他的声音，才从失神中走出来，茫茫然地走到程小君身边，在程小君的说明下，把眼睛对准了目镜，惊讶地看到了一个个小小的光点，“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制造的显微镜，通过几个镜片的作用，能够将物质放大六百四十倍，不过魔法粒子不可视，加上实在太小，所以我使用了特殊的药剂。这个药剂对魔力很敏感，我们可以通过观察药剂反应来间接观测魔力，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魔法粒子在药剂中的反应，那个光点，你可以认为是经过药剂放大一百倍，再经过显微镜放大六百四十倍的魔法粒子。”程小君说道。魔法很好用，有了魔法，他甚至靠自己一个人，在这几个月中，以基础材料用手捏出了不少的精细仪器，用于辅助学习魔法。
观察魔法粒子，这都能做到？露易丝呆呆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微程小君，反应不能……塞西莉亚你是被神灵附体了吧。
程小君又调整一下显微镜，换上另一份液体，然后说道：“这个就是你的魔法粒子放大六万四千倍的大小。”
“我的魔法粒子……”这句话让露易丝清醒过来，塞西莉亚的意思是，她施法会发生爆炸的原因可能找到了！露易丝再次把眼睛放到目镜上，看到了远比之前更多却更小的光点。
程小君说道：“你应该明白了吧，你的魔法粒子，比正常的魔法粒子要小近一百倍，这就是你施放魔法失败的原因。”
“怎，怎么会这样的，就算有属性缺陷，也不可能……”露易丝失神，在这样惊人的事实面前，她的脸色甚至有些苍白，其他的原因还好说，魔法粒子都不同，怎么学魔法？
程小君说道：“别人的魔法，可以比喻做是用棉线编织出各种布料，不同的形状的布就是不同的魔法，而你的魔法是沙子，不管怎么编织都是一把沙子，所以施放任何魔法的效果都是爆炸。”
“所以我永远都不可能学会正常魔法？”露易丝低沉道。
程小君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你的魔法粒子，和正常魔法粒子又不是原子和原子核程度的差距，充其量就是原子和复杂些的分子的差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掌握这样的魔法粒子的你，比这个世界上任何的魔法师都接近魔法真理。”
“我更加接近魔法真理？”虽然原子分子有些听不懂，不过这句话露易丝还是听懂了，简直是惊喜，只是为什么更加接近魔法真理的我连一个火球术都施放不出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露易丝的目光简直好懂，一对上眼睛，程小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只是，掌握更微小的粒子的你，对魔力也必须有更强更入微的掌控力，至少要是普通魔法师的十倍以上，这才有可能施放出除爆炸外的其他魔法。”
“十倍掌控力？不可能的。”露易丝摇摇头，她的父母都是强大的魔法师，她从小就接触魔法，常识中否定了这个可能。
程小君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前提是不能使用魔法。假设在学校外面，有一块五百公斤的方形大石头，你要怎样才能把这块石头运输进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