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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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鸽子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变成鸽子——尼采
第11章 富有契约精神的混沌之火
空荡荡的活动室披上了一层落寞的橘红色，活动室里只剩雪之下翻书时的沙沙声。
距离白知向比企谷提出一大堆问题到现在已经过了近几个小时，在见到白知的第一眼比企谷还认为这个大男孩是个善解人意的天使，但下一刻对方就化为了话痨恶魔，对他伸出獠牙，进行了一番无休止的提问。
“要回去了么？再晚一点似乎吃晚餐的时间也会延迟。”
白知转头看向坐在斜阳下看书的雪之下。
“中午的便当你一个人就吃了将近三分二了吧，到现在就又饿了？”雪之下略低头看着书，将垂下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她的目光始终没有抬起过，语气也淡淡的。
中午的时候雪之下到天台上吃午饭，而白知也自然而然跟了上来，虽然他没开口和雪之下说要吃午餐什么的，不过却一直盯着她看，盯到最后雪之下也只能叹着气将便当塞到他面前。
“那是因为我看得出来你吃不下那么多东西，你的胃口是普通女孩子的量，甚至还要更小一点，而那个便当里的食物量预计是你胃口的三四倍，出于你们人类节约粮食的传统美德，我才决定帮你消除一些。”白知说。
“那你也不是连着便当盒一起吃了吧？”
雪之下说到这终于抬起头，看着白知的目光里仿佛投出了实质性的冰冷。
“因为你说只给自己准备了一双筷子，没办法分我吃，然后我说我有办法解决……中午你不是也同意了么？”
“我是同意了，可谁会知道你说的解决办法是把食物连着便当盒一起啃了？正常会有人这么做？”
“所以我说了我并不是人啊。”白知说，“那个便当盒的质量挺不错的，磨砂的塑料质感，用的应该是PBT材质，密封性很好，所以在保温上很不错，嗯……触感也蛮柔软的，而且不含双酚A，符合你们国家的食品级标准，我很推荐你下次继续使用那款便当盒。”
雪之下坐在椅子上，抬起头默默盯着白知，他的目光很坦率。
雪之下很确信白知不是故意的，但正因为不是故意的才让人头疼，中午白知在吃午餐的时候就像啃汉堡似的将便当盒以及装在里面的食物一起啃了……现在还摆出一副美食家大师的样子对便当盒进行细致入微的评判，而她精心准备的便当却只字未提。
“呼。”雪之下叹息了声，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签放进书里夹好，接着站起身。
“走吧。”
她说到这里，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紧。
雪之下下意识抬头，看到白知清澈的眼睛，眼中映出她的倒影。
白知开口：“握紧别松开了，刚才在你看书的时候我已经利用公式将这里到我们家的具体坐标计算好了，接下来可以马上移动到家门口。”
白知说着左手朝着虚空随意抓了一下，空气忽然扭曲，一道亮如白昼的金色裂缝张开，仿佛巨龙睁开了它的黄金瞳。
“等等，我们走回去，你把这东西关上。”
也不知是白知没什么力气还是怎么，雪之下站定在原地，轻而易举就将正要拉着她进入裂缝的白知又给拽了回来。
白知被拉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雪之下脸上歉意表情才刚闪过，就看到这个大男孩揉着屁股毫无感觉地站了起来，还一脸无法理解地开口。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可以一步到位，为什么非得慢慢走回去？”
“论起奇怪，你似乎没有资格说我。”雪之下冷静地回应。
两人离开了学校，沿着川流不息的街道行走，放眼过去尽是林立般的高楼大厦，它们高高的耸立于夜幕之下，玻璃幕墙的LED显示屏上流光溢彩，绚丽得让人目眩。
……
“终于到家了，真令人无法理解，明明可以一瞬间到家，非得走路，不过你们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挺不错的，只是可惜环境太差。”
白知在雪之下身后念叨的时候，就看到她已经脱下了制服鞋，露出嫩白的脚丫，又是换上一双十分清凉的室内鞋穿上，接着走向厨房。
“你要去哪？”白知问。
“做晚饭，这一路上你不是三句不离晚餐么？”雪之下停下脚步，略微侧头看向白知。
“嗯，毕竟补充能量是很有必要的，晚餐吃什么呢？”
“土豆炖牛肉怎么样？”雪之下想了想说。
白知眼睛一亮，一步上前，双手握紧雪之下的小手，语气严肃而认真，“基于平等契约上的条款，你需要帮我多准备一份晚餐，如果我不吃饭就会因为能量不足而停止工作，这点你应该知道了。”
雪之下似乎被白知这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给吓到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你先把手松开。”等到雪之下反应过来，想抽出手时，却被白知攥得更紧了。
“另外，土豆炖牛肉里面不要加土豆，以前苏天帝曾帮我做过一次，那次她将土豆煮的很硬，不过牛肉的味道不错，那是她从青铜阁里抓来的已经半步踏入帝级的神牛，另外不要放姜片调味，姜片的味道很差，还有辣椒也不要……哦对了，也不需要葱花装饰，那玩意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白知坚定不移地握紧雪之下柔软的小手，眼神认真地说。
“……”
“按照你的要求来做的话就不是土豆炖牛肉了。”雪之下僵住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放弃挣扎地叹了口气，撇开视线不与白知对视，“放心好了，在味道上我会保证的。”
“唔，也是，中午的便当味道也不错，虽然在便当盒的冲击下味道差了一点，不过还是很不错的。”白知立即点了点头，对于雪之下的厨艺给予高度认可。
雪之下嘴角微翘，但又很快板着个脸，“就算你夸我也没用，还不快把手松开，你想将你自己的手一起装进锅里煮么？”
“水的沸点只有100℃，那种温度对于混沌之火没有任何作用。”白知回答。
……
晚餐很愉快的结束了，白知顺利吃到了令人食指大动的晚餐，土豆炖牛肉里虽然有土豆，不过因为味道很不错的缘故，白知还是十分愉快地接受了。
“我去休息了，你的房间在隔壁，应该还记得吧？还是说你的脑子里现在就只记得食物这两个字了？”
到了入夜时，雪之下收起书本，起身揉着眼睛走进屋里，接着又是回头看了白知一眼，说话时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白知摇了摇头，“准确而言在目前这个世界里食物是第二重要，签订了契约的你才是排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