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四千年后 第249章

作者:祈耳喵

  莫里吸了口气,平复了下焦躁的心情,就吃过晚饭去睡了。

  然而,在他睡下五个小时后。

  莫里睡的正沉,却感到有人在摇动自己的身体。

  “大祭司,大祭司……”

  他听见一个有些着急的声音低声说道。

  ……谁?

  他近乎烦躁的睁开眼睛,一把把那人的手臂甩开,低吼出声:“你要做什么?天都没亮,有什么——”

  莫里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感到身下一阵轻微的震动。

  虽然那种感觉非常轻微,但毫无疑问——那并非错觉。

  他的话当即止住。

  沉默了一瞬间,莫里转口低声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祭司,法兰克人打上门来了!”

  那人十分恐慌,哆嗦着、哑着嗓子喊着:“他们现在正在破坏我们的城墙!”

  “什么?”

  莫里闻言,愣了一下。

  他立刻发问道:“是投石机吗?我们的弓手呢?”

  “肯定不是投石机!太黑了我也没看不清,但像是个吐着黑烟的黑色猛兽,我看到有骑手坐在上面,好像还有缰绳……它只要一口就能啃下一大块城墙,可能现在已经啃穿了——”

  ……啥?

  猛兽?能啃食城墙?

  莫里感到了十分困惑。

  那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过啊……是法兰克人新驯化的某种野兽吗?

  他一边在思考,一边快速的套上自己的外衣。

  莫里语气极快的说道:“带我去看看。我先去穿我的战甲,你立刻通知他们几个,最快速度召集士兵!带上他们的装备,在广场集合!”

  “做好在城内迎战的准备——这里战车跑不开!去让军需官准备梯子!送一批盾牌手,弓弩手和战争祭司到民房上面,让他们埋伏起来!”

  “之后再通知城墙那边,把用来防御投石机的油全部拿走,把它们也送到房顶上!”

  “然后用战车把几个关口堵住——一会我告诉你们怎么堵!先去集合!你去通知他们,动作要快!”

  也顾不上他能记下多少,莫里连珠炮般的快速说道。

  等那人离开,莫里沉默着加快了自己几分动作。但他的牙关紧咬,眉头紧皱。

  等穿好他的防火外袍,他才一拳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该死的……”

  他低声咒骂道:“他们是怎么赶过来的?”

  哪怕他们不眠不休的赶路,从罗马赶到君士坦丁堡也绝对没有这么快!

  难道这次所罗门王只派了骑兵和战车过来,没有带步兵?不对,他们途经两道山脉,骑兵也没有这么快……或者他们是从海上过来的?

  法兰克人哪来的航海图?哥特人的最好水手,也不一定能这么快从罗马绕过西西里岛和伯罗奔尼撒岛过来——而且他的那种攻城的猛兽,又是怎么从海上运过来的?

  解释不通。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

  唯一一种可能是……他的情报全错了。

  所罗门王根本没有拜访罗马!那个人是假的,所以才不会即位!而真正的所罗门王,早就从法兰克东部边境提前绕了过来——

  他的计划全部都被打乱了!这样的话,法兰克人更大的可能是原路返回……他不可能会忌惮哥特贵族的反叛而对自己留手!

  而他没有传递信件,直接夜袭——这意味着他根本没有议和的打算!

  他想做什么?真的要和我们打吗?

  ……还是说,他要和整个波斯宣战,先把波斯最强大的军队在远离大祭司保护的情况下坑杀?

  等等,这么说来,难道那叛逆阴谋的背后——

  莫里越想越感到自己后背发凉。

  他完全的慌了神。

  所罗门……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更新完毕!窝超强(挺胸)

  然后是今天的章推,《遍地女武神的漫威世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未燃将熄

  【支线任务“未燃将熄”:将大祭司莫里的支持率降低到5%以下——已完成】

  查尔斯眼前终于划过了支线任务完成的提示。

  ……真是不容易啊。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如释重负。

  没想到,莫里被萨珊波斯的大祭司们赶出去之后,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的支持率还始终能保持在5%以上……

  在那时候查尔斯就知道这个支线任务的意义了。

  莫里能够在数日之内,以刚到三位数的伤亡,一口气从萨珊波斯的领地打到了君士坦丁堡……这就不只是北方军被调走防御法兰克人的问题了。

  即是只有一半的守军,也不可能连阻碍莫里都做不到。

  查尔斯翻阅过之前十数年,哥特与波斯人的大小战役,试图从中分析出波斯人的总战略方针,并从中寻出他们的所图所求。

  但他越是分析,就越是困惑。

  从拜蒙提供的数据上分析,波斯人起码有至少五次以上的机会,可以平推整个哥特东部,至少可以推到君士坦丁堡。但他们每次都在占据幼发拉底河后就停止了进攻。

  反过来说,哥特获胜的时候也总是很蹊跷。他们击溃了波斯的军队,却没有歼灭波斯最为危险的祭司团,而是将他们留下,作为俘虏又卖了回去。

  以石王的果决来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肯定会知道,一个活着的波斯祭司每上一次战场,至少等于二十个以上死去的哥特士兵。

  但是,波斯的祭司培养起来十分艰难。除却莫里这样的少数例子之外,其他的祭司需要父母全是祭司,并且至少认识三种语言,能够朗读阿维斯塔全书,以及背诵七十二章《亚斯纳》的经文内容,以及至少在一项学问上取得“专业”级别以上的成就。

  这分别是为了维持祭司阶级的纯粹性,保证唤起神术的圣言的传承,以及提高素质。

  ——没错,他们了解学问,仅仅只是为了“学习”和“研究”,为了锻炼他们的头脑,规避无知的诅咒缠绕心灵而已。并不会真的从事这种行当的工作。

  因为祭司根本无需工作,只需要不断锤炼头脑,研究学问,管理一些分配到他们手下的学士;亦或是在需要的时候,由大祭司们派遣到前线,辅助战斗的同时负责督战。

  而到了大祭司这个级别,他们就是完全的掌权者。他们没有犯什么大错的话,甚至不会被圣王强制派遣去战场,等于是获得了完全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除了依旧要受制于圣王,他们比其他国家的侯爵都要来的轻松自由。

  那么,奇怪的地方就来了。

  石王在获胜之后,却有三次与被俘虏的大祭司发生口角之后,将其残忍的杀害。但他俘虏普通祭司的时候,却是直接将他们卖回去,没有杀掉一个人。在记录上,他宣称这是为了打击波斯政权的稳定性,以及赚取赎金补贴损耗的战争物资,或是用来发抚慰金和战胜赏金。

  哥特将军或许是见得多了,也或许是不清楚波斯那边的情况,也没有感到哪里不对。

  但知道波斯境内政治结构的查尔斯,却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一个被刻意忽略的事实是,大祭司的死活,根本不会影响到波斯政局的稳定性。

  反倒是普通祭司负责管理地方政治,而大祭司更多的时候,是用来监督圣王的神圣权力不乱用的。

  大祭司死的再多,波斯的政局也不会动荡。反倒是会变得更加稳固。

  于是,查尔斯就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或许……哥特和波斯的战争其实是双方的一种默契?比如说,借助对方之手除掉一些麻烦人物之类的……

  这么说来,“未燃将熄”这个任务,或许说的就是这一点。比方说,波斯人的实际战斗力早已超过了哥特军,但这秘密只有身为圣王独子的莫里才知道。

  亦或是,他手中攥有和多个哥特将领的联系方式,能够操控他们向查尔斯发难,或者干脆在自己撤走之后,喜迎波斯军入城?

  ——但无论莫里有怎样的翻盘技巧,他做了什么样的规划,事到如今都没用了。

  查尔斯站在城外,望着夜幕下熊熊燃烧的君士坦丁城,露出了十分温和友善的微笑。

  在意识到莫里的危险性之后,查尔斯就决定,不给莫里任何机会——他为了避开波斯人可能设置的眼线,专门选择了从水路出发。并使用了阿斯莫德领域的神术,赋予了将士们水上行走的能力。

  阿斯莫德持有荒野与洋的领域,是掌控着猛兽、毒、海洋和荒芜的魔神。在如今的查尔斯的灵能加持下,他的神术范围已经可以笼罩全军。

  同时查尔斯还维持着自己的灵能特性,维持士兵和马匹不饥不渴不眠不休的状态整整三天,硬是直接在海上从罗马跑到了君士坦丁堡。

  在抵达莫里的藏身之处后,他没有选择向莫里发信,或是对他的士兵们使用攻心计什么的……在确定城中心的那片区域几乎没有黄色的名字之后,查尔斯就十分干脆的卷起了冥土的毒风,将在城外守夜的斥候全数毒死。又派了雅斯塔禄和佛劳洛斯,让他们守住其他的两个出口,只在南门留了一条生路。

  但南门不远处直通大海。即使是想跑……也得有相关的生存技能才行。

  之后,他开始破坏君士坦丁堡的城墙。

  没有木材夹心,全部都是片岩堆砌的城墙意外的好破坏。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六台蒸汽冲车就打出了整整一排的墙洞。因为洞体过于接近,甚至直接破坏了墙体,导致了一小片城墙直接垮塌下去。

  而让查尔斯高兴的是,在城墙被破坏之后,那些红名就开始自发的向某处开始聚集。

  不如说这样更好——根本无需转入巷战,也不用担心误伤哥特平民了。

  于是在那之后,查尔斯身前的十二台投石车就开始不间断的向着城内投掷着原始榴弹。落点则由查尔斯亲自决定——那些藏在奇奇怪怪地方的红色名字,在查尔斯的眼中无所遁形。

  再加上弓弩手的抛射,那些名字也在一批一批的迅速消失。

  波斯人用战车堆起来的临时壁垒没有任何意义。榴弹炮绕过壁垒,直接在他们的阵中炸开。

  明明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还在凌晨三点半发起奇袭,却依旧稳扎稳打,慢慢推进。

  双方的步兵甚至没有正面交战。查尔斯的士兵所负责的,仅仅只是控制住所有能够藏人的埋伏点,以及护卫向城内方向慢慢推进的投石机。

  除此之外,便是投石机的无限轰炸。

  四批技师和战地劳工轮流休息,一开始还不能精确的打击,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攻击次数,落点也开始变得精准。从凌晨四点多开始,一直打到天边蒙蒙发亮。

  而在这时,以广场为中心,周围六分之一个城区的范围内,一共只能再看见不到三位数的红色名字了。

  查尔斯这才终于让人停下了轰炸。他们带来的、用了整整三辆车运送的弹药,也基本全部被打了出去。

  在轰炸平息之后,查尔斯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几乎已经不再敢抬头直视他。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以及抹不去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