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谁还不是个二代 第1085章

　　除了以魔佛波旬为首的原始信仰，欲界还有被玉菩提度化的一支、信奉北帝的一支以及信奉无声圣母的白莲教，不过被玉菩提度化的那支曾被魔佛波旬清算后改信北帝，所以，欲界圣传算第四种信仰也可以。

　　当然，明面上大家都忠于魔佛波旬，开口闭口都是「无界波达」。

　　看上去谁都是合格的欲界信众。

　　实际上……

　　只能说信仰愿力骗不了人，从前魔佛波旬在这方面的造诣不是特别高深，后来随着修为境界不断提升，对信仰愿力的研究也有了突破，自然能直接“查账本”。

　　然而就欲界的情况，真要将这些“卧底”全部清算，反而会出问题。

　　所以魔佛波旬选择与白莲教合作，给他们一块容身之地，他能够容得下他们，以期与白莲教共抗轩辕神朝与帝青颺，在合作初期，他们确实有一定作用，后来嘛……

　　白莲教能够提供的助力就变得非常有限。

　　对其余卧底魔佛波旬亦很宽容，他要用最堂堂正正的手段度他们入欲界。

　　多年以来，取得的效果微乎其微，但魔佛波旬在信仰愿力一道的研究，又有所突破，这同样是一种无形的交锋。

　　到了后来信仰愿力无法再作为自身助力，魔佛波旬开创全新神通，研究全新功法，一直到那卷《先天圣祭玄功》主动找上门，帮他省下不少时间，但这其实不是魔佛波旬想要的。

　　他想要的只能他自己争取，谁都给不了，谁都靠不住。

　　之所以没有清算这些卧底也是因为：

　　卧底比欲界信众靠谱。

　　都会说忠诚，欲界信众发自内心忠诚，但办事不得力，往往会好心做坏事，嘴上说着为了魔佛波旬实际上做的事都在损害魔佛波旬利益，偏偏他们心中也是这样想的，魔佛波旬就算想惩罚他们都不太好惩罚。

　　早年欲界无法继续革新的一大原因，就是因为此类事件。

　　难道魔佛波旬是弑杀之人吗？绝对不是！

　　与之相反，那些卧底虽然心不诚，但他们做事靠谱，个人能力过硬。

　　他们本身是无法给魔佛波旬提供愿力，可他们做事得力，能够从其他地方，将本该他们提供的那份信仰愿力给补回来。

　　只要能给欲界创造价值，能给魔佛波旬带来利益，留他们一命，又有何妨？

　　更不用说很多事本来就是明牌。

　　帝青颺通过女琊传回的那些话很有价值，但确实如他猜测，迷达很想骂人，好不容易才将躁动的情绪压下让自己能够冷静分析现状。

　　有些话听听就行，以帝青颺能放任欲界不断壮大，放任魔佛波旬一次次脱身的性格，会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骗鬼呢！真心善可放不了天下第一。

　　无非是无论它做任何事都有人帮忙辩经。

　　非人哉！

　　不当礽子！

　　那些话听上去好像有些因噎废食，实际上是一张饼、一份饵、一块招牌，既帮帝青颺收纳了神州的穷凶极恶之人，又钓出反对轩辕神朝的那些隐患，还能作为对照组，让其他人明白帝青颺的“神明圣武”。

　　多年来魔佛波旬研究轩辕神朝，研究轩辕神朝变法革新的成果，心中有不少明悟。

　　轩辕神朝所有的「因噎废食」都是假象，是帝青颺选择了更柔和的手段，看上去好像暂时无法达成目的，实际上对内的收益超乎想象。

　　柔和的手段是手段，强硬的手段也是手段。

　　两者不分高下，适时而用，只要能够创造更高的价值就是好手段。

　　无非是有些价值放在明面上，有些价值，在无形中发挥作用，或者在未来发挥作用。

　　多年来帝青颺「因噎废食」的事不少，但没有谁说他缺少魄力、无能决断，只会说帝青颺圣德，考虑周全。

　　迷达就算再生气，到了如今这步，他该思考的也是该如何破局。

　　来自帝青颺的压迫就是这样让人窒息。

　　破局，破局，时至今日，就算走到这几乎山穷水尽的一步，魔佛波旬亦如往日，他不可能让欲界与轩辕神朝玉石俱焚。

　　迷达发现自身有被外物影响，他们当年力量不足时，曾炼化了一颗舍利子。

　　那枚舍利子潜移默化影响三人心性。

　　可女琊带回的信息，又让迷达不得不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这一抹善念，是否是他们曾经拥有的本性？

　　换在过去迷达根本不会考虑此事，在当下迷达不得不慎重考虑此事，究竟是他们三人被外物影响？还是只是找回了自我？可是，那当真是属于他们的自我吗？

　　如果能勘破这点，或许他们便能破局，就算无法破局，实力也能得到进一步提升。

　　换句话说，就是能给破局增加几成可能。

　　哪怕只有一成也值得。

　　此外，轩辕神朝的布置也该提速，当初因为意外虽达成目的却未能竟全功，哪怕「意外」是帝青颺的饵，魔佛波旬都只能选择吃下。

　　否则便要放弃转世之身，有损自身力量，那不值得。

　　权衡到最后还是只能顺着帝青颺之意。

　　这就是欲界能存在至今的代价。

第1464章 正道会想四境合一？白莲第二世

　　老三教有老三教的考虑，欲界，因为帝青颺掌握绝对的实力，牢牢把握大局，将整个天下视为一张棋牌肆意制定规则，将各方势力作为棋子调度，或者亲自落子。

　　魔佛波旬是必须按照规则行动的棋子，其他势力是因为大势不得已遵守规则行动，欲界圣传是帝青颺的落子，虽然没有直接操纵它行动，但在规则下它可以自由活动，反而比魔佛波旬等势力轻松太多。

　　更何况欲界圣传还是出于自愿。

　　除了欲界圣传，这样能自由活动的特殊的棋子还有一枚——易天玄教。

　　轩辕神朝远征灭境这一举动，便是在给各方势力释放信号，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这些势力没能完全收到神朝要传达的信号。

　　各方对轩辕神朝的认知，还停留在要一统天下的阶段，四境合一，九道轮回，对没有参与的神朝改革中的势力而言，是难以想象的事情，版本太过超前。

　　正常正道谁会想「四境合一」？

　　那不是有病？

　　素还真在介绍自己时空的信息时，亦谈及过对四境的认知：宇宙无边，乾坤无垠，天地划分为苦集灭道四境界，苦境乃是我们现在放眼可见的武林，是最下贱，最污秽，最复杂的境界；其次便是集境；再来就是灭境；而最上层、最圣洁便是道境。

　　实际上对苦集灭道的认知，各境界之间各有不同，不同教派亦有不同。

　　灭境对佛门而言乃修行圣地，道境对道门而言亦然，儒门要求最低，其他门派，就不像三教一样这么挑剔。

　　反观集境存在「贫瘠」这一客观条件，其他三境环境都要胜过它，他们就会对外扩张。

　　灭境纯粹是邪灵膨胀。

　　道境……

　　抛开异度魔界不提什么都不缺，单优渥环境一点便足够；苦境同样什么都不缺，主打地大物博，但也因此有太多战乱。

　　对苦境人而言「四境合一」就是有病，还嫌不够乱？不够地大物博？

　　苦境人歧视异境人不是一天两天。

　　别说「四境合一」，轩辕神朝外的势力连天地变化都没有预见，也就是「九道轮回」前置条件“苛刻”，否则天地一旦生变，在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前提下，不知有多少修行者会丧命。

　　在过去这段时间，玉逍遥除了按照计划做该做的事，还在出售新的《黄天乾象历》。

　　其中有神朝优化过的算法。

　　当然，不是最新版，同样是承担过渡作用。

　　抛开这些，玉逍遥还遇到意外之喜，他找到了素清阅的转世，或者说，素清阅的转世主动找上他。

　　香还白，地纪两千六百三十年生人，出生在菩提学院治下。

　　八岁那年父母被卷入江湖风波，成为孤儿的香还白被一座寺庙收养，通过修改佛门最基础的武学，在十二岁成就先天，这样的天才自然免不了要被人关注，升入菩提书院也是顺理成章。

　　然而在见到他后……

　　原本没有明白的东西也该明白了。

　　成就先天自然会觉醒宿慧，但很可惜香还白毕竟不是素清阅，就算与元佛聊过，八朝元老也支持他，可有些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菩提学院占得先机，可「先机」如何利用同样是门学问，否则，没有获得利益也就罢了，再因为决策失误产生亏损，那就得不偿失，亦非元佛等人乐见。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高山上，玉逍遥没端着架子，也没戴面具。

　　他就听香还白讲述了那“悲惨人生”，就素清阅……哦，现在要叫香还白，就他那命格一般人撑不住，克父母也……正常……吗？

　　玉逍遥表示不好评价。

　　总而言之，轩辕神朝这么多年，也没能把他的问题完全解决。

　　姬青阳早年都需要「调候」，素清阅则是降低副作用，香还白能沿用前世的方法，但要再做突破有难度。

　　香还白诚恳道：“此事有劳郡王费心。”

　　这一世，他一袭白衣，一头白发，以《八部神功》中的《天人妙众颠倒经》入门，因为有宿慧所以可以跳过通读三教百家经典这步，菩提学院的藏书皆对他开放，在「佛识」体系深造也就顺理成章。

　　“费心，怎么费心？神霄哥不接这些，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你如果能拿到主导权，先试着在菩提学院治下推行。”玉逍遥说道：“实在不行你写份奏章，我帮你递上去。”

　　写奏章当然是申请一些功法武学的权限。

　　前提是香还白能说服元佛等人，走学宫而不是走「自治」，然后提前进行试点。

　　特事特批，神朝相当开明，但香还白需要拿出证据，否则，冒然将神朝成果泄露，对菩提学院而言是祸不是福。

　　归根结底还是考验香还白的个人能力，前世毕竟是轩辕神朝吏部郎中，主导弃教存法，立身变法革新最前线。总不能说，转世之后念了几年经把人念傻。

　　但也正因为他前世身份敏感，一旦暴露，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长得像在苦境反倒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仅是变法时的仇怨，还有其他仇怨，同时对东龙定宗也会造成一定影响，这些事情能杜绝自然要杜绝，待到合适的时间再揭露身份，才能双赢。

　　“有劳。”

　　香还白同意了这项提议。

　　“流程你也知道，就不需要我特意说明。”

　　“嗯。”

　　事情定下，玉逍遥重新上下打量故友，半开玩笑道：“说起来，你这一世，当真与山座、司隶没有任何关系？”

　　两人是朋友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玉逍遥朋友很多，人脉很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