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尾的笔
“额？”面对孙杰克的反应，塔派显得非常的意外。“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做？”
孙杰克都快被塔派的反应气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塔派？你在杀人！你在杀几千万的人！！活生生的人！”
然而塔派依然不是很能理解。“不是你说的，娥摩拉的反抗军已经投敌了吗？既然都投敌了那还算人吗？”
“既然他们都投敌了，那么娥摩拉里面就全是我们的敌人了。既然我们无法掌握娥摩拉，那不然直接利用病毒全杀了最稳妥。”塔派向着孙杰克说出了自己的合理推断。
“投敌了也是人，他们只是被资本的蝇头小利给诱惑住了，我们说不定可以想办法争取，而不是说判了死刑！”孙杰克抽出脖子后面的数据线，直接插入雇佣兵神经端口之中，让他清醒过来。
“况且除了他们，娥摩拉底层生活的普通人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几千万人，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全杀了？”
“杰克，我这是从你的利益角度出发的，既然FFP介入，那么就意味着，娥摩拉已经成为我的敌人占领的桥头堡，娥摩拉的所有资源，都将用来对付我们。”
“不行！”孙杰克毫不犹豫地再次拒绝道。“这种事情要是发生了，其他城市的反抗军会怎么看我？FFP会拿这件事情弄出多大的舆论来？”
塔派看着孙杰克顿了几秒后，开口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搞？利用大都会为数不多的军队跟娥摩拉的军队来一场硬碰硬？真要这样，那可就要拿咱们的人跟对方1换1了，真到那种底部，大都会会死多少人可就不好说了。”
“够了！别说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孙杰克猛地提高的声量，让盾构机内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孙杰克看着眼前的塔派深吸了一口气。“掉头！先回去！我们现在在泥土里，要是被娥摩拉定位了就麻烦了。”
盾构机开始掉头了，顺着之前挖掘出来的管道向着大道返回。
“你跟我来，咱们单聊！”孙杰克向着旁边的设备舱指了指，冷着脸走了进去。
设备舱内都是之前给娥摩拉反抗军支援的设备，现在用不上了。
当孙杰克坐在冰冷的设备上，塔派以后脚跟了进来。
设备舱内很挤，基本没有站的地方，都是用绑带牢牢捆在地面的黑箱子。
两人都没有说话，拥挤的设备舱内只剩下孙杰克那抽烟吸气呼气声。
忽然塔派的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身体不正常地抽搐起来，踉跄的向着孙杰克旁边走了过来。“咳咳咳为什么？”
孙杰克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你少来这套，装智械危机觉醒的都第几回了？”
塔派身上的各种异常快速一收，伸手搭在孙杰克的肩膀上，“可以啊，一下就猜出来了。”
“少来。”孙杰克抖掉了塔派的机械手掌，不过经过塔派这么一打岔，气氛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孙杰克斟酌片刻后，看向塔派认真的说到：“我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一些变换，我没有傻到那种地步，你不说，我也不问，因为我信的过你，因为咱们这一路上同生共死过来的。”
“但是，塔派，你今天真的吓到了我了，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忽然冒出杀死几千万人的想法来？”
孙杰克把塔派彻底问清楚，要不然他实在不放心。
“我什么情况都没有，我很好，我只是根据当前情况计算出的最优解，我过去也是这一套逻辑，用户的安全永远高于一切，可以为用户的安全牺牲一切。”塔派非常理所当然地开口说道。
孙杰克叹了一口气，塔派跟着自己从天基武器上落下来之后，随着不断地学习，行为上变得越来越像人，差点以为他算是是人类了。
“塔派，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提前告诉，让我来判断，明白了吗？”孙杰克盯着塔派非常认真地说道。
塔派直接抬手给了孙杰克一拳。“我靠，你智障者吧？怎么说起话来前后矛盾的？你明明之前还说让我获的所有授权的。”
“本来想用平时的身份跟你相处，结果换来的却是疏远，摊牌了，不装了，老子早就觉醒了。”
孙杰克表情复杂地看着塔派，看着他那机械身体，以及那胸口的笑脸涂鸦，差点以为对方又在说笑话。
然而看到对方的样子，很显然这一次并不是假的。
犹豫了好久之后，他开口说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彻底觉醒了对吗？彻底地掌控自己的人生，不再受任何人控制对吗？”
孙杰克最终还是问出来了，他其实一直有这个想法，可是一直只是猜测，等待着塔派亲口告诉自己。
“算是吧。”塔派歪了歪脑袋。“不过我这应该不算智械危机，我并没有要摧毁世界的想法。”
“靠。”孙杰克手指弯曲把烟头给弹掉。“说说吧，怎么办到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我在网络上碰到了一位贵人。”塔派双手一撑，同样坐在孙杰克身边。
“贵人？是觉醒AI吗？”孙杰克开口问道。
塔派想了想，屏幕上弹出一个大大的红色X来，“不是，根据他的数据来看，我觉得他应该是某位意识入网的高级黑客。”
孙杰克点燃一根新烟，沉默地等待着塔派继续往下说。
“我当时不断观察着各种人类样本，可是无论我怎么模拟，都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维。他们的行为逻辑，我无法理解。”
“你是说大都会的那帮奇葩？”孙杰克问道，他想起来之前的动物妓院，以及那些各种让他大开眼界的性癖，想要让一个机器人去理解这些，确实有点太为难它了。
“不，我说的是你。”
第462章 好人
“我？”孙杰克有些意外的看向塔派。“我有什么难理解的？”
“不止包括你，还有神父，阿难，希尔达，安沄，神经键，之前老鼠同盟的所有人，你们为什么要为别人损害自己的利益？我无法理解。”
“不过后来我从他那里买了一份特别的思维逻辑模块，我开始有些理解了，有些东西在人类看来比利益更重要，有时候要做到问心无愧。”塔派伸手在自己胸口硬邦邦的护甲板上摸了摸。
过了几秒，他抬起头来，无比认真的说到：“不过也就在那一刻起，我忽然发现，我艹，我智械危机了。”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这些？”孙杰克开口问道。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那时候那么紧张，天天想着如何对付圣杯，告诉你除了让你想东想西之外，还有别的用处吗？”
孙杰克叹了一口气，他刚抽出一支烟，塔派把冒火的手指头伸过来，给他点燃了。
“网络上的事情，你比我擅长，我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当心别别人当枪使。”
“当不了，那家伙已经死了，被3课给搞死了。”
看到孙杰克沉默地想着什么事情，塔派继续开口说道：“我在那贵人的帮助下，认识了几个觉醒AI，或者按网络上的主流说法叫流窜AI，又或者叛乱AI，反正怎么说都行。”
“我们这些人避免被3课抓到的存在，偷偷有一个圈子，大家可以彼此互相帮助，之前寻找你的位置的时候，也多亏了他们的帮忙，要不然我真的找不到你。”
听到塔派的话，孙杰克心稍稍落下来一些，还好，还好没有最坏的那一种可能。
从UO的情况就看出，很显然觉醒AI并不意味着会智械危机。
“那你是从安装了新的行为逻辑模块之后，然后就不拿人命当命了吗？”
“不是啊，我不是说了吗？我之前也不把人命当命啊，还记得第一次干委托的时候吗？当时为了让你逃跑，我直接二话不说对着四爱腿上就是一枪。”
“艹，你好像很自豪啊？”孙杰克无语地看着他。
“不要觉得我不拿人命当命，就觉得我智械危机了，搞得好像这地球上的活人有把别人的命当命一样，天天你杀我算计你的，他们有拿人命当命了吗？你怎么不怀疑他们这些人智械危机了？下头男，能不能别这么双标？”
对此孙杰克无法反驳什么，确实如此，孙杰克双手紧紧地抓着塔派，“这些事情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之前释放病毒的举动，记住我说的话，以后这种要杀这么多人的情况，干之前必须先告诉我，听明白没有？”
塔派点了点头。“好，我告诉你。n-n”
当听到塔派这么说之后，孙杰克松了一口气，张开双手轻轻抱了抱对方。“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对我毫不隐瞒我真的很高兴。”
“咱们两个一路上磕磕碰碰走过去这么长时间，说真的，哪怕希尔达跟我都没这么长时间相处过，所以，别让我难做。”
“这么吊？那你胸口上不得纹个我？”
“滚蛋。”孙杰克推开塔派，转身向着设备舱外面走。“走了。”
“就这么回去吗？娥摩拉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反正咱们这次的斥候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等回去之后想想别的对策吧。”一想到之前背叛的娥摩拉反抗军，孙杰克的心情顿时变差了起来。
“事实上，我还是觉得之前那个办法蛮好的，无论是从大都会的角度来还是从你的角度来。”
“别说了，我说了我不同意。”孙杰克直接开口地说道。
“我同意就可以了。”塔派的话瞬间让孙杰克浑身一冷。
他转过身来，表情逐渐难看地看向塔派。“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你不是说不让我骗你吗？所以我不骗你，但是我不骗你，不代表我要按照你要求的去做，就在刚才，咱们说话的功夫，康涛病毒已经在娥摩拉传播开了。”说话间，塔派直接切换几个画面在孙杰克面前。
那是娥摩拉的画面，曾经昏暗的娥摩拉一片火海，到处都是爆炸声跟尖叫声，义眼中闪着红光的赛博格们，如同魔鬼般在火焰中狂奔着，抽出数据线把体内的抗涛病毒传递给每一个人。
当看到那一具具尸体残破不堪地倒在地上的时候，孙杰克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塔派.塔派！！你到底干了什么！”
“你说让我帮你，我这就是在帮你，这样对咱们是利益最大化，FFP再也别想利用娥摩拉的资源对付我们了。”面对那千万级别的杀戮，塔派情绪显得没有一丝波动。
“艹！”一发炮弹直接飞了出去，在塔派胸口上爆炸，把他那笑意涂鸦给摧毁的同时，也直接砸的他护甲板凹陷下来。
一连几发炮弹飞过去，塔派直接踉跄倒地，面对孙杰克的攻击，塔派没有躲闪也没有启动任何防御设备。
孙杰克冲了过来，右手一招，激光棍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你都干了什么！你杀了多少人！！”孙杰克猛的发力，手中武器直接把塔派的机械脑袋插出一个窟窿来。
面对脑袋的破坏，塔派显得非常淡定，他的脑袋并不是致命部位。
声音从他身上的扬声器传来。“他们为什么敢背叛？为什么还敢埋伏你甚至折磨你？因为他们觉得你比圣杯好说话，所以他们拿枪指着你。”
孙杰克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塔派的核心，但是怎么都刺不下去了。
“观察了人类这么久，我比你看到更清楚，人类这种生物就是欺软怕硬的动物，你只有威胁到他们，他们才会忌惮你尊重你。”
“一味的好心只会被当成懦弱，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你伤害你同样也有代价的，放心，刚刚我们的交谈已经上传到网络了。”
“没有人会觉得你做错了，只会觉得我擅自做主，娥摩拉覆灭的罪，我帮你扛了，这样面子里子你都有了。”
“孙杰克，你可以想做你的任何事情。”
“随你，这是你的选择，可要是有人觉得你是好人，想拿枪指着你，我会把那支枪抢过来，一枪毙了他。”
第463章 塔派
看着眼前仰头看着自己的塔派，听着他刚刚的话，孙杰克手中的武器不知不觉中已经放了下来。
过去他一直曾经想过，塔派要是真的觉醒会是怎么样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下觉醒的。
塔派真心实意的话语，让孙杰克心中的怒意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自己能怪他吗？他确确实实是在帮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最信任的人非要骗自己？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好累啊，真的好累好累啊。
孙杰克刚准备转身要走，但是右手却被塔派直接拉住了。
“杰克，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我计算过的，这样对我们来说是利益最大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