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尾的笔
老6唱着唱着，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霍普莉莉。
他知道自己的老妈死了，眼前这东西只不过是一具会动的皮囊，可是那熟悉的眼神，还是让他情不自禁。
一时间他那想让自己母亲安息的心思有些动摇了，“我明明记得我老妈死了，那眼前这个控制我老妈尸体的人又是什么呢？”
霍普莉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就在她有些困惑的思索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她妈才刚死，你唱这首歌，是不是有点太地狱了？”
43号看到一位戴着猫耳浓妆艳抹的女人从一辆浮空车上跳了下来，从老6手中接了孩子。
在她脱下胸罩，让那孩子叼在嘴里之后，那浑身血污的婴儿握紧拳头渐渐安静下来。
随后43号就看到对方那少女抬起头来，看向着自己。“老板，又见面了。”
“你又是谁？你们两个监视我们？”霍普莉莉看着对方精致的面孔，带着敌意地问道。
“我？我是琳达琳达啊。乌托邦安保公共关系部的。”琳达琳达刚说完的，忽然表情一僵，随后她的泪水不由得落了下来，就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怀里的孩子已经没有心跳了。
难过的她抱着孩子走到旁边蹲了下来，“孩子死了，来吧，帮个忙，咱们把孩子跟她母亲葬在一起。”
当扫描到那孩子的心率为零，在场的所有人心中瞬间压了一层阴霾。
43号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在霍普莉莉的拉扯下，他最终还是拿起一旁管子开始帮忙挖掘。
然而挖着挖着，从地里面挖出另外一具新的儿童尸体。
“艹！”气愤不已的43号把手中的临时工具一扔。
“别挖了！死这么多人埋得过来吗？还让我变成孙杰克！你们看看！看看因为孙杰克死了多少人！”
抱着孩子的琳达琳达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觉得这孩子长大成人在大都会又能活多久？它只不过是圣杯倾销市场中的一个螺丝钉，最多活不过25岁，又或者更早，孙杰克就是想彻底结束这一循环，让所有人彻底解放出来。”
“艹！说得好听？他成功了吗？现在的情况比圣杯统治那会更差！垃圾孙杰克！霍普！走了！”43号拉上自己的女友，直接跳上的单轮摩托就准备开走。
然而琳达琳达却抱着孩子挡在了摩托车面前。“孙杰克是没有成功，所以你才必须回来，把当前的局面扭转回来！完成你的承诺！让大都会成为你理想中的乌托邦！”
此刻老6双手叉腰走了过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43号。
“motherfuck!你把所有人都绑上了你D战车，结果你自己却跳车了？要么一开始就别动，要么动了就别停下，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停下来，全公司全都要死啊。”
“那我不管！别道德绑架我！我不是孙杰克！忽悠那些脑子缺根筋的人去吧！我才懒得在乎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吃饱了撑出来的理想野望！我也不在乎你们的死活！我只在乎我自己！”
43号这话让琳达琳达跟老6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他们一直是把对方当孙杰克看待，但是现在他们忽然反应过来，眼前这個人跟孙杰克根本不是一个人，孙杰克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刚掉转车头，43号却又看到那女人又一次抱着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43号掏出了自己的武士31对准了对方脑袋。
“你走可以！把我妈留下！”老6梗着脖子喊到，一旁的琳达琳达过来打圆场。
“你放心，你要走，我们不会拦你，我只是想把东西还给你。”
说着琳达琳达把一个看起来像没有眼镜片的镜框向着43号递去。“这是你的外接系统，AA已经修好了，里面塔派还植入了记忆激活程序。”
“如果你想变回孙杰克的那一天，把这戴上头上，把数据线插入你的神经端口。”
43对着眼前这东西看都不看，直接调转车头，直接一拧油门冲了出去。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后座的霍普莉莉伸手，把那外接系统给接了过来。
44号的摩托车明显是改装过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看不到了那一男一女。
43号顶着风雨扭头看向身后的霍普莉莉手中的东西，“赶紧扔了，这玩意说不定有定位。”
“没事的，只要进入荒野区，超强的核辐射能把所有信号屏蔽了，而且他们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先拿着吧，万一这东西有用呢。”霍普莉莉说着把这东西当做发卡，插在自己的头发上。
“别让那赛博疯子叫几声妈就心软了，妈妈妈妈的，嘴里喊着妈，心里肯定是想的那些龌龊事情！”43号恶意满满地猜测着老6。
“是不是想上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能感觉到他眼里没有这种情绪。”霍普莉莉轻轻地把侧脸靠在43号的背上，柔声问道：“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难道我们过去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别被他们干扰了，都是假的！”
“艹，真以为这点异常就能让我分不清？别做梦！老子分得清楚得很！我就是43号！不是什么狗屁的孙杰克！妈的一帮神经病，孙杰克就是神经病头头！真他妈想不通，居然还有那么多疯子去追随他。”
43号直接把油门拧到底，“大都会根本就不需要孙杰克，你看看因为他死了多少人！要是没有他，说不定大都会的人生活得更好！”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声闷雷声，浅灰色的乌云逐渐在他们头顶聚拢，腥臭味的酸雨滴滴答答地再次落到他们的头上。
在飞驰之中，他们逐渐来到了位于大都会的城郊区。
“我们到了，你人呢？”43号联系上了之前的偷渡蛇头，这是他从暗网上到的路子，存在有段时间了，那些BCPD的通缉犯好评如潮。
“直走500米，看到一个蝉涂鸦没有？从左侧翅膀进去。”蛇头的沙哑的声音从43号的系统中响起。
第407章 变
“蝉涂鸦？”43号顺利地找到了那金色的涂鸦，那是一只看起七八米高，由各种金色线路拼接而成的机械蝉涂鸦。
但是他在这上面却并没有找到门，43号伸手试探性地伸手向着那左侧翅膀摸了过去，就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轻易地穿过了墙体了。
“原来这是拟态伪装啊，这么大一片，这蛇头可真下成本的。”43号心中暗道的。
他给姐的独轮摩托下达了一个自动返航指令，随后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便拉着霍普莉莉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在破败的烂尾楼里，他就看到了几十位浑身装满义体的涂鸦帮，他们脸上在昏暗环境下正在发光的荧光纹身特别好认。
这帮正在拿着喷漆随意涂鸦，标记着自己帮派位子的街头混混们，扭头扫了两眼，继续开始干着自己的活来。
“人都来了？不出发吗？”43号向着一旁的人问道。
旁边一位正在拿着匕首剔牙的混混漫不经心开口说道：“草他妈的，当然要等别人了，一趟就带你们两个人偷渡，我们涂鸦帮全他妈都要饿死啊。”
就在两人在原地等了一会，陆陆续续的人逐渐走进了这废弃的建筑内，他们的长相五花八门长什么样的都有，覆盖大都会所有阶层。
不过总体阶级不会太低，不是中产也是管理层，要不然根本付不起偷渡费。
不管他们原来是什么身份，现在现在有着各种理由，离开大都会前往一座新的城市重新开始。
不少人向涂鸦帮询问新城市的假身份办理服务的价格。
等差不多有个百十来人之后，涂鸦帮的人带着他们向着这座破败建筑的地下室走去。
而当来到地下室，眼前瞬间豁然开朗，所有偷渡客瞬间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地底的空洞。
只见一艘最起码几层楼高的大型潜水艇一样的椭圆形机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不过这东西肯定不是潜水艇，毕竟没有潜水艇头部挂着一个大大的金属钻头的。
快速扫描了一圈后，后，43号的系统界面上弹出了这设备的信息，菲佐工业勘探者盾构机4型。
“聪明啊，居然能想到直接从地下走，这样的话可以利用泥土阻隔外面的那些高强辐射。”43号开口赞叹到。
“不止呢，我听说2000公里以外的蛾摩拉是一座建造在地下的溶洞城市，用这东西偷渡可以直接进入蛾摩拉。”旁边一人开口补充说道。
43号瞥了对方一眼，没有搭话，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哪里需要他解释。
他当然知道每座城市因为地理跟建造者的想法原因，以及辐射尘的清理难易度，位置都各不相同，据他所知，还有城市是建造在水面上的呢。
“都进去吧，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在涂鸦帮的催促下，这帮人排队进了这巨大的掘地机器。
伴随着那重重的大门猛地关上，伴随着微微震动的声音，整個机械开始在泥土中开始移动起来。
虽然没有窗户，但是随着信号慢慢减弱，所有人也都知道自己已经逐渐脱离了大都会的范围。
偷渡客们无聊地开始打开系统的单机游戏打发时间，而43号则打开孙杰克开源的数据开始认真学习起来，孙杰克既然是挖不成了，那自己总要找新的工作，他觉得这DNA绝对是下一个风口。
凭借着这一技术，自己在娥摩拉也能找到一份工作，再加上自己账号上有这么多钱，自己现在也算是中产阶级了。
有钱有技术在那边，自己肯定带着霍普莉莉能活的比大都会更好！
就这样震了半个小时左右，43号忽然感觉到机器的震动感停了，他把学习软件退了出来，困惑地看着那打开的金属门。“这就到了？不可能啊。”
就在这些偷渡客们从机器内走出来后，就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大型的溶洞，一百多全副武装的涂鸦帮们，拿着各种重武器，在一旁战斗机械的陪伴下，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轻松的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紧张起来。
“这不可能啊，这条走私线路最起码有了十年了！怎么会有陷阱呢？”43脸色瞬间变了。
“很不好意思各位、”一位脸上画满涂鸦纹身的黑人从涂鸦帮中走了出来，趾高气扬地看向眼前这帮肥猪。
“从上一次战争开始，我们涂鸦帮不做走私生意了，请各位配合，卸下所有战斗义体，并排站好，谢谢合作。”
“你们不能这么做!让你们老大出来见我，他明明答应过-——”一位男人还没开口说完，一发激光直接洞穿了他的脑袋，抹除了他的五官，在原地留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来。
这一下瞬间把躁动不安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看着着对方的实力，43号知道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被迫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随着所有人被迫卸下战斗义体，被拿下所有武器之后，并且洗劫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之后，一颗颗带锁的紫色的芯片插入了他的神经插槽。
“别想着拔出来，会爆炸的哦，现在大家跟我走，放心，我们不会杀死各位，因为大家的肉体都有大用。”
被黑漆漆的炮口对着，所有忐忑不安的偷渡客被迫顺着溶洞深处走去，当来到了溶洞深处，一排排实验室整齐排列地出现在自己所有人面前，其中不少的里面已经有人了，正在被各种机械臂摧残的哭爹喊娘，场面非常血腥跟恐怖。
偷渡客们此刻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无比，纷纷觉得自己怕是走不出去了。
“请吧，各位，按照自己系统显示的编号，请对号入座，我可以直接告诉各位，这里是一座DNA研究所，我们老大觉得DNA编程是一个非常有前瞻性的技术，所以需要大家的帮忙。”
“当然，各位放心，我们涂鸦帮是非常讲究信誉的，只要各位帮我们协助3个月后，我们会放大家走的。”
每个人都被逼着走了进去，随着各种注射剂开始注入体内，并且进行了各种实验，来确保孙杰克在网络上开源数据的真假。
而随着一管液体注入，43号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明显不一样了，然而下一秒，他瞬间就觉得冷，觉得非常冷，一旁显示器上的数字真正飞快地降低，43号牙齿完全不受控制相互敲击。
第408章 不是
漫长的寒冷过后，新的一轮实验又开始了，这一次是缺氧，伴随着氧气慢慢地变少，43号的皮肤逐渐变成紫色，脸上的青筋逐渐暴起。
他身体蜷缩着倒在地上，如同溺水的鱼一般张大嘴巴。
作为曾经的公司中层，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痛苦，甚至瞬间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真实起来。
此刻他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一切，其他实验体身上的经历，只有比他更惨。
此时此刻，他仿佛只身来到了地狱，时不时还看到有人变成尸体被抬了出去。
现在他感觉到了绝望，死亡的恐惧让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这时候有谁能来救自己跟霍普莉莉。
“我……我不能死，我要坚持下去，我要带她离开这鬼地方！”43号一边艰难的苦苦支撑着，一边收集着可用信息。
他注意到，这帮人他们似乎在进行数据，相同的实验要在不同人身上不断尝试，透过玻璃也可以看到其他人实验体同样生不如死。
昏昏沉沉中，不知道在这种折磨下过去了多久，依稀之间，43号甚至还看到了外面巡察的肩膀上的一个盾牌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