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天
但是明军不但追得近,而且还有天上的无人机在查看动静的。一看他们试图稳住局势,大明骑军就有如神助一般,盯著蒙古骑兵这边的薄弱之处冲击。
“杀……”
喊杀声震天,更是让败方更是惶恐,溃散便犹如瘟疫一般,很快就把整个中军都给传染了。没有建制,全都各自埋头逃命了。
这战场局势的发展,有的时候就是会出人意料。
北平这边,原本设想的是秦王所部拦住蒙古骑兵,然后燕王和晋王两边夹击。等鞑子重兵在前,而后周王所部在蒙古骑兵的屁股后面捅上一刀,便能分出胜负。
结果没想到的是,蒙古前锋骑兵在见识了大明新式火器的威力之后,便一下崩溃了,连带的整个蒙古军队全都崩溃,大决战直接打成了追击战。
从对讲机里获取整个战局之后,徐达、傅友德等人互相看看,最终感慨地说道:“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这新式火器的威力啊!”
只有朱标听了之后,却是压根没多少感慨,因为他看过比这新式火器要厉害很多倍的火器。
捕鱼儿海的牧场,再没有了翠绿色,到处都是硝烟。蒙古军队在逃,明军在追。
而在西北方向,还有一支明军小部队骑兵并没有动,领头之人,便是定远侯王弼。就见他一边全神贯注地盯著操纵器上面的显示屏,一边还问道:“这无人机上面的电量够吧?”
负责无人机的锦衣卫校尉,听到这问话,便连忙回答道:“侯爷放心,刚换了电池,就算没电了,回来换一下之后,无人机再升空,也一样能很快找到他们的踪迹。”
王弼一听,当即便说道:“好,所有人都做好准备,千万不能让这条大鱼跑了。”
他所指的大鱼,就是天元帝。
由他这边指挥的无人机,一直盯著蒙古人的皇帐。可以说别人不认识天元帝,但是操作无人机的锦衣卫校尉,和他都通过无人机已经锁定了天元帝的。
这就是他这边最先找到残元王庭的优势所在了。
在蒙古军队败局已定的情况下,王弼就看到天元帝领著一帮手下开始逃跑了。
于是,他就立刻命令道:“走,老子要吃鱼了!”
他的手下,全都是兴奋的待命,听到他这话,立刻二话不说,当即翻身上马。随后在他的带领下,疾驰离去。
这场战事,一直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到将近傍晚时,才算是平息下来。
到处都是蒙古骑兵的尸体,伤兵以及俘虏,也同样到处都是兴奋中的明军将士,骑军在休整,给自己和战马补充体力,而步军在打扫战场。
可以肯定的是,残元王廷完蛋了,但是,具体的战果如何,混乱之中谁也不知道,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统计出来。
四个藩王胜利会师,只是一见面,便马上问情况。
不用说,最受关注的,当然是天元帝了。
甚至北平那边的朱标,也同样关心,问有关情况。
四人之中,唯有朱棣得意地笑,拿起对讲机问道:“孤是燕王,追到大鱼没有?”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不由的都看向他。
很快,对讲机里面便传出了王弼的声音道:“回殿下,大鱼这边一共百来骑,都是单马,已经快力竭了!”
朱棣一听,当即笑著说道:“孤要活的,回头献俘京师。”
“遵命!”
朱棣放下了对讲机,然后看向其他几人说道:“我让定远侯准备了五百骑,一人双马,用无人机盯著的,那条大鱼的跑不了!”
其他几个人听了,都是羡慕的看著朱棣,随后七嘴八舌起来。
“老四,你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老四,你可不厚道啊,我们的无人机用于打仗,你的无人机用在抢功上了!”
“……”
听到他们这些话,朱棣便笑著说道:“这场大捷是我们四个人的功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多点,少点,也没多少区别。不过你要真说起来的话,最大的功劳也不是我们。”
周王一听,有点好奇的问道:“你是说,是大哥吗?”
名义上是朱标指挥了这场战事,你要说他功劳最大,也能这么说。
但是,真要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人不服气的。
好在朱棣听了之后,却是摇摇头,然后回答道:“不是,是神仙哥。”
听到这个答案,秦王等人都有点诧异,这是他们没想到的。
朱棣见此,便给他们解释道:“你们看,我们之所以能赢得这场大捷,是因为我们有新式火器,还有短波对讲机,还有无人机,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伱们觉得我们能够深入草原,轻松打赢这场战事吗?”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便又补充说道:“对了,还有草原地图,也是神仙哥提供的。要是没有草原地图的话,我们对草原就是两眼一抹黑,甚至根本就不可能深入草原这么多。”
秦王等人听到这话互相看看,最终都是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因为这是事实,他们没法反驳。这场战事,就算不是他们来指挥,而是换了其他人,有神仙哥给的这些东西,照样是能打赢的。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秦王等人对于朱棣抓到大鱼的羡慕,也就少了一分。
甚至可以说,他们对于这场大胜,其实都是在意料之内。因此,不管是谁,都也没有原本历史上歼灭蒙元王廷的那种狂喜,没有那种自以为立下了不起功劳的心思。
对这场战事最意外的,当然要属于天元帝他们了。
一路上埋头逃命,一直逃离战场百里之远,战马实在无法再奔驰时,天元帝等人,才不得不找了个隐蔽之地下马休息。
天元帝的屁股底下垫著一块毯子,他仰天躺在那里,看著西边的晚霞,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陪同他一起逃出来的重臣,就只有原本护卫中军的太师哈剌章。此时听到天元帝叹气,他便向天元帝劝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陛下不必过于忧心,等我们和宰相会师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话,天元帝转头看向坐在他不远处的哈剌章,脸上露出埋怨之色,说道:“朕就有预感,这里就不是久留之地,说了你们还不听。非要待在捕鱼儿海,结果你们看看,看看?”
说到这里,他又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下好了,祖宗的基业都被败光了,就剩这么一点了,就算和宰相会合,那又能怎么样?”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太子天保奴,这是他逃命之时还记得带上的,至于其他的妃子,还有皇子、皇女什么的,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此时的天元帝,说他是孤家寡人,其实都不过分了。
哈剌章听到皇帝的抱怨,露出惭愧之色,回答道:“都是微臣的错,没想到明军竟然如此狡猾,偷偷地围了上来。”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便马上又对皇帝说道:“陛下,我们中肯定有内奸。要不然明军何以会合围我们?就是知道我们在捕鱼儿海,所以才会围过来。”
天元帝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有点奇怪。从如今事后看来,好像明军确实是知道他在捕鱼儿海。
于是,他便问道:“那会是谁呢?”
哈剌章听了,想了一下,最终却是摇摇头说道:“微臣想不出来。”
边上的太子天保奴听到这话,却忽然开口说道:“该不会是你吧?”
哈剌章一听,有些意外,也有些吃惊,连忙看向太子说道:“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天保奴却不管他,转头看向天元帝说道:“父皇,你看,其他人一直跟随在父皇身边,没可能和明军勾结。只有他是从辽东那边过来的,指不定就是他和明军勾结之后才来漠北,然后放出消息,勾引了明军过来。”
哈剌章原本是和纳哈出在一起的,驻守沈阳,是后来才到的漠北。
此时,哈剌章听到天保奴的说话,便急忙向天元帝解释道:“微臣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长生天可以证明。真要说微臣是内奸的话,又岂会自己说起这个话题。”
天元帝听了,有些犹豫,他是觉得,哈剌章不可能是内奸。
但是天宝奴听了之后,却是冷笑一声道:“贼喊捉贼,洗清自己的嫌疑,如此而已,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你……”哈剌章一听,顿时气急。要是别人,他一个巴掌就打过去了。
可说他的人,是大元帝国的太子。
就见哈剌章气急之下,忽然拔出了插在靴子上的匕首。
周围的侍卫一见,立刻大惊,纷纷拔刀在手,保护天元帝,同时也保护太子天保奴。
然而,哈剌章却并没有攻击谁,反而调转了匕首,然后看向天保奴,有点悲愤地说道:“微臣知道,无论微臣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相信微臣是清白的,如此,微臣以死明志,让殿下看看,微臣对大元的忠心!”
天元帝听到这话,连忙阻止道:“别,别,朕相信卿是清白的。”
听到这话,哈剌章看向太子,却见天保奴的脸色,似乎是看穿他在演戏一般。
他便明白,明军合围捕鱼儿海的事情,绝对是有内应,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而如今他的嫌疑最大,不管怎么说,也无法洗清这个嫌疑,谁让他是唯一一个从漠北之外回来的臣子。
想到这,哈剌章的脸上充满了悲愤,看向天元帝道:“请恕微臣不能再陪陛下了。”
说完之后,他便猛的用力,一刀插入自己的肚子。
顿时,剧痛从腹部传来,哈剌章再也站不住,一下跌坐在地。
天保奴见他真的自杀,顿时脸色就变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哈剌章真的是明军内应的话,就绝对不可能自杀。
换句话说,他冤枉哈剌章了。
天元帝见了,有些慌张,连忙对左右说道:“快,快救太师。”
现场有点混乱,也更是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忽然之间听到外围传来的惨叫声。
“啊……”
天元帝等人一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刻转头看向声音来向。
就见在他们的外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好多明军将士,四面八方全是,一个个张弓搭箭,对准著他们。
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是瓮中之鳖,根本就没法逃了。
天宝奴一剑之下登时大怒,转头看向地上的哈剌章,厉声喝道:“你不是明军内应,谁是明军内应?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从战场上逃出来这么远,躲在偏僻之处休息,但是明军又一次包围了他们,要说没有内应,鬼都不信。
哈剌章也是瞠目结舌,这绝对是有内应,不然不可能又一次无声无息地被明军包围。总不能说,太子是明军内应吧?天元帝就更不可能是了。那还能是谁?
但是,他当然是知道,他自己肯定不是内应。
这真是见鬼了!
这些蒙古鞑子,除了少数几个还想挣扎而拼命,被一箭射死之外,其他的人都放下了武器投降。
这时候,王弼在亲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天元帝面前,满脸都是笑容,总算是逮到大鱼,没发生什么意外。
他正要说话时,就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个蒙古人对他说道:“我是大元帝国的太师,我有个问题想问。”
王弼一听地上这人竟然是残元的太师,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不过此时他心情正好,便回答道:“有什么问题想问?”
哈剌章听到这个明军将领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便忍著巨疼,努力问出他的问题道:“我想知道,谁是你们的内应?”
王弼听得有点莫名其妙,道:“内应?我们哪来的内应?”
他这话一说出口,不管是天元帝,还是天保奴,又或者是哈剌章,全都不信。
其中哈剌章有点绝望地说道:“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你何必还瞒著我呢?”
王弼听到这话,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本侯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哪来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