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尘阡陌客
“好，那你把这张A4纸上所有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全部写出来，在附近能喊过来的都约过来。”
林慕把收起的A4纸拿出来铺在茶几上，刘耀威点头答应，从旁边拿出中性笔，一边说一遍写，没有丝毫马虎。
林慕是时不时盯着手机的消息，时间已经来到10点半，难道说明亦伟他们的行动失败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刘耀威A4纸快写满，准备换下一张A4纸继续写的时候，林慕手机上弹出了明亦伟的消息。
行动完毕，抓获制毒团伙23人，缴获毒品900多公斤，原材料10余吨。
照片发过来，林慕在上面并没有找到灿哥，甚至当时参与殴打叶今波的手下一个都没有。
林慕大概猜到问题所在，灿哥虽然是制毒工厂的老板，但是他主要是在负责销售，平时基本不会去制毒工厂。
现在就看市局高层里面谁最着急，那么这个人大概率就是藏在市局里面的那个保护伞。
林慕编辑消息发给明亦伟：“市局谁第一个到达现场，把执法记录仪的录音和录像到时候发给我。”
彭县逆水镇特大制毒工厂被捣毁，而且是渝城警方跨区域作业，西南军区出动部队配合。
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知道这个消息眼前一黑，瘫坐在椅子上，关于这个制毒工厂，他也有份！
现在制毒工厂被端，第一件事情是要确认灿哥有没有事，还有牵扯到的人有多少。
他拿起电话准备打给温河区禁毒中队吴才汉，刚点在拨号键上又选择取消。
现在知道他的存在只有灿哥一个人，虽然他知道吴才汉也是其中一员，但是现在还不能让对方知道，以防万一。
尚富生整理警服，拿起衣帽间上的警帽，赶往停车场独自一人出发前往彭县逆水镇。
他现在还没收到灿哥的消息，显然对方也不安全，灿哥从来都是主动联系他，想要回拨永远都打不通。
因为灿哥的号码是一次性的，只能等对方确认安全了才会约见。
在去的路上，尚富生收到彭县禁毒中队队长的电话，确认了现在还在处理现场阶段，严厉训斥道：
“你们彭县禁毒中队的工作怎么干的？
人家在你眼皮子底下开制毒工厂，你们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
人家渝城禁毒支队来打的是你的脸，打的是我们蓉城禁毒公安的脸！”
第44章 尚富生心中有鬼
电话那头的彭县禁毒中队队长连连道歉，最后尚富生吩咐道：“在现场跟进，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尚富生看到前方十几辆军车和他对向行驶而来，心底咯噔一下，军队撤离说明那边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等军车一过，尚富生把车速拉到150码，不到30分钟赶到现场。
“你好，我是蓉城公安局尚富生。”
“你好，渝城禁毒大队一支队明亦伟。”
“谢谢你们为蓉城禁毒事业做出的贡献，在我们地盘上盘踞着这么大的制毒团伙，我们竟然没有察觉。
我就想看看这些人究竟长什么样！”
尚富生直入主题。
话题已经到这里了，明亦伟只得指向旁边的2辆福田V348警用15座囚车：
“人都在车上，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尚富生跟着明亦伟登上囚车挨个确认，彭县禁毒中队众人在现场帮忙维持秩序，外围的村民在水库旁边围观，包括一群附近的钓鱼佬。
尚富生挨着两辆车每个人看完，确认没有灿哥，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下，一脸怒气说道：
“这些人都是毒瘤，明队能把他们绳之以法真是功德无量，我今天来就是向你们取经的，这些人是如何被你们发现的？”
明亦伟有林慕的叮嘱当然不会暴露调查细节，只得委婉地说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之前我们就发现来自西南方向的冰毒，一直以为是金三角过来的。
结果前段时间和云南方面交流才发现，云南那边的冰毒也有一大部分是从蓉城方向过去的，这么一对比就找到问题了。”
尚富生其实是想知道更细节的东西，因为这个制毒工厂各方面伪装已经做得尽善尽美，特别是工厂完全是设在地下，就连通风口都设在他们开的养殖场内。
尚富生实在想不到问题点出在哪里。
吴才汉此刻更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担心灿哥被抓，更担心自己的儿子被抓！
无论是哪一个出事，对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不过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大概猜到是灿哥，颤抖的手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儿子吴谦的声音。
“老爸，这个电话是灿哥让我给你打的，现在不要轻举妄动，被抓的只是制毒工厂，其他人都没事。”
说完吴谦挂断电话，吴才汉松了一口气，端起已经放凉的茶干了一大口。
只要灿哥说没事，那就问题不大，在此之前制毒工厂也是几经波折，一有风吹草动灿哥就会搬迁工厂，彭县逆水镇已经是第三个地方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对方的调查途径，按照灿哥的性格绝对会再次重新建立工厂。
这一批制毒师被抓，灿哥根本不怕，因为他就是那个技术最好的制毒师。
时间来到中午
明亦伟把现场毒品和材料设备加上制毒师全部带走，现场制毒工厂交接给了尚富生和彭县禁毒中队。
尚富生则是立马召集蓉城所有的禁毒中队队长开会，时间定在下午3点，地点就在彭县逆水镇制毒工厂！
首先明面上他要给所有的禁毒中队一个警醒，其次他想通过这些人的分析找到制毒工厂暴露的原因。
......
林慕在大工集团和刘耀威聊到下午2点，依然没有看到任何记忆碎片掉落，A4纸上有2个还在大工集团上班的人也做过简单沟通，也被林慕排除嫌疑。
时间差不多了，林慕选择离开，看来大工集团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现在只有走一一排查这条路，如果还是找不到问题所在，就说明是方向错了。
这个案子倒是不急于一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尽快搞清楚制毒工厂那边的情况。
刚回到重案中队不久，明亦伟给林慕打来电话。
“林慕，现在我已经回到渝城，现在基本可以确认你要找的人就是你们市局尚富生。
他来得最早，而且目的明确一上来就确定了每个现场被抓的人的身份。”
“好，我知道了。”
这个结果出乎林慕的预料，如果市局局长参与其中那之后的行动就必须得更谨慎。
“非常感谢你的情报，审讯出的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同步给你。”
林慕挂断电话后立马打电话给师父刘正义，现在他最担心的师父有什么过多举动，不能让对方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林慕，彭县逆水镇那边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现在准备去一趟二医院看看叶今波，我怕他们对叶今波不利。”
“师父，万万不可！现在你在他们的怀疑范围之内，如果你现在去二医院，不光你危险，叶今波也会陷入危险。”
林慕的话击中刘正义的心底，关心则乱，刚走到派出所门口的刘正义停下了脚步。
林慕继续说道：“他们在市局的保护伞就是市公安局局长尚富生，也就是袁志刚的舅舅。”
刘正义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还好没有出发，如果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尚富生想要得到他们派出所的任何消息易如反掌，自己一旦表现出任何异常可能就会面临危险，而且还会害了林慕。
好在有林慕在，这些消息被他提前得知！
刘正义回到所里，安心整理当天的工作，没有出门的打算。
果不其然，吴才汉第一时间怀疑叶今波是不是假的植物人，接到尚富生的通知去开会都没有理会，首先前往市二医院。
再三确认过叶今波的各项指标后这才放心。
尚富生从车内拿出电脑，对新安街道派出所最近的查询记录做了仔细的对比，确定没有任何疑问这才放心。
尚富生心底总算确定问题不是出在蓉城这边，应该是渝城自行调查的结果。
就在此时灿哥的电话打给尚富生。
“灿哥，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管理制度工厂那边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人见过我长什么样，只知道灿哥这个名字。
晚上9点，在你家楼下见。”
说完灿哥挂断电话。
第45章 自以为的百密一疏
下午4点，蓉城每个区县的禁毒中队队长在彭县逆水镇集合参观了制毒工厂。
制毒工厂的出入口就在水库坝体旁边的农家乐，通风口则是100多米远的养殖场。
最可怕的是农家乐和养殖场都是正常经营，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从农家乐进入制毒工厂，除了已经拆卸走的部分设备，其他的基础设施还在，完整的过滤回收设备和整齐划一的流水线操作台，让前来参观的禁毒中队队长们汗颜。
“该看的都看完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为什么这个制毒工厂不是我们先发现先捣毁，而成了远在渝城的禁毒总队一支队的功劳。
这不仅仅是打我这个市局局长的脸，还是打在场你们每一个人的脸！”
尚富生情绪激昂，脸上的横肉不停抖动，制毒工厂内噤若寒蝉。
“不要都不说话，一个一个说，如果是你们怎么去查才能查到？”
尚富生挨着点名，有说加强巡逻的，有说从河流中定时取样确定的，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当问到吴才汉的时候，对方回答道：“电，他们肯定是通过用电查询到的。”
对啊！
用电，制毒工厂用电量稳定，而且是日夜都稳定，想要查出来只要在电网数据中找规律就行。
而且灿哥的制毒工厂安装了完整的过滤回收设备，不会排放一滴污水出去，用电量相比之前的工艺增加了10倍不止。
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