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尘阡陌客
“那个...我们每天也很忙，暂时没时间。”
吴自晏和他老婆交换颜色，吞吞吐吐地回答，眼神忍不住瞟了一眼外面的警车。
房屋的两扇大门全部打开，可以直接看到院子铁门，院子铁门是钢管焊接的，他清楚地看到门外有两辆车。
很显然这一次来的不止这里的3个民警！
“别紧张，我们只是简单聊聊天。
既然你们没去过云南，那吴岚应该隔段时间会回来一次吧。”
林慕的话刚说完，吴自晏的神情更紧张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流而下，吴自晏的老婆右手大拇指不断地扣食指指甲，已经紧张得不行。
此刻在2楼阳台上，“赵娟柔”正伸长脑袋听着楼下的谈话，她知道大事不妙。
以吴自晏的心理素质，根本经不起警察的盘问，赶紧下楼。
“你好林警官，我是吴岚的闺蜜，我叫赵娟柔，同时也是两位老人的干女儿，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
“赵娟柔”快步下楼，走到众人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
她的到来，吴自晏如释重负，他的老婆同样如此。
“你好，赵女士你认识我？”
“那是当然，关于你的新闻到处都看得到，也不算什么秘密。”
林慕内心发笑，自己在蓉城警界确实算有点名气，也确实上过很多新闻。
不过普通人看新闻主要是看个乐子，又可能知道林慕的名字，绝对不会去刻意记他的长相。
“那你说说，吴岚知不知道段梓轩是程留茜的孩子？”
林慕的话一说出口，“赵娟柔”眼神凝滞了，她完全没想到警察竟然会去查段梓轩的DNA。
林慕也观察到，吴自晏和他老婆刚开始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片刻后才进入表演状态，做出吃惊的表情。
就在此时林慕看到“赵娟柔”的额头上掉下一块红色记忆碎片，缓缓飘落。
“赵娟柔”沉默片刻后说道：“吴岚还有一些事情，我要告诉你们，如果方便的话我跟你们回去。”
“好，赵女士，请。”
在吴自晏夫妇的震惊中，“赵娟柔”走出了大门，林慕从她身后捞起那块记忆碎片。
一股记忆融入林慕的脑海中。
画面中，吴岚和程留茜正在一处客厅内相对而坐，茶几上放着一份DNA检测报告。
“为什么？为什么？程留茜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原本我以为你是帮我代孕，没想到你竟然和段忆忠胡来。”
吴岚的眼神中带着绝望。
“吴岚，你高高在上，你颐指气使，你以为你把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握在手心。
其实你错了，有钱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财产被继承。
实话告诉你，你的卵子根本就不符合标准。”
程留茜脸上略带嘲讽的神色让吴岚全身开始战栗。
“你胡说！你胡说！医生明明说了，我的卵子符合需求！”
“是吗？那个医生是哪家医院的呢？还不是那个做代孕服务的地下医院，他有没有医师资格证都不好说。”
吴岚听完程留茜这句话，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巴掌打在程留茜的脸上。
第188章 审讯
“啪！”
程留茜的脸上留下五根手指印，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左手摸了一下刚才被吴岚打过的地方，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对那方面的兴趣不大？是不是觉得随时都很暴躁？
这些都是你雌性激素不足的表现！
你自己能感受到，你老公也会感受到。
他和你在一起没有一点激情，和我就不一样了。
在地下医院的取精室，厕所，甚至是手术室，我们都发生过关系。
是不是很讽刺？”
程留茜的话刚说完，吴岚双手捂住脑袋，仰头呐喊，整个人的躁郁达到极点。
“啊.....啊！”
程留茜说完就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吴岚释放完自己的情绪，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皮囊，打开盖子一只手从程留茜身后架住她的脖子。
小皮囊在程留茜的鼻子前面一捏，程留茜马上瘫软倒地，画面戛然而止。
林慕从画面中的客厅布局，确认了是吴岚和段忆忠居住的婚房，之前的走访记录里面有照片。
也就是说，现在眼前这个“赵娟柔”就是吴岚！
走出院子外的铁门，吴岚对林慕说道：“林警官，谢谢你没有在我父母面前把事情点破。”
这句话说出来就相当于承认了她就是吴岚。
旁边的毛有斌等人现场愣住，他们在案件资料里对吴岚已经再熟悉不过，无论长相身材都不对。
“反正你父母后面都会知道，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没有看到我现场被抓，心里会好受些。”
林慕点了点头，进入车内才拿出手铐给她戴上。
......
审讯室内
林慕和毛有斌坐吴岚对面，观察室内挤着重案中队其他四人。
吴岚开始讲述她和段忆忠的相识相恋过程，说到情深处多次哽咽。
“说说你杀人的过程吧。”林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来到晚上9点15，还是决定打断对方。
“我让程留茜来我们家，商讨二胎代孕，她就来了。
我用准备好的乙醚把她迷晕，然后封住嘴巴，绑住腿脚拖入别墅地下车库，反正段忆忠出差暂时回不来。
饿了她两天，屎尿太难闻了，我才决定把她丢在乡下的枯井。
你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臭了。”
吴岚的话语很平静，应该是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接着继续说：
“段忆忠我也没打算放过他，通过其他方式把他忽悠到缅甸，现在已经死了2年多了。
本来我还想对段梓轩动手，可惜我没用，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换了身份做了整容手术，继续生活了2年多，结果父亲因为我的失踪忧郁成疾。
从我和父母袒露身份那一刻开始，我就做好了被你们抓的准备，没想到你们花了这么长时间。”
此话一出，观察室的众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吴岚说的话平平淡淡，在他们的耳朵里就是对重案中队的嘲讽。
吴岚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是他和父母相认，那没有人能找到她。
“吴岚，你这一切都是通过黑白灰组织完成的吧！”
林慕对吴岚的嘲讽有些反感，直接问道。
听到“黑白灰”三个字，吴岚倒吸一口凉气，她没想到林慕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
原本以为他们是靠着猜测，从父母老家监视察觉出异样的，没想到是先查到了黑白灰组织！
“对不起，关于杀人我什么都可以讲，你们判我死刑立即执行我都毫无怨言。
但是黑白灰组织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吴岚，你到底该怎么判，是法院判，不归我们管。
至于黑白灰组织的事情，我劝你如实供述。”
林慕对黑白灰组织的情况越来越感兴趣。
“林警官，我今天告诉你情况，估计我还没有判刑，我的父母就遭殃了。
我做的事情最多就一个死刑，不会影响到我父母。”
“难道说公安局也有他们的眼线？”
“你说呢？”
吴岚根本就没有普通犯人被审问的紧张感，就像两个好朋友聊天一样松弛。
最后这个反问让林慕陷入了沉默。
至少目前新都区重案中队里面没有，如果有的话他早就看到了记忆碎片。
那要么是其他部门打听，或者是可以看到结案报告的人。
打听这种事情不好探查，能看到结案报告的人可就多了，每个区的重案中队队长，刑侦大队队长和部分队员有权限，就连派出所所长都有权限。
最可怕的是，很多地方权限管理不严格，每个人都可以打开登录了权限的电脑。
也就是说，整个系统想看到提交上去的结案报告的人，有很多种办法。
结束了审讯的林慕，安排好第二天的指认现场任务后，回到宿舍。
一边吃泡面一边思考黑白灰组织的事情。
玉田村枯井藏尸案现在已经破获，可牵扯出的黑白灰组织却异常棘手。
国家的户籍身份制度一直很严格，你是谁就是谁，可有些人偏偏需要用身份掩护。
在20年前，有些基层人员和犯罪分子勾结，直接更改身份信息不止一例。
最近这些年，随着技术的进步，想要在系统里面更改身份信息已经不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