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笨蛋兔子君
汲取同样的混沌能量,所诞生出来的两个世界也是大不相同的,而不同的世界规则,本质之间虽有冲突之处,但他山之石也可以攻玉,完善跟进化是每个生命本质的最渴求之物,同样具备了朦胧意识的天地也有其需求。
而在世界之下产生的神灵等世界支配者,便也被冠以了使命。
虚空中文明与文明,文明与位面之间的征伐,既有虚空养蛊的本能,也有神灵欲望的追求,同样世界需求也是众多原因之一。
而显然,能往来虚空的玩家便成了各自诞生世界的天命之子一般的存在,只是受限于他们个体的弱小无法承载天地的启迪,但只要仔细查看便能看到,但凡涉及到穿越的生灵,哪怕仅仅只是个凡人,其也会在各种条件的推动下,一次次的死里逃生,一次次的无本血赚,最终走向自己梦寐以求的结局。
或是王权,或是后宫,亦或是荣耀跟强大。
而这便是天地对补全自身者的馈赠,当然,一切好处的前提是你不嚷嚷着灭世,不然的话,哪怕世界本身意识朦胧,但基于它诞生的那一大票本土生灵可也不是泥捏的。
相比之下,既能穿越虚空,又能在其他文明的地盘上直接割下一块肉带回来的张珂,受到一些蛊惑也合情合理。
毕竟他虽然不在九州,但他的好处,却也让他在泛九州文明之中享有了莫大的声名
世界虽好,可贪杯不得,当下后世跟商周在他体内的勾心斗角就已经很麻烦了,再来一个整天要要要的哪儿能受得了,毕竟世界所给与的只是灵魂的满足,而帝尤需要的,是切切实实的柔软身体。
胸无大志,沉迷女色,载歌载舞,放纵声乐.
在果断略过了那直钩钓鱼的提示之后,那宏伟的力量不甘的远去,停滞的时间得以继续延续。
下一瞬间,炽热的火光冲破了炽日的封锁,赤红的光芒与耀金共分天地。
而在暴虐的火海之中,六只展翅的禽鸟若隐若现,本就因火光而焦灼熔融的大地,在这六个笼罩在光芒中的身影浮现的那一刻其温度更是爆涨起来,江河干枯,山川融化,一尊尊笑看风云的神圣因此色变,一边儿忙不迭的向外逃窜,一边儿还得及时扑灭身上猝然燃烧起来的火苗。
但即便如此,仍有许多存在一时马虎大意,便化作了灼灼燃烧的火炬,在明耀到刺目的光芒之下,惶恐的迎接着自己的毁灭。而在这个时候,夏启的背后同样出现了一轮虚幻的日光,但刚一浮现,便有一截儿树枝自虚无中伸出,一鞭抽的正在凝实的大日荡漾个不停,几有破灭之兆。
也是夏启觉察到不对,赶忙将未完成的大日容纳到自己体内,才避免了这刚刚浮现的加持因鞭挞而破灭。
在张珂的视觉中,吞下大日的夏启面色突然间变得痛苦,其口鼻中有源源不断的烈火喷涌而出,烧焦了胡须,撩化了头发,但其本就暴躁而狂放的气势却在痛苦中得到了拔升。
感受着体内危险的力量,夏启喷出了一口热风,在熔融的地上掀起数百米高的巨浪,而他本人则是声音沙哑的道:
“先天至宝,我确实没想到他们竟寻得了此物于你!”
“心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
张珂摇了摇头,被大禹拿着打水漂的是他,他都没恼,怎么启先破防了。
当然,他也没什么安慰的心思,讲道理不是他擅长的,他更喜欢跟人讲物理。
下一刻,一点红晕突然自他的脖颈上渗出,并迅速的环绕了整个脖子,而本因金乌渲染双眸跟身体已朝着神圣且炽热金化的张珂,转瞬间便被一股浓郁的血色所渲染,暴虐而凶戾的气息喷涌而出。
“又是这把戏”
“大尤是无奈,刑天是绝路,到了伱这儿反成了一种.荣誉?”
夏启那置身于内外焦灼的身躯,忽然间暴动起来,对人族,他不屑用王权来压服,也懒得用神通来增添胜算,尤其是以卜算来欺负一个先天八卦都看不懂的朽木,当然法天象地跟人王甲的防御双叠也是启不想来一场烟花表演的原因之一。
一般的神通,对少尤而言,连烟花表演也算不上,至少大当量的烟花对凡人来说确实能造成足够可观的伤害,而足够破防的神通,又需要时间来酝酿,虽然短暂,但也足够对面那莽夫劈出十数斧来。
蛮荒诸多的骸骨,足以诠释干戚的恶心。
如此在面对那交杂着宏伟巨力的暴虐战斧时,一柄古朴的,似曾相识的黄金长剑被他握在手中并直冲向了张珂。
“轰!”
刹那间,金铁交击的声音在剑斧交击处骤然响起。
恐怖的冲击,犹如灭世的灾厄一般向着敌对的双方,以及他们身后的世界汹涌的冲刷而来。
虚无的空间宛若破碎的镜面一般,噼里啪啦掉落了一地,深层的夹缝被肆虐的洪流撕扯的四分五裂。
赤红而滚烫的岩浆所化的火柱冲天而起,将天穹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泛着绚烂色彩的世界壁垒在暴虐的洪流中涟漪不断,虚空之中无数的目光因此投来,或打探,或贪婪,但在下一瞬伴随着一前一后,接连两道凶戾的毁灭之光从世界内迸射而出,诸多猝不及防的存在纷纷湮灭在这毁灭之光中,尸骨无存。
而更多的窥视而来的存在,也默契的夹紧了尾巴,忙不迭的逃窜而去,再不复乐子本能。
而与此同时,大地之上,重重叠叠的冲击冲刷着两道宏伟的身躯,与一脸不敢置信的夏启相比,被一剑劈开,退避了数百里的张珂抚摸着胸前断裂的数根肋骨,嘴角的狞笑逐渐变得张狂且放荡:
“是了,怪不得不顾一切的绝天地通,原来你成长的这么缓慢啊!”
“你双手无力,技艺不精,内政昏庸,目光短浅,没一点是能拿得出手的,空活了无数岁月,却还不如我这个十岁稚子,就这还想教育我?做你的美梦!”
“*@¥!”
耳朵自动过滤了夏启的那一堆蛮荒脏话。
张珂随手将折断的肋骨掰正,举着干戚便再次迎上了因暴怒跟王权自身气势再度上扬的夏启。
“轰轰轰!”
双目猩红的两尊巨人,各自以手中之兵不断轰击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战斗,从甘地一直绵延到了东海,所经之处,大地熔融,天穹崩裂,空间被撕出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裂痕,丝丝缕缕的混沌之气透过壁垒的裂缝灌入天地,然还没等到混沌开始淹没一切,一条条金色的枝丫便自虚无中伸展出来,动作迅速的插入一处裂隙便大肆吞吃起来。
夏启被他撩拨的失了智,但张珂可不会。
天地内部本身的毁坏,事后还能给诸神派发劳役来修复,但如果混沌插足进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当然,夏启也或许不是不知,只是他本身没那份力量,毕竟一个蛮荒年纪都能给人当爷爷的老东西,连一个稚子都打不过,也不能对他要求太过严苛。
“别趴在那儿,娘们唧唧的,站起来,继续!”
一斧将夏启劈出去,并用随手附加的大盾将其拍在地上之后,张珂吼道。
他血色的双眸中的血海如怒涛一般波荡,狂热的战意促使着他去进一步的刺激夏启,让其施展更多的底牌来持续这场已有了失衡苗头的战斗。
毕竟,像如今这般平等的,能全然施展一身所学的战斗对他而言可不多见。
甚至如果不是自身血脉中的部分要素正在沸腾,隐约间感受到了数道目光隔着无垠的虚空注视而来,他都有松开干戚,以虎魄跟其较量的想法。
而另外一边,夏启咬着牙,踹开了压在身上的大盾,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本身却是一言不发的冲向了张珂。
他虽没有张珂那“驳杂”的血脉来源,但夏启毕竟是大禹的亲子,跟其有着不可切割的紧密联系,而其在血脉尚未衰减的部分也能追溯到祖父颛顼。
有些时候,恍然不知也并非没有好处。
就像现在的夏启,在感受到来自血脉表层跟深处的震颤之后,他的智慧已足以为他支撑起一场幻想的画面。
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几道宏伟而华贵的身影正窥探着这方天地的情形,其或笑或骂的神情跟言语中满是对两小儿之间拙劣打闹的指指点点.
第531章 熊孩子跟蠢孩子
此刻的夏之九州,已然被一条融化的火海割成了南北两地。
而在这一路东去的火河尽头,东海之滨,一具满目疮痍的宏伟身躯正双目无神的趴在一个人形的深坑之中,任由荡漾的浪涛拍打着他身上的炽热,冷热交替,蒸汽升腾,遇水不灭的火焰在他身上孜孜不倦的灼烧着,整个东海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气。
但哪怕如此,他都趴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全当是昏厥了的模样。
而在他的身侧,则是一同样宏伟的身躯,却是蹲在海边,手拿着一柄缺了刃的小刀在其后背高耸处拍拍打打,口中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刑天这无赖!”
夏启心中咬牙切齿的道。
神器之流千奇百怪,但像干戚这种专为鏖战而生的却并不多见,且人也好,器也罢都应当有一个或准确或模糊的承载上限。
曾想当初,蛮荒无数天资卓绝的存在想要试探出这柄战斧的极限,但其结果便是被战至癫狂的刑天给斩去,人族也好,古神也罢,在放任干戚成长的情况下,整个蛮荒中都找不到一合之敌。
这也是后来,后来刑天这厮成了一個祸斗都懒的搭理的原因所在。
而本该由战神掌管的绝世神兵流落到一乐官的手中也是离谱。
虽然蛮荒自有其特殊之处,但这种危险的玩意儿不是严密看管封印起来,反而是让一熊孩子随手把玩仍有些太不负责。
作为人族,夏启第一次站在蛮荒神圣的位置上,对蛮荒老登们发出了深恶痛绝的谴责。
但谴责归谴责,让现在的夏启站起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战至昏厥,已是他能为自己保证的最后颜面。
至少,在自身王权跟诸多权柄神通的加持下,于甘地到东海一线,鏖战月余已超过了诸多存在,且败在干戚之下其实也并不丢人,别管他中间逃窜了多长时间,反正这可曾是沾染了人王之血的绝世凶兵。
打输了那不理所应当?
可夏启打定了主意装晕,却奈何某个倒灶玩意儿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那沉闷的拍打以及身后阵阵传来的刺痛,让启额头的青筋不住的狂跳,几次都欲忍不住直接跳起来给这倒霉玩意刺上一剑,但一想到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结局便是给几个无良老人再看一场年度大戏,他心中的恼怒就瞬间平息。
人不该,至少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而此时尝试着给夏启强制开机的张珂,也听着耳边陡然响起的呢喃,以及视网膜上浮现的信息目露沉思之色。
亲生的崽就是不一样哈!
哪怕到惹众怒到了如此程度,都想着给其留下一点颜面。
虽说他自己一贯就是特权的享受者,但此一时彼一时,像夏启这么对等的沙包真不好找,况且夏启就挨这么一次,日后有了防备,估计夏朝也会跟那些被风言风语蒙蔽了的天地一样,对自己关上通行的大门。
如此,家里可就真没几个还能容纳他折腾的地方了
豫州,阳城。
张珂啧啧有声的听着耳边的钟鸣鼓乐,看着面前穿着轻纱翩翩起舞的歌姬。
而另外一边,面容肿胀,目带青紫的夏启一边吸着冷气,一边任由夏巫在他面上涂抹治伤。
在东海之战的最后,他手中的长剑经不住愈发暴虐的干戚被一斧劈飞了出去,如此赤手空拳的他结结实实的被按在地上捶了几拳。
这是夏启晕厥的借口,但事后也是其面色不太好看的根源。
‘这玩意儿是真下死手啊!’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该谈正事儿了!”
“你若是觉得我做的不好,那我便将王位禅让于你,也好让我学学你是怎么做的,但若是”
夏启沉吟了一会儿,开口尝试道,但却不料坐下还在欣赏歌姬的张珂突然间回头,并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不是,我就客气客气,你还真要啊?
那我是该给还是不该给。
一念至此,夏启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
给吧,自己破坏了蛮荒的规矩,宰了伯益,又是一番坎坷好不容易坐在这位置上,都还没开始享受两天就拱手让人;
但不给吧,打肯定打不过,干戚这玩意儿实在太犯规了,且经之前一战,别说是以有扈氏为首那些本来就不服从他的部族,连那些原本对他忠心耿耿的部族如今也是左顾右盼。
也就是改弦易辙是小人行径对名声影响太大,而在还未经战国洗礼的九州,说实话道德水准还是比较高尚嗯,就那么个意思,反正这个时代玩的肯定比《孙子兵法》被开创后玩的有礼多了。
夏启毫不怀疑,自己的部众中,已经有那么一批不忠诚的玩意儿,正迫切的等待着什么。
更主要的是,这禅让的话是他说出来的,一言九鼎,再收回去他也丢不了这个人。
如此,便见到张珂翻了个白眼,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