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梦黄粱
红衣阿姨惊讶的道:“你爸爸?你爸爸不是死……原来是出家了啊……哎,不对啊,这年龄对不上啊。”
“你妈找到新对象了?”另一个阿姨八卦之火开始燃烧了,上前问道。
方正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是可可招聘来的爸爸。几位施主,还是处理一下这个家伙吧……”
方正瞥了一眼宋彬。
几个阿姨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这死东西,死了才好,少个祸害。不过看这样子,死不了了。”
虽然这么说着,不过几个阿姨,还是将宋彬拖走了。一边走一边对可可道:“可可,家里有事你找奶奶啊。还有,你那鸽子奶奶帮你炖好了,一会下来拿啊。”
说话间,红衣阿姨下楼去了。
方正关上房门,有些纳闷了,可可连青菜都买不起,哪来的钱买鸽子?于是问可可:“你买了鸽子?”
可可一听,眼泪顿时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趴在方正怀里哭了。
这时候独狼拱了拱方正,看向可可房间的角落里。方正看过去,只见角落里放着一个鸽子笼,边上还有一张照片,那是可可抱着各自,拍的照片,上面的可可笑的很开心。
看到这一幕,方正叹了口气,轻轻的**着可可,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有时候,方正也很迷茫,佛法说,杀生是罪。可可杀生了,这是罪么?或许在鸽子看来,这是罪。但是作为人,方正只想说:这孩子真的是个好人。
那么,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摇摇头,方正将心中的迷茫驱散,抱着可可来到了可可妈妈的房间,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可可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地上,已经快爬到门口了!方正赶紧放下可可,想要扶她起来。
结果一见面,可可妈妈就叫道:“可可,可可,你没事吧?快过来,妈妈看看!”
可可刚过去,就被可可妈妈抱在怀里,显然,刚刚宋彬的一顿乱喊和踹门,以及后面的打斗声吓到了可可妈妈,她直接用双手从床上爬了下来,想要出来看看情况。
看着这一幕,方正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只好瞧瞧的退了出去,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回到客厅里,独狼不知道从哪叼出来一个小本子,上面似乎还记着一些东西。方正顺手接过来,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很多都是拼音,并不是汉子。但是大概意思方正看明白了,这竟然是一本随手记录的日记本。看样子,应该是出自可可的手。
方正拿着的那一页上,刚好写着:“医生说妈妈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补一补,可是可可没钱再买鸡了。可可不想没有妈妈,可可已经没了爸爸了。对不起,咕咕,我……对不起……”
只有这一段话,但是一页上都是泪痕,显然下决定的时候,可可哭的伤心。
方正看着到这里,眼泪也在打转了。还在的天性是善良,尤其是对小动物,更是当做亲人一样对待,亲手送宠物上路,这份痛苦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够感受的清除吧。
方正随手又翻了一页,上面的文字,瞬间让方正的心揪了起来,上面没有日期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写的。
“可可好怕,可可今天吐血了,而且总是晕晕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可是可可不敢跟妈妈说,医生叔叔说,妈妈不能太操心,不能太累,否则病情会加重的。可是,可可真的好怕啊……可可会不会死啊?可可死了,那谁来照顾妈妈啊?谁能帮帮我……我想爸爸了,虽然我也没见过他,但是妈妈说,他可好了。好想有个爸爸啊……”
看到这,方正的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心中骂道:“这个傻孩子,不怕死,却怕没人照顾妈妈……”
边上的独狼也认识字,看完之后,已经把脑袋放在了方正的腿上,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然后顺带着用方正的僧衣擦了,低声道:“师父,这小丫头好可怜,你得帮帮她们啊。大不了,以后我少吃点也行。还有,她们这么穷,我精神上允许少次,或者不吃……”
“那肉体上呢?”方正问。
独狼道:“师父,你不会真让你的弟子跟着挨饿吧?就算人心,那你总不忍心让可可她们娘两挨饿吧?你现在可是可可的爸爸,责任重大呢。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再抠门了……”
方正听前面还跟着点头,听到后面怎么觉得不对味了,瞪了一眼独狼,道:“救你废话多,为师什么抠门过?”
独狼咧咧嘴:“呵呵……”
方正顺手找棍子,独狼赶紧夹着尾巴跑了。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可可妈妈的呼喊声,方正赶紧擦干净了眼泪,深吸一口气,将一切情绪都消除。他知道,这些东西,可可应该不想让可可妈妈知道。他已经拆了可可一次台了,这次,他不准备再拆台了。至于这个家?有他呢!
进了里屋,可可妈还坐在地上,可可的力气可扶不动可可妈妈。
“大师,谢谢你,这次真的谢谢你。”听到方正的交不上,可可妈妈立刻感激的道谢。
方正先是摇头,随后想起来,可可妈看不到,于是道:“施主客气了,对了,贫僧先扶你上床吧,地上凉。”
“嗯,谢谢。”可可妈点头,似乎也认可了方正这个人。至少,不把他当贼看了。
方正赶紧小心翼翼的将可可妈扶上床,盖好被子。
然后……
然后方正发现,气氛又有点尴尬了!
尤其是方正,脑子也有点乱了,琢磨着:可可算是他的女儿,别管是什么关系的女儿,那也是女儿。那可可妈咋算?算老婆么?
想到这,方正仔细打量可可妈,可可妈虽然没怎么梳妆打扮,却也并不脏乱,仔细一看,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子。方正心说:难怪可可这么可爱,果然是基因的力量,而不是变异的力量。
第908章 鸽子汤
想到这,方正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这算是破戒么?还没还俗就有了老婆孩子了,嗯,应该不算吧。贫僧可是做好事……不过,这真的算老婆么?如果算,那我该怎么称呼?喊老婆?这会不会被打死?会不会被系统用雷劈死?
想到这,方正的老脸一红……他虽然脸皮厚,但是那是针对一些其他的事情。男女之事,他基本上就是个菜鸟。
还是可可妈率先打破了尴尬,问道:“方正法师,你在哪修行啊?”
这么一问,方正顿时拉回了思绪,一说到不是爱情的事情,方正的脑子一下子就活跃了,坐在那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讲起了一指山,一指村,一指寺,讲起了一指禅师。听到方正小时候顽皮的故事,可可妈和可可时不时被方正闹的笑话逗的笑起来,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也温暖了起来,隔阂也在渐渐的消失。
门口独狼趴在那,默默的记着方正讲的他小时候的丑事,捉摸着:这也算是师父的小辫子了,抓这个光头的小辫子,还真不容易。回去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多换两顿饱饭……嗯,如果不被打死的话。
聊了一上午,方正也知道了可可妈的名字,她叫章慧欣。可可的爸爸在可可出生的那一年,因为开车带着一家子出行,结果出了车祸,那一场车祸只有章慧欣一个人活了下来。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章慧欣也渐渐的和亲戚们断了往来,一个人带着方可过生活。
本以为那一次的车祸对她的影响不大,她为了安葬家人,忙的不可开交,也没去医院做检查。再加上为了生活,她一天打几份工,每天都要半夜才回家。头几年甚至要带着孩子去工作……终于,几年后她累倒了,然后就再也没能站起来。同时因为劳累的原因,双眼的眼角膜出了问题,看东西一片模糊。到了现在,基本上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了。
从那往后,就靠可可一个人,以及邻居们的帮助,勉强生活到现在。要不是方正来了,她都不知道家都快被宋彬给搬空了。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宋彬那样一个泼皮无赖。
方正听到这,也是一阵唏嘘,同时他也觉得命运很神奇,一个任务卷轴将他送到了这里,如果没有那个卷轴,他可能很难和章慧欣母女相遇,那么两母女的处境又当如何?
想到这,方正摇摇头,将这些念头驱散。他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好了,或许他无法拯救全世界的所有人,但是他遇到的,一定要帮下去。
这话匣子一开,三人一口气聊到了中午,直到两声咕噜噜的叫声响起来,方正这才想起来,该吃饭了!而眼前的母女,却同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可妈赶紧道:“可可,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么?拿出来做了。”
显然,可可妈是想款待下方正了。
可可这才惊呼道:“哎呀,我让张家奶奶炖的……”
“炖的什么?”见可可突然停下了,可可妈问道。
“鸡,炖的鸡,还没拿上来呢。我去拿……”说完,可可就要下楼。方正担心可可的安全,于是道:“贫僧跟着可可去吧,净法,你在这看家”
“嗷呜!”独狼叫了一声,表示明白。
可可妈纳闷了:“鸡?可可还有钱买鸡?”
方正虽然知道可可在撒谎,但是这事儿,他也不想帮着撒谎,一旦说了,八成是要被雷劈了。于是只好装作不知道,跟着可可下楼去了。
张奶奶,也就是那红衣服的阿姨。她们家在一楼,家里很宽敞,对外开了个门,家里是开麻将馆的,一天到晚,家里都很热闹。同样,也是浓烟滚滚,一般情况下,可可是不愿意去她们家的。张奶奶虽然是开牌馆的,但是为人很热情,尤其关心方可。她也是对章慧欣家照顾最多的邻居,一般逢年过节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弄一份过来,分给可可和章慧欣。
可可太小,也不会炖鸡之类的,所以一开始就求到了张奶奶那里。张奶奶见方可这么懂事,自然一口答应了。
而这次,张奶奶也有些揪心了,因为方可让她帮帮炖的是鸽子!
张奶奶太了解方可了,这鸽子是她妈妈在她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买的,是陪她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以前几乎每天都带着鸽子出来玩,鸽子则陪她说话。如今,她亲手把鸽子咕咕交到她手里的时候,看着她泪眼模糊的样子,她的心也跟刀绞似的难受。
张奶奶看着锅上冒气的腾腾热气,忍不住叹了口气。
楼梯里,可可越走越慢,走着走着,就不走了,站在那就掉眼泪,仰头望着方正问道:“爸爸,你说,这个世界真的能投胎么?你说,咕咕会不会生我的气……”
方正知道可可说的是什么,但是这问题,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红孩儿说过,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能活人已经不错了,鬼怪这种对于灵气要求高的东西,根本无法产生和生存。人类有灵魂,但是灵魂一出来,就如同离开水的鱼,眨眼就消失了。红孩儿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轮回,有没有地狱,反正他感应不到。但是新生命的降生,却又预示着存在着某种东西,让灵魂得以再现。
红孩儿解释不清楚,系统给的解释则是没有。
如果真是那样,那灵魂又从哪来?
方正一脑子的疑惑,却没有答案,如今又如何给可可回答?
方正不想骗可可,于是将可可抱起来,道:“可可,如果你是咕咕,你会生气么?”
可可愣住了,随后趴在方正的肩膀上,哭了:“会……会好伤心,好生气……呜呜……”
方正任凭可可哭着,带着她走下楼梯,来到了张奶奶家。
张奶奶看到可可在哭,叹了口气,将锅里的鸽子汤倒出来,装好,这才走了出来,笑道:“可可,别哭了,你要的鸽子汤在这里。”
听到鸽子汤,可可哭的更伤心了。
第909章 苦逼的方正
方正的心也跟着难受。
张奶奶无奈的笑道:“好了,别哭了,咕咕也在这里。”
可可一听,哭的更伤心了,方正则有点纳闷,这老人家未免也太不会说话了吧?简直是哪壶没开提哪壶!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咕……咕”
“咕咕?!”方正还没反应过来,可可却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猛然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张奶奶从身后拿出一个鸟笼子,里面赫然装着一只灰色的鸽子,鸽子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可可,发出咕咕的声音。
可可张大了小嘴,叫道:“咕咕!是我的咕咕!”可可无比的兴奋,正要跑过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张奶奶,带着几分惆怅、痛苦的道:“奶奶,妈妈需要补身体……咕咕,它……”
“好了,傻孩子。奶奶刚好买了一只处理好的鸽子,回来煲汤喝。看到你这个小可怜,这汤,奶奶怎么喝的下啊?给你妈妈拿去吧,养好身体,早点康复了,好照顾你哦。”张奶奶蹲下身子,揉着可可的脑袋,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方正则默默的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谁说世界上没有爱?爱无处不在,只是缺少一双发现的眼睛而已。
哄好了可可,张奶奶上下打量着方正,然后把方正拉到一边,上下盘问了半天,确定方正没问题,然后各种警告后,在可可的催促下,这才放了方正跟可可回家。不过方正临走的时候,借走了张奶奶家的一张木头椅子。
同时,从张奶奶的嘴里,方正也知道,宋彬被这帮阿姨拖走后,直接塞派出所里去了,至于后面咋样,她们也不清楚。
对此,方正到时不以为然,宋彬要是再敢冒泡,方正不介意再把他按回潜水状态……
送可可回家后,方正再次下楼,卖了两袋大米又买了许多青菜,然后在一群人异样的目光中买了些肉和一只鸡回来。
不管身后一个个指指点点,方正直接扛着大米上楼去了。
没多久,一张照片就被人挂上了微博。
“惊现,不要脸小和尚,当街买肉买鸡!”
由于方正左右各扛了一袋米的缘故,照片并没有拍到脸,只能看到一个人形的家伙,左右肩膀上各自一袋米,中间的脑袋完全看不到。不过一身僧衣,还是很明显的。尤其是,挂在手指上的一袋明晃晃的肉和鸡……更是清晰无比。
一时间,无数骂声此起彼伏。